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巧黛走了兩步,猛然意識到外面還是白天,頓時就停住了腳步,“不,我不能出去!” 她不能見陽光,不能! “由不得你!” 鳳影墨鉗制著她往外走。 這廂,陌千羽身形一晃,快速點了后面進來的那幾個人的穴道,動作快如閃電。 “暫時委屈你們一下,等會兒禁衛會進來帶你們出去!” 陌千羽有他的考慮。 就算他跟鳳影墨武功再高,畢竟只有兩個人。 且,這還是別人的地盤,他們不熟。 以防他們玩什么招,暫時先將他們定在里面,是最安全的做法。 做完這一切,他也閃身出了石室的門,緊步跟上了鳳影墨和巧黛。 巧黛原本還在掙扎,可見鳳影墨決絕的樣子,她知道,這個男人是鐵了心了,便也只能任由了去。 反正這石室設計復雜,機關眾多,當初建的時候,就有活室和死室。 只要一旦踏入死室,必死無疑。 雖然他跟陌千羽是隨她的人進來的,可只有那么一次,絕對記不住的。 因為每個石室的石門都眾多,卻只有一個門是通往生路的。 而且這兩個傻子將知道路的兩個手下點了定穴定在里面,沒有帶上,看他們兩個怎么出去? 就算帶上那兩個手下,讓其帶路她也不怕,因為他們根本就不會帶,就算帶,也只會將他們帶去有機關的。 因為,所有知道路線和機關的人,她都給他們喂了毒丸,包括方懷儒,解藥只有她有。 這些年,雖然她一直在換掉身上的器官,可她很清楚,毒素已經侵入骨髓和血液,換取器官也只是暫緩死亡而已。 她其實離死已經不遠了。 這也是她那么想換臉,去到鳳影墨身邊的原因。 她沒時間了。 既然橫豎都是死,生不能跟這個男人在一起,那就一起死吧。 讓夜離一人茍活于世痛苦去。 果然,在他們兩人憑著記憶連續出了幾道門之后,在一間石室里停下來。 因為鳳影墨準備打開的那扇門,被陌千羽阻止了,陌千羽說,似乎是邊上的那道,而鳳影墨又不確定。 巧黛就在一旁冷笑,什么都不說。 可讓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鳳影墨指著自己準備打開的那扇門跟陌千羽篤定道:“就是這個門,易敏已經告訴我們了。” 易敏? 巧黛這才想起,最先跑出去的方懷儒以及去追趕方懷儒的易敏。 陡然意識到什么,她垂眸望去。 果然,在石室的地上,有煙灰撒成的斷斷續續、細細長長的線,直直通向生門。 巧黛臉色一變,實在沒想到易敏會來這招。 這煙灰……是石室里熏香燃后的香灰? 陌千羽同樣也很震驚,心緒一時間又大動起來。 而讓他更加不能平靜的是,順著那煙灰的指引,他們的確輕松出了好幾道門,可是,為何,煙灰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血跡。 殷紅的血跡深深刺痛著他的眼睛。 是因為受傷了,還是因為煙灰沒有了,她傷了自己,用自己的血來引路? 是后者吧。 這個女人! 鳳影墨自是將這一切都看在眼里,忽然由衷地佩服起夜離來。 是的,去找陌千羽,讓陌千羽與他同行,是夜離建議他這樣做的。 事情還得從方懷儒被抓,又被放說起。 當時,他就覺得蹊蹺,所以將方懷儒釋放后,就派人秘密監視了他的一舉一動。 讓他震驚的是,易敏原來這些年一直跟方懷儒在一起。 讓他意料之中的是,方懷儒是黑暗組織的人。 所以,當他得知易敏要前去交易,方懷儒將這個消息給黑暗組織送出去的時候,他決定行動了。 夜離得知這一切,很是為易敏感動,也很是為她鳴不平,讓他一定要找到陌千羽,帶上陌千羽一起行動。 找陌千羽并不難。 因為,一沒喬裝易容,二沒刻意隱藏。 找到陌千羽后,兩人尾隨方懷儒,記住了兩個跟方懷儒接頭人的模樣,并按照他們的樣子做了兩張面皮。 等易敏前去交易的時候,他們又想辦法將這兩人引開,制住了兩人,他跟陌千羽就混了進來。 夜離說,要讓陌千羽親眼看看易敏為他都做了什么,也要讓他親自參與到營救易敏的行動中來,不然,他永遠都不知道,這些年,他揮霍的是什么? 