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柳氏之念-《錦繡芳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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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點點頭:“忙完了。”
林熙放置了繡棚子,起了身:“我伺候著你吧!”她說著去了盆架跟前,親自擺濕了帕子,謝慎嚴走了過去一把從身后擁住了她,雖是一言不發卻是唇印在了她的脖頸上,那般擁著她不放,唇也不離。
林熙沒有動,乖乖的站在那里,也不知過了多久,她感覺到脖頸處有一滴溫涼的水滴落下,流淌,她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是什么,卻更加不敢開口,她乖乖地站在那里,準備迎接與面對他的悲傷,但一滴淚后,卻再無淚的落下,她聽到的是他低低地聲音:“有你,真好。”
林熙不懂謝慎嚴為什么會冒出這樣一句,也不懂他的悲傷因何而來,她只知道自己既然說不到點子上,就最好沉默,便乖乖的當了一夜的偶人,被他擁著抱著,無論是在榻前還是床鋪之上。
寅時才過,謝慎嚴就起了床,循例那般去了院子里打拳,而后去了吏部,一切如常仿若昨夜的悲傷來的莫名其妙。
林熙獨自坐在榻上喝著發苦的藥汁,心里還掛著這事兒,可是想要叫人打聽卻總覺得還是不如少一事的好,這便搖搖頭,想讓自己不要再去想,豈料簾子一挑,huā媽媽一臉古怪的拿捏了一封信進來。
“姑娘,偷哥兒親送到門房兒的,叫著給您!”huā媽媽說著捧了過來,眼里有著探究之色,林熙接過一掃,信封上寫著幾個字:葉氏躬請謹四奶奶閱。
她拆信抽瓤兒,一張 bó紙而已,打開來,又是寥寥幾字:“冬盡春來料峭天,見陽雖暖骨透寒,關門宅府不問親,臨秋再數黃菊鮮。姑娘珍重,且莫大性,貪涼貪嘴。葉嬤嬤敬上。”
林熙眨巴眨巴眼睛抬頭看著huā媽媽:“偷哥兒幾時送來,可有和門房交代什么?”
“門房上說,偷哥兒是一大早來說說這是他昨夜探病后代他祖婆送的一封問箋平信。”huā媽媽把話轉了過來,林熙則急忙起身去了床頭,從腰上取下了鑰匙圈,叫著五福和四喜把最下面的籠箱里收的小匣子取了出來,而后開箱,隨即將上一次葉嬤嬤送的那封信取了出來。
再度瞧看,再度低聲輕念,想了想那信到后,一連串的變化,她忽而明了,葉嬤嬤的信意全然是在提醒她要如何小心避忌。
再看今日這封,她斟酌著字句,大意明白現在新帝登臺卻也并非天下大定,莊家只怕還有奮力之搏的意向,而葉嬤嬤提醒她不問親,這個親所知幾乎是明擺在那里的四姐林悠。
她蹙著眉把信疊了收進箱子里,還未上鎖,外面傳來游紅的聲音,隨即門簾子一挑進來,五福立刻繞過屏風迎上,隨即轉進來,手里拿著帖子:“景陽侯府來的帖子,是賢二奶奶發來的。”
林熙抬手接過打開瞧看,但見帖子是邀她去府坐坐,姐妹敘敘。
看著這帖子,又看看那匣子里躺著的信箋,而后林熙把帖子遞回給五福:“你去趟林府,把這個給我大嫂,告訴她我近日如何的害喜,如何的難受,請她代我去莊家坐坐,問問四姐姐,若無什么要緊的,也就不必來謝府同我言語,免得我腹孩兒小氣。”
五福當下接了出去,huā媽媽則蹙著眉輕聲言語:“四姑娘想什么呢,這個節骨眼上怎么還能攀親?莊家就不能消停嘛!”
林熙抬眼掃她:“未必就是她的意思,嫁出去了,就是莊家的人,有些事由不得她。”她說著伸手摸進匣子里,把那方印取了出來,把玩了幾下才放了回去,把鎖匙掛上了。
林熙在屋里乖乖地窩躺了一日,也許是吃了湯藥的緣故,有或者有掛心的,總之今日的害喜沒以往嚴重,午飯后還小想了片刻,倒也安穩,到了申時時分,她正在榻上撥弄繡棚子呢,四喜進了來,說著鵬二太太來了。
二伯母前來,林熙有些意外,因為自打她回府,林熙便懂她回來起的是保家之意,時時刻刻總會在堂前呆著,當著二伯的半個主意人與謝家人言語,有的時候,薛氏徐氏都要避諱的場合,她卻是不用的,所以在林熙眼里,這位二伯母,份量其實大過大伯母,自己通常都是小心敬著,倒也沒怎么有過多的湊在一起。
不明白人家為何而來,卻也怠慢不了,當下扶了下頭上珠huā,趕緊的扶著四喜外出,才到院子半,柳氏的府內轎已落,林熙便瞧見轎子兩頂,隨后柳氏同她那干女兒余芳走了出來。
林熙依著規矩迎上,把人請進了屋里,茶水奉上后,便是同這兩位言語一長輩來此自是頭先話題落在她身子上的,一來二去的說了一盞茶后,柳氏這才話題一轉說了一句叫林熙有些莫名的話:“你這院落里可踏實?”
林熙懵住,眨眼好幾下才言:“二伯母所指……”
“我是個直腸子,不繞彎,有話直說了。你大伯分家出去,你二伯在外戍邊,我們這兩房都是碰不到謝家大業的,而關于主族之權,更是一早就知道要放在你們三房這邊。謹哥兒是三房長子,自小又得老侯爺親自教習,更是早定下的族長,如今新帝繼位,大房為了謝家安保,已盡可能斷了主脈之連,日后便是以你們三房為大,更以你這一院為主!我回來為著什么,我想你也不是不知的,眼下問你這話,也是希望你這院落安穩踏實,畢竟日后這便是主母的院子,出不得紕漏。”
柳氏這么一通話出來,林熙聽得心嘀咕:這算什么直腸子?說了一圈不都是人人知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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