第(1/3)頁 河間府在在大宋河北東路境內(nèi)偏北處,襟山帶水,.在和遼國百年對峙當中,河間府就是前線軍州軍寨的縱深依靠。宋初就設(shè)知府,設(shè)轉(zhuǎn)運使,設(shè)各級屬官牢牢掌控。越過河間府,就是大宋腹心之地,菁華所在。全仗河間府以北的層層防線保衛(wèi),當年澶淵故事,遼軍越過河間府,大宋舉國震動,遂有遷都之議,最后還是御駕親征,與遼決戰(zhàn),最后底定澶淵之盟。 此次北伐戰(zhàn)事,河間府同樣為后方重鎮(zhèn),最多時候,這里積儲何止有百萬石糧草,十幾二十萬民夫,堆積如山的輜重軍械,日以繼夜的向前線轉(zhuǎn)運。在宋遼白溝河相持的時候,童貫就是坐鎮(zhèn)在河間府,以河間設(shè)安撫制置使署。所有一切,都表明河間府在這次北伐戰(zhàn)事中所起到的重要作用。 此地也是班師大軍第一個經(jīng)過的大宋重鎮(zhèn)。過了河間道路就更好走,還可借助子牙河水系,直通運河再轉(zhuǎn)黃河,到汴梁需要的時日,比從白溝河走到河間差不了多少。 這一兩年來,河間府的親民官,轉(zhuǎn)運官,還有因為這場戰(zhàn)事臨時差遣的各種提點官,也算是吃足了苦頭。籌集糧草,募集民夫,提點轉(zhuǎn)運,也一個個都是忙得團團轉(zhuǎn)。還要奉承童貫等位高權(quán)重之輩,人人都道是運道不好。 好容易熬到這場戰(zhàn)事打完,雖然從知府及河北東路轉(zhuǎn)運使,常平使以降,大家都有不少進帳。但盼的還是能敘功超遷。大宋官制本來就是繁雜,磨堪就能將一個按次升遷的人歲月熬干?,F(xiàn)在大家都巴望著能越級超遷幾轉(zhuǎn),也不枉了這么一場辛苦。 都門旨意,也只是先了了燕地首尾,還沒來得及顧及到支撐這場戰(zhàn)事的各級地方官。多半是要等到秋末冬初吏部的磨堪才能有一個說法。此刻班師回來的是凱旋之師,官家說不定都要親見了,要是能捎上幾句好話,說不定就是簡在帝心了。怎么也沒有壞處。 雖然河間府的地方官們,對這支班師大軍當中那位走文臣班次的蕭言,很有些腹誹。認為將一個南歸降人如此顯拔,非國家之福。而且他毫無根基之人,將來在汴梁都門也未必站得住腳,但是為了前面所說的原由,還是不得不敷衍一番。 在河間府,早就準備了大軍營房,蕭言他們更是會迎入治所城中。在來路上搭建起了接官亭,也準備好了酒肉準備犒賞全軍。在接到班師大軍傳騎來報之后,河間府通判和河北東路轉(zhuǎn)運副使代表各自上官,更親出而迎。 大軍在晚上接到,當夜謙而不入城,以示不敢驕其功。讓之再再,議定明日赴地方官員所設(shè)接風洗塵筵宴。大軍次第入城外居所,民居不足,就搭建篷帳。酒肉更是準備好了。到了明日,也只有夠資格的軍將,蕭言方騰這樣的文臣,連同他們的親衛(wèi)可以入治所城中。這一切不過都是照常規(guī)矩,蕭言第一次和大宋地方官打交道,在方騰的提點下,也沒出什么岔子,一切都算是平安敷衍過去。 只不過通判諸人回來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嗤笑:“這位蕭顯謨,草莽氣不淺??谝粢彩枪之?,風儀雖有,卻非正道。要不是小方郎君提點,只怕當場就要鬧笑話。此子汴梁游,已可見微知著矣!明日酒宴,敷衍過去便罷,結(jié)好此輩,看來是不會濟得什么事情!” 