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可是小蔡相公偏偏是既無節操,又無本事。什么事情交到他手里,只有辦砸的份兒。但是架不住小蔡相公就是有個好爹。本來是準備安置在樞密院中為都承旨,二月二驚變之后。樞密院是蕭言地盤,插手不進。老爹為文臣班首。權勢數十年未有,小蔡相公心氣也頓時就高起來,就盯上了政事堂大參的位置。 蔡京這點識人之明還是有的,自家這個兒子,放在身邊為副手,只有將自家再度連累。給他其他尊榮清閑的位置,小蔡相公又不屑于干。只好以翰林學士名義先掛一個檢正政事堂公事差遣的名義,先敷衍一下再說。到底如何檢正政事堂公事。誰也不去管他。 雖然不得大參,可小蔡相公這段時日還是頗為滋潤。多少在二月二驚變中落馬或者被牽連的人物,總要鉆營門路,或者保住出身文字,或者保住差遣,或者干脆就賣身投靠,改換門庭。這門路往往最后就走到小蔡相公這里來。諸人捧著,大筆的錢財收著,美姬俏婢伺候著,一時間蔡攸連爭取大參位置的心思都丟下去不少。 他在汴梁這般呼風喚雨,一言可使人生,一言又可捺人入地。蔡京也不大來拘管他。要讓家族百年。必須要建立起足夠的班底。現在正是拼命招攬人的時候,蔡攸愿意出這個氣力,正是為父分憂。至于收取了多少好處,都是小節。而且不都是蔡家的家業? 政事堂外當值扈衛之人,當然識得蔡攸。恭恭謹謹將他迎入。蔡京三日一入值,今日正逢時候。主持國家最高政務的公事堂中。放上一張胡床。蔡京就靠在胡床上閉目聽著幾位參知政事恭謹的回稟各項事宜。居然還有美婢在場伺候著蔡京,或者為他捏腿,或者為他捧參湯,唾壺食盒等等應用器物都一應俱全。鶯鶯燕燕就在一眾紫袍高官眼前環繞。而這些國家副相們就視若未見,紅粉都如骷髏,操守可比大德高僧。 幾人正商議一些新君即位事宜,很是爭論了一番。蔡攸進來正聽見蔡京閉著眼睛一錘定音的做結論。 “…………這改元再拖不得了,幾個年號相較。還是靖康好些。前幾年或者江南菜魔作亂,或者用十幾萬大軍平遼,更有皇城之變。著實是不太平,某也老了,但求天下平靖無事,靖康這個年號再合適不過,也算是討個好口采罷,便是它了。” 幾名參知政事頓時大聲領命,高屐和蔡京親近一些,又問了一句:“郊祭之事,恩相看該當如何?” 蔡京嗯了一聲:“規模小些罷,郊祭就得用多少軍兵一路警蹕。燕郡王那里某自然會和他去說,竭力支應就是。燕郡王處諸事也是繁多,抽個二三千兵用來警蹕也就差不多了。文武百官,七品以下的就不必湊這個熱鬧了,在家默禱就是。至于郊祭之賞…………這個卻是為難,先將開春治河的那筆財貨挪用一下罷。所有犒賞,京官鈔九成,外官鈔五成。大家共體時艱罷。” 高屐點頭答應,心里面卻在嘀咕。自從近年財政日窘,郊祭賞賜一直都是鈔五。外官此次分毫未減,倒是京官給扣了個干凈。老公相拉攏外官的心思再明顯不過,京官就是有意見,難道還能在蔡京和蕭言這兩個強人手底下翻得出什么浪花出來? 如今世道,以前多少人削尖了腦袋想鉆進汴梁,現下京官反倒不如外官了。這卻到什么地方說理去? 蔡京這番話全都說出來就是定下來的語氣,提都沒提一句現下正在延福宮中的趙楷。政事堂諸公也都不以為意。趙楷的確是太過沒有存在感了一些,身為君王,也沒有半點私人的班底。所有權勢都給蔡京蕭言兩人吃干抹凈。而且將來若是有什么變故,趙楷還能不能高居九重都難說得很。在座諸人,對趙楷沒什么忠心好奉上的。 高屐才領命完畢,就聽見腳步聲響,轉頭一看正是蔡攸。能不經通傳就直入政事堂的,也就是這位蔡家大少爺了。 高屐甚是客氣,還對蔡攸招呼一聲:“居安此來何事?” 其余大參也不敢怠慢,歲數大的都顫巍巍站起來,比不得高屐與蔡攸的交情,紛紛都道:“蔡學士少見。” 蔡攸大剌剌的還了一個禮,就趨到自家爹爹胡床之前,做出一副耳語姿態,卻故意讓所有人都聽得見。 “爹爹,有要緊事情,還請爹爹屏退諸人,兒再向爹爹細細回稟。” 這番話一出,在場諸人只能顧左右而言他,裝作沒有聽見。有的謹慎一些的,就準備先向蔡京告退。這位歲數已然不小的蔡家衙內,小人得志模樣看得人郁悶,還不如避道為上。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