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 在方騰默默焚香祝禱的同時,夕陽之下。蕭言同樣在拈香而祝。 大戰在即,蕭言自然要身臨前敵。 趙家吉祥三寶放在太原。也安穩得很。不得不說如沒有自己的那個時空一般,趙家這吉祥三寶都識時務得很,但在人掌握之中,就老老實實的絕不生事,每日就是吃飯睡覺而已。至于心內如何盼著自己突然敗績,甚而莫名暴斃,然后還有讓他們重振的那一日。蕭言也渾然都不在乎。 要緊的只是眼前這戰局! 河北自己一時實在鞭長莫及,只能靠著劉保忠所率領的龍衛軍一部,還有余江馬擴的天武軍支撐。雖然女真東路軍南下,其威勢可知是如何浩大,這事前盡力布置的兩支軍馬,到底能堅持多久,連蕭言自己都不知道。可現在也只能不去多想,將全部精力都關注在河東戰局上。 河東戰局,同樣也不樂觀。 婁煩一戰稍挫敵鋒,總算穩住了太原府腹地局勢。但是宗翰所部靈活的轉而向西,并沒有在太原府左近的崇山峻嶺中虛耗兵力,一下就踏足黃河之邊,壓到了鄜延軍大門口。 對于西軍而言,宗翰掉頭來打他們的情勢是踏破了底線。頓時劉光世就渡河東進,與一直觀望戰局,甚而讓開一條通路讓宗翰深入的折可求聯軍。 這兩支軍馬聚集于西,意圖誰都能猜測得到。根本不是試圖與宗翰在河外之地決戰,就是想擺出架勢,壓迫宗翰回頭,繼續與自己拼命! 所以劉光世才將鄜延軍家當整個都拿了出來,黃河以東空虛也在所不顧。除了建制軍馬之外,甚或連弓箭強壯鄉兵等都強迫上陣,而那些并不可靠的蕃騎也在劉光世許以厚厚賞賜之余,也編入了渡河東進的大軍之中。 如此混雜的一支軍馬,背河而進,一旦遇挫。蕭言真不知道會變成什么樣的一個結果! 至于折家軍,這倒是相當精銳的一部,但是兵力總之有些單薄。更要緊的是,這支軍馬掌握在能讓開通路的折可求手中,蕭言是絕對信不過! 連日以來,蕭言都派遣使者經群山冒險穿過女真防線,試圖與劉光世和折可求兩支軍馬建立聯絡。 蕭言已經不指望這兩人能聽自己號令,只是望他們能謹守河防,堵住宗翰所部向西的通路。不要輕易遭致挫折,讓宗翰所部獲得空前的回旋余地。 而自己則率領麾下主力出擊,韓世忠神武常勝軍自窟谷寨出,攻擊女真西路軍后路,封閉其退出河東的孔道。而岳飛率領龍衛軍一部與神衛軍主力自婁煩出。最后兩軍對進,尋求與宗翰的決戰! 傷亡慘重的苦仗蕭言準備自己打,對劉光世和折可求的要求就這么些。而且女真大敵面前,蕭言也只能捏著鼻子對兩人許下一大堆好處。 劉光世加節度,加國公。加食邑。立從汴梁轉運五十萬貫賞賜解發鄜延軍中。折可求也加節度。加國公。加食邑。通過黃河解送足可再武裝三千精銳的甲胄軍械以供折家擴充實力,朝廷并轉運三十萬貫以濟折家軍中所用。 另外還有一位名義上的河東安撫副使斟質,愿意還朝,當拜為樞密副使,一應榮銜賞賜就不必說了。愿鎮河東,當拜為河東安撫使,朝廷在錢糧兩方面,將畀以重權。全力支持,當讓他這個河東安撫使有名有實。 當宗澤將幕僚商議之后,擬出來的這般對劉光世折可求斟質輩安撫接好的條件呈上,當時蕭言郁悶得一時間差點將桌子都掀了。不過到了如今地位,至少面上蕭言城府已經有山川之險,默然畫諾,就遣使而出。 就是指望這些人不要鬧出亂子,不要再扯后腿,讓自己能踏實與女真韃子惡戰。這么一點愿望,當使者陸續間道回返。卻還是讓蕭言失望! 劉光世到底是世家子弟,雖然荒唐了些。風度還算不錯。遣人款待了使者一餐飯,收下文書便打發使者回轉,居然還亟發了幾貫賞錢。至于答復,是半點也無。 折可求對使者則是閉門不納,聲言蕭言再遣使者到來,他就不客氣了。折家立于宋朝百數十年,為國征戰死傷子弟不知凡幾。還需要這么一個驟然竄起的南來子來教折家軍如何打仗? 而斟質則盡顯名臣剛嚴氣度,直斥蕭言為禍亂國事的權奸。他領鄜延軍和折家軍,當向東摧鋒直進,先破女真,再為國鋤奸,直抵太原府迎回二圣! 而使者沿途之中,也看到鄜延軍還在源源不絕的渡河東來,各部都在秣兵厲馬,隨時有東進壓迫女真之態! 這般消息回轉,蕭言就再無什么多話說。除了更多的派出傳騎,監視宗翰所部動向之外,就是加緊準備,爭取能早日驅動大軍出擊。 并且更親身往鎮婁煩前線,指望諸將在自己的坐鎮之下,出擊之日,能早一時便是一時! 可應急之時,遣輕騎而出依城打一場阻截戰是一回事。而驅動數萬大軍,兩路而出,且要沿著兩條并不寬闊的山間道路,攻擊女真人必然會堅固設防的防線,又是另外一回事! 各種攻具的轉運打造,神衛軍作為主力,卻還有些雜亂和操練不足,需要更進一步的整練。且現在河東三支主力軍,神武常勝軍從云內一直打到河東,龍衛軍從代州大營一路趕來,神衛軍更是倉促編練成軍就千里往援,都需要稍稍喘口氣,才能做一場硬碰硬的攻堅戰。 這些都需要時間,而蕭言并不知道,現在河東戰局,會不會給自己這個時間! 今日如常一般巡營已畢,蕭言就在親衛簇擁之下,并不返回自己的中軍大帳,策馬而至婁煩縣城之南的一處土山之上,久久看著正在次第集結,準備孤軍而戰的自己麾下人馬。 這個大宋,只有自己才將女真當成生死大敵么?所有人都不明白,自己跨越千年而來,所做的一切,縱然看起來是自己予智予雄,最后卷動風云扶搖而上,其實都是為了準備能好好打這一場大戰么? 身在局中,才知道這歷史的沉重慣性到底有多強大! 這座土山上,已經堆土疊石,趕造了一座極是粗陋的小廟。這座小廟此刻不要說正殿配殿之類的建筑了,就是一間土屋而已。 這土屋只有大半人高,內里也極淺,只設一張供桌,桌上供著兩塊牌位。 “故將軍關西李忠神位” “故將軍河東李義忠神位” 土屋低矮門楣之上,正懸著一塊小小的匾額,上書三個字。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