看來,似乎有些效果。 哪怕只是感動。 因為有易敏的指引,他們很輕松地就出來了,在最后一道石門之前,巧黛又開始掙扎起來,并乞求鳳影墨,讓他看在多年的情義上,至少不要讓她白日里出去,她不能見陽光。 鳳影墨直接無視。 她就開始大罵,罵鳳影墨薄情寡義,罵他冷血心狠。 鳳影墨只回了她一句話。 “曾經,我也待你跟易敏一樣?!? 他用的我,而不是朕。 的確,易敏是他的親人,巧黛也同樣是他的親人。 曾經,他都是真心以待。 可是,卻有了今日兩人不同的結果。 該反省的人,是她。 說完,他就將她帶了出來,決絕堅定,沒有一絲商量的余地。 外面陽光正艷。 因為長期適應黑暗,陽光刺痛了眸眼,巧黛絕望地閉起了眼睛。 所幸,她全副武裝,黑衣黑裙將全身攏得嚴嚴實實,頭上有斗篷,臉上有面紗。 可饒是如此,她還是感覺到了原本就已經潰爛了半邊的臉慢慢在蔓延。 外面,夜離跟霍安早已等在那里。 韓嘯率領的禁衛軍手持兵器羅列。 方懷儒已經被他們擒住。 見到他們出來,夜離跟霍安都欣喜地迎了過來。 “鳳影墨?!? “爺。” 夜離迎向鳳影墨,霍安迎向陌千羽。 卻是未見了易敏。 見陌千羽在搜尋,鳳影墨微微笑著開了口,問夜離:“易敏出來了嗎?” “她失血過多,我已經讓人先送她回宮了。” 夜離故意將失血過多四個字咬得極重。 “嗯?!? 將手中巧黛交予韓嘯,鳳影墨又吩咐禁衛,順著地上的血跡和煙灰進去石室里面,將里面的黑衣人帶出來。 巧黛被帶走的時候,猩紅著眸子,一直盯著夜離,那眼神恨不得將夜離千刀萬剮。 夜離卻是看也不看她,壓根就當她不存在。 因為易敏出來已經跟她說了里面的情況,說了黑暗組織的頭目是巧黛。 她聽到的時候還很震驚,后來想想,這個女人這樣也不奇怪。 一直就是一個心機女人。 也難怪陌籬殤會給她下那樣殘忍的毒藥。 這或許是陌籬殤做得最對的一件事吧? 待所有人都被帶走后,帝后二人跟陌千羽道別。 鳳影墨說:“襄太妃等著卜舍子,所以,就不留你去宮里做客了,下次有機會,再聚?!? 陌千羽卻破天荒地說:“很久沒去宮里了,倒是想去看看。” 并將卜舍子交給霍安,讓他先送回去給襄太妃。 夜離跟鳳影墨相視而笑。 什么很久沒去宮里了,想去看看,是因為想見見此時在宮里的某個人吧? 不然,那個曾經他的皇宮,他是主人的皇宮,怕是打死,他也不會再愿意回吧? 一行人打道回宮,然后直奔太醫院。 卻是被張碩告知,易敏已經走了。 張碩說,易敏臨走前,就讓他帶了兩句話,一句是跟鳳影墨和夜離說的,“謝謝,保重!” 另一句是跟陌千羽說的,“對不起,保重!” 夜離汗。 他們忙活了半天,這廝竟然搞個不辭而別。 陌千羽聽完張碩的話后,當即就提出告辭,說突然想起,他母妃的用藥霍安不是很清楚。 鳳影墨跟夜離自是不再挽留,因為兩人心知肚明,他是去追某人。 這一幕似曾相識,夜離想起了五年前的情景。 當時,陌千羽留了一封信也是不告而別。 易敏緊接著也來辭行。 只不過今時今日,顛倒了過來。 是去追易敏了吧? 她不知道。 能追上嗎? 她也不知道。 她只知道,這世上的有些人和事,只能隨緣,只能交給老天。 ************ 夜離踏進龍吟宮的時候,就看到父子二人忙碌的情景。 只不過鳳影墨忙的是批閱著小山一般的奏章,而諾諾埋著小腦袋在搗騰著許多木塊,并且邊上刀、鋸、鉆,木匠的工具一并齊全。 “諾諾,做什么玩這些危險的東西?” 夜離蹙眉走了過去,并且不悅地朝鳳影墨抱怨:“你這個父親怎么當的?你兒子玩這些危險的東西,你就在面前,也不制止?!? 鳳影墨這才抬眼朝諾諾看過來,卻也只是看了一眼,又垂眸去看自己的奏章。 夜離瞪了瞪他,準備將那些工具拾撿開,卻是被小家伙一把按住不放。 “不要,不要,我正在做玩具,別打擾我。” 夜離汗,“你的玩具還少嗎?要什么玩具,母后讓人給你做,你還小……” 夜離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小家伙不服氣的聲音打斷:“我哪里小,我都做哥哥了,再說了,我的那些玩具都是別人做的,我要親手給弟弟妹妹做玩具,送給他們作為禮物?!? 