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女真兩軍會合歡呼之聲,直震得山鳴谷應,. 這兩支軍馬,間道深入,苦寒天氣轉戰千里,都吃足了苦頭。瞻軍之資,全靠擄獲所得。饑一頓飽一頓不必說,還得連續戰斗,在風雪中疾馳趕路。饒是女真軍馬強悍堅韌,也人人都瘦脫了形。身上衣甲殘破,胯下健馬也都掉了膘,久矣未曾修剪的鬃毛又長又亂。 幾千女真軍在這等天氣下深入云內,可稱孤注一擲。要是應州這條通路打不開,一旦遭遇不測,全軍覆沒也不是意料外的事情。現下兩軍會合,應州要隘已在掌中,怎么能不讓這些女真韃子歡喜若狂,直發出一陣陣獸吼也似的歡呼聲? 在滿面喜色的親衛簇擁下,銀術可與婁室兩面大矗會合在一起。獵獵舞動的矗旗之下,銀術可與婁室兩人跳下馬來,狠狠抱在一起。 婁室也是一個矮壯的漢子,長著女真人慣常的大餅臉。他與銀術可在宗翰麾下交情最好,也向來是宗翰最看重的兩員戰將。兩人向來也配合默契,有婁室牽制武州朔州等地敵軍,銀術可就敢放心去打應州。而婁室也就相信銀術可憑著兩千不足的兵力,能將應州如此雄固險塞打下來! 婁室先撒開手,掃了銀術可身后一眼,笑道:“你終將這應州打下來了!要是不成,俺們都得翻山回去。馬都掉了膘,馬料也吃干凈了。靠著兩條腿,回大同府也得死一半。到時候俺們倆肩并肩在宗翰面前抹脖子干凈。” 銀術可嘿了一聲:“就算應州拿不下來,云內的那些軍馬也啃不動俺們,無非就是在這里相持罷。要是他們背后有大股援軍,那就是另外一番場面了。” 婁室捶了銀術可肩膀一記:“管這些對手有沒有援軍。反正現在應州要隘到手,俺們還怕個鳥?從應州往南,看誰能擋在俺們馬蹄前面?” 他又仔細的看了應州戰后景象一眼,忍不住也有些乍舌:“直娘賊燒得干凈,這一仗打得可是不軟?” 銀術可臉色沉沉的點頭:“俺和谷神所領謀克,死傷近半,重甲步戰之士硬碰硬的就打了好幾場,好容易才打垮了守軍,這一仗打得辛苦!” 婁室掃視銀術可身后軍馬。各個謀克的行列都凋零得厲害。不少女真健兒吊著胳膊裹著腦袋,衣甲上也到處都是破碎的痕跡。迎著自家熟識的人,比手劃腳就在訴說應州這場戰事的慘烈。說到痛切處,居然還有女真勇士嗚嗚的哭起來,捶胸頓足。痛不欲生的模樣。 女真軍興以來,這般戰后場面,還是少見! 說起來這倒也沒什么奇怪的。應州之戰就是那幾個謀克在硬拼,傷亡奇重。部族軍制下,每個謀克都是軍民一體,聲氣相聞。死那么多青壯,一個謀克之內。一下就增添多少女真孤兒寡婦,損耗元氣,不知道幾年才恢復得過來。女真軍興席卷北地,幾年當中不知道屠戮了多少人。北地戶口為之一空。當輪到自家頭上的時候,才知道不好受! 婁室面色也有些沉重,點點頭:“宗翰必然會補你謀克的…………等到宗翰大軍到來,俺們殺光了云內的男子。將他們女子全部為奴,給銀術可你的謀克報仇!”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