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但愿老天爺保得折可求家主平平安安,長命百歲,永鎮保護這河外數十萬生靈! 民夫百姓們毫無怨言,那些被征發來的雜胡更是只要有得吃百事不問。但是對于折家兵將來說,氣氛就有些古怪了。 這些時日,在這里督促構工的折家兵將,氣氛都古怪得很。 不僅互相之間話語甚少,軍將們對望之間,神色也只是郁郁。相互之間就算是說些什么,也只是僅僅涉及公事而已。其余事體,往往欲語則休。 且在此駐守軍馬,番代也頻繁得很。往往沒有兩三日,就被從保德軍中不斷開出的軍馬,輪番替換了下去。似乎上位之人,在戒備提防著什么一般。 折家軍馬,向來是號稱子弟兵。往日只要不是行軍打仗之際,這等駐防時節臨到飯時,都熱鬧得很,軍將士卒也沒有多少階級之分,往往聚在一起邊吃邊是笑談。一副上下和洽模樣,折家子弟,也往往以軍中這般凝聚力而自豪。 可是現今到了飯時,卻是兵歸兵將歸將,各于一處悶頭吃喝。除了咀嚼之聲,西里呼嚕的喝湯之聲。別的聲響就不大聽得見。倒是民夫哪里,還不時有談笑聲傳出。這等模樣,真讓人覺得古怪得很。 一名年輕軍將,不過二十四五的年紀,生得好一張俊秀的小白臉。七尺五寸長的個子,猿臂蜂腰看上去矯捷異常。正自家默默尋了一個地方吃飯。 別看他個子在西北不算什么長大的,人又生得俊秀,宛然就是汴梁風流朱紫子弟。飯量看起來卻著實不小,尋著一根樹枝,一口氣穿了十二張蒸餅。將了一罐子肉湯。坐將下來之后,四張蒸餅一疊,懷中取出一盒醬來中間倒上一點。風卷殘云一般四張蒸餅就已經下了肚,一點餅渣未曾掉落下來。 小白臉軍將這才算是打了點底子,伸手又要再取四張下來。就聽見一人低低招呼:“三十九叔!” 小白臉回頭一看,就見一四十許歲數的軍將正在身后,滿面胡須于思。一張黑炭臉。衣甲上滿是煙塵泥點。正朝他行禮。 小白臉環顧一下左右。招手讓他坐下:“你怎生來了?” 小白臉叫做斟倫,在折家第十代大排行三十九。而這四十許軍將喚作折知柔,卻是折家第十一代中人。雖然歲數上大個十來歲,可見著斟倫還得乖乖叫叔。 折知柔一屁股坐在斟倫身旁,哼了一聲:“俺們從沙谷津渡河過來,急匆匆趕到保德軍城,家主將八爺,二十二叔。二十五叔都喚入城中。就打發俺領軍來此間接防…………折家哪有這般使喚兵士的道理?一代代下來,誰不體恤子弟?俺們既然為軍將多吃點餉,辛苦些倒沒什么。但是軍士們一聲號令就集中起來,府州的家都未曾安,匆匆渡河而來,不得入城就驅使到這兒來,自小從軍,就沒見過折家用兵有這般的!” 折知柔一看就是大大咧咧的性子,也不顧身周不遠處軍將士卒古怪的目光,隨口就是這一長串抱怨。 斟倫在他說話間。又是四張蒸餅下了喉,肚里有料心思更定。慢條斯理的取下最后四張蒸餅。這才掃了折知柔一眼:“你這算是什么辛苦?前幾日又降暴雨,俺們渡河而來,還不是得冒雨前來此間?現下不是牢騷得時候,踏實一些也罷。” 折知柔哼了一聲:“俺怕個鳥?不就是一場慘敗么?家主帶六千子弟出征,回來不足半數。消息傳來,府州一片哭聲。折家百余年來死的人還少了?這一仗就把家主心氣打沒了?區區一場敗仗,何至于此?” 他一邊慷慨激昂的說著,一邊偷眼打量斟倫。這看似粗豪的漢子,其實還有點小心思,看能不能勾出斟倫幾句話來。 要知道這三十九叔可是折繼長之孫,折可禧之子。折家本支嫡系出身!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