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可偏偏這次南下,在應州城塞中遇見硬對手,雙方互相用長矛亂捅拼人命。現在回想起那個夜晚的血色,猶自心驚膽顫。 先下銀術可完顏婁室完顏希尹三部合軍,所領都是女真西路軍的精兵強將,宗翰率領的大隊也在南下途中,總以為可以松一口氣了。沒想到一個出巡。又能撞上伏兵! 他才又驚又怒的起身,然后又發現。雪塵當中,居然有一英武年輕漢子,揮舞大槍,殺透麾下兒郎,朝著他直撲而來!這漢子,只怕是隨著剛才羽箭弩矢一起撲入大隊當中的! 眼看大槍帶著猛惡風聲直撲而來,這蒲里衍再也顧不得指揮麾下兒郎了,這個時候保命要緊。一個翻身就來到坐騎旁邊,摘下一面圓盾。這圓盾雖然是馬戰所用,可是以這個時候開掛的女真戰士的強悍,騎戰圓盾大小也和步戰圓盾差不了多少了。厚厚裹著兩層獸皮,盾中心還凸起一支鐵制狼牙。 這個時候已經來不及拔兵刃了,這蒲里衍就將身子盡力縮在盾后,腰腿發力,合身就迎向撲來的大槍,臨近槍尖的時候,圓盾微微一沉讓開亂顫的槍尖,接著就朝上掀。 這女真蒲里衍的確是軍中老手,死人堆中滾出來的。驟然遇襲,就來得及抽出一面盾牌,反應卻是最正確的,以盾掀長兵刃,合身搶入直撞,精心操練的刀盾兵也不過如此了。 此刻女真軍中這些骨干,不僅壯健兇悍,能耐久戰。而且各種戰技精熟! 給一口弓就是射士,輕箭拋射破甲重箭平射有模有樣。有足夠氣力臨陣連發數十箭。 給一匹健馬,披著半甲就是合格輕騎,裹糧奔襲百里,沿途馳射騷擾,進退自如。 健馬裹甲,人披重甲,手持長矛大斧巨錘,就能當重騎使用。鐵浮屠威名,震懾華夏垂數十年。 而一旦披甲步戰,不僅能持長矛接陣亂捅換人命,而且各種兵刃都使得似模似樣。 (多說兩句,宋時女真崛起,實在是有點開了掛的。比起后世那個假女真,真是強悍了不知道多少倍。有宋一朝,遇見女真和蒙古兩次開掛一般崛起,真讓人不知道說什么好——奧斯卡按) 這女真蒲里衍反應快捷,應對兇悍。不過實在運氣不好,遇見的偏偏是漢家兒郎歷史上也排得上號的猛人! 真實歷史上小商河一戰,楊再興領三百騎出巡,脫離大隊領百余騎孤軍深入。遇見完顏宗弼所率領的主力大隊,楊再興不僅不退還主動迎上,殺女真重將如萬戶忒目,千戶猛安,百戶謀克,五十夫長蒲里衍近百,其余女真甲士無算,反復決蕩,女真人大隊不敢迎上合戰,最后以大隊弓弩攢射,楊再興每中一箭,折斷箭桿再戰,直至陣亡,后來找到忠骸焚化,燒出了鐵箭頭二升! 幾百年后讀之猶能想見當時漢家將軍的強悍猛鶩。縱然身死,猶垂青史凜凜而有生氣。 楊再興只是微微咦了一聲,電閃一般的就抽槍稍縮,接著就一甩大槍槍桿。啪的一聲狠狠抽在撲過來的那面盾牌之上。那使出吃奶氣力狠狠撞過來的蒲里衍只覺得自己仿佛被一座山撞上了,渾身大震,每根關節似乎都在哀鳴,再也控制不住身形,手腳揚起向后便倒,門戶已經開到了不能再開。 他嗡嗡作響的腦子已經反應不過來了,要是這韃子看過侏羅紀公園肯定就會想,對面是不是直娘賊一條霸王龍? 楊再興一槍桿將那蒲里衍抽飛。接著就是一槍直入。他用的大槍槍刃如一柄短劍。三面開鋒。輕輕松松一探就刺入那蒲里衍咽喉當中。將食道氣管一起割斷,隨即一抽槍,污血頓時就飛濺而出,撒得滿空都是。 一槍就刺倒一名女真五十夫長,楊再興神色反倒有點失望,啐了一口:“不鳥經打!這貂帽搶來有鳥意思?” 他已經殺透這些女真巡騎,再往前就是一幫這個謀克內的輔兵蒼頭彈壓等人。女真這個時候還沒有好生經營仆從軍的意思,這些蒼頭彈壓吃得差穿得少做活苦。除了臨陣勉強能當射士用之外基本排不上什么用場,給一陣羽箭弩矢正射得慘叫哭嚎亂成一團,眼看得貴人蒲里衍又已經被刺翻,傻的還在呆呆在那兒等死,聰明點的已經拜倒在雪地里大聲哭嚎乞命。 這樣的敵手,楊再興半點廝殺的興趣都沒有,懶懶的回頭準備找那些女真韃子晦氣。 這個時候,楊再興才看見谷道中雪塵飛舞,幾十名宋軍選鋒從山道上溜下,怒吼著撲向猶自在困獸猶斗的那些女真巡騎殘兵。 沖在最前面的。正是領軍都頭,遠遠就沖著楊再興怒吼一聲:“打完再找你這廝鳥算賬!” 怒吼聲中。這都頭已經和一名女真韃子撞上,兩人兵刃互擊,怒吼聲中,撞出無數星火! 田穹呆呆的看著腳下谷道中猶自還有零星廝殺的戰場。身后幾名士卒,同樣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 他們這些最先北上查探應州虛實的先鋒,這個時候都面目粗糲,滿是血口,渾身又是雪又是泥,形容狼狽到了極處。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