到了第二日的時候,不管對這蕭言怎么一般看法。在當?shù)毓傺弥畠?nèi),還是設(shè)好酒宴,各級地方官官服整齊,齊集等候。席中珍饈美味自然是不必說了。這些地方官,幾番遷轉(zhuǎn)下來,都已經(jīng)滑不留手,雖然不看好你,也絕不會得罪人,大面子上怎么也過得去。 大家早早就在官廳當中等候,各自低聲談笑。說的無非都是對班師大軍觀感,對蕭言這個來歷古怪卻立下如此大功人物的看法,還有一些汴梁官場動向。正說得熱鬧的時候,就聽見知啟大聲通傳:“中散大夫,秘書監(jiān)著作郎方大人,清河節(jié)度使,環(huán)慶軍都總管王大人到!” 通傳之聲,從大門一直傳入儀門之內(nèi),諸官止了談笑。以河北東路轉(zhuǎn)運使,河間知府為首,各按班次,迎接出去。走到儀門大家才有點反應(yīng)過來,怎么這蕭言的官銜沒有通傳,難道蕭言不來參加這為他接風洗塵的筵宴不成? 諸官迎至儀門止步,就看見凱旋大軍諸多軍將,以方騰王稟為首,各著官袍,笑吟吟的走進來,果然不見蕭言身影。 方騰王稟向前幾步,向迎出諸官行禮下去。迎接諸官忙不迭的還了平禮。 那河北東路轉(zhuǎn)運使和方騰長上是有點交情的,執(zhí)方騰手笑道:“汴梁佳公子,也去軍中辛苦走了一遭!轉(zhuǎn)眼就是中散大夫帶館職,想必也是在汴梁中樞安插,卻強勝我等這些邊郡僚佐!班生此去,何異登仙,當?shù)靡毁R,當?shù)靡毁R!” 方騰只是含笑謙遜,王稟那里,也自然有人和他見禮。王稟曾經(jīng)和童貫久駐河間,和他們也算是老相識了,自然更是自如。 站在方騰王稟導(dǎo)后的一眾軍將,神武常勝軍這里是以韓世忠為代表,穿著長袍大袖的武官官服,韓世忠老大的不自在,蕭言今天神神秘秘的鼓搗著什么也是拖著岳飛,讓韓世忠有點被排除在外的不爽,這些加起來,就讓他臉色臭臭的站在那里。 環(huán)慶軍班次當中,一個軍將和韓世忠也算是老相識,這個時候終究忍不住好奇,偷偷拱了拱韓世忠:“老韓,你們神武常勝軍又在弄什么花樣?大營又趁夜扎了起來,還將閑人隔絕在外,軍將士卒也不放他們進城耍樂,早早就弄得營地里煙霧騰天的…………這蕭大人也不出現(xiàn),這未免架子太大一些了罷?” 韓世忠橫他一眼,嘴上就沒客氣:“…………架子大不大,與你鳥相干?蕭大人在做什么,俺怎么知道?現(xiàn)在神武常勝軍又不是蕭大人親領(lǐng)!你要是好奇,想法入神武常勝軍來,你秦鐵頭又不是不能打,開得硬弓,使得一手好馬槊。留在環(huán)慶軍,豈不可惜?” 那秦鐵頭忙不迭的環(huán)顧左右,生怕韓世忠的話被別人聽去了,最后苦笑道:“命苦攤著一個劉太尉,還能強過這老天怎的?此刻你在天上,俺們卻在地下,還有什么可說嘴的?” 他咽口吐沫,將聲音放得更低了一些:“老韓,都是西軍出來的生死兄弟,要是能有機緣進神武常勝軍,還望拉拔俺一把!” 底下議論蕭言為什么不出現(xiàn),給韓世忠遮擋過去了。上面河間府諸官也終于問到。他們是講究官體從容的,不能這么直白。和方騰與王稟好好寒暄了一陣,才不約而同的發(fā)問:“蕭顯謨?yōu)榇舜伟鄮煷筌娭?,更立下如此奇功。我輩正望親炙蕭顯謨風采,為何蕭顯謨卻不見蹤跡?”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