夜離再汗。 霓靈跟張碩的孩子是妹妹。 “你哪里來的弟弟?” 小家伙伸出小手指,指了指她的腹,“不是在母后的肚子里面嗎?我得趕緊了,在他出世之前,將玩具做好?!? 這次夜離就不是汗了,是直接一頭黑線。 她的肚子里面幾時有孩子了,她自己怎么不知道? 而某一個少看一下奏折會死的男人別的沒聽到,就獨獨這句聽在了耳中,抬起頭,朝她看過來,眉眼彎彎,笑得魅惑眾生:“看來,要再接再厲了?!? 夜離嘴角直抽抽。 耳熱心跳,夜離懶得理他,再次去接諾諾手上的工具,諾諾不悅地直嚷嚷:“母后,說了不要打擾我,你要是實在沒事干,你就去打擾父皇吧,父皇都說了再接再厲,肯定很歡迎母后去打擾的?!? 夜離連臉都抽抽了起來。 鳳影墨卻是“哈哈”大笑。 巧黛走了兩步,猛然意識到外面還是白天,頓時就停住了腳步,“不,我不能出去!” 她不能見陽光,不能! “由不得你!” 鳳影墨鉗制著她往外走。 這廂,陌千羽身形一晃,快速點了后面進來的那幾個人的穴道,動作快如閃電。 “暫時委屈你們一下,等會兒禁衛會進來帶你們出去!” 陌千羽有他的考慮。 就算他跟鳳影墨武功再高,畢竟只有兩個人。 且,這還是別人的地盤,他們不熟。 以防他們玩什么招,暫時先將他們定在里面,是最安全的做法。 做完這一切,他也閃身出了石室的門,緊步跟上了鳳影墨和巧黛。 巧黛原本還在掙扎,可見鳳影墨決絕的樣子,她知道,這個男人是鐵了心了,便也只能任由了去。 反正這石室設計復雜,機關眾多,當初建的時候,就有活室和死室。 只要一旦踏入死室,必死無疑。 雖然他跟陌千羽是隨她的人進來的,可只有那么一次,絕對記不住的。 因為每個石室的石門都眾多,卻只有一個門是通往生路的。 而且這兩個傻子將知道路的兩個手下點了定穴定在里面,沒有帶上,看他們兩個怎么出去? 就算帶上那兩個手下,讓其帶路她也不怕,因為他們根本就不會帶,就算帶,也只會將他們帶去有機關的。 因為,所有知道路線和機關的人,她都給他們喂了毒丸,包括方懷儒,解藥只有她有。 這些年,雖然她一直在換掉身上的器官,可她很清楚,毒素已經侵入骨髓和血液,換取器官也只是暫緩死亡而已。 她其實離死已經不遠了。 這也是她那么想換臉,去到鳳影墨身邊的原因。 她沒時間了。 既然橫豎都是死,生不能跟這個男人在一起,那就一起死吧。 讓夜離一人茍活于世痛苦去。 果然,在他們兩人憑著記憶連續出了幾道門之后,在一間石室里停下來。 因為鳳影墨準備打開的那扇門,被陌千羽阻止了,陌千羽說,似乎是邊上的那道,而鳳影墨又不確定。 巧黛就在一旁冷笑,什么都不說。 可讓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鳳影墨指著自己準備打開的那扇門跟陌千羽篤定道:“就是這個門,易敏已經告訴我們了?!? 易敏? 巧黛這才想起,最先跑出去的方懷儒以及去追趕方懷儒的易敏。 陡然意識到什么,她垂眸望去。 果然,在石室的地上,有煙灰撒成的斷斷續續、細細長長的線,直直通向生門。 巧黛臉色一變,實在沒想到易敏會來這招。 這煙灰……是石室里熏香燃后的香灰? 陌千羽同樣也很震驚,心緒一時間又大動起來。 而讓他更加不能平靜的是,順著那煙灰的指引,他們的確輕松出了好幾道門,可是,為何,煙灰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血跡。 殷紅的血跡深深刺痛著他的眼睛。 是因為受傷了,還是因為煙灰沒有了,她傷了自己,用自己的血來引路? 是后者吧。 這個女人! 鳳影墨自是將這一切都看在眼里,忽然由衷地佩服起夜離來。 是的,去找陌千羽,讓陌千羽與他同行,是夜離建議他這樣做的。 事情還得從方懷儒被抓,又被放說起。 當時,他就覺得蹊蹺,所以將方懷儒釋放后,就派人秘密監視了他的一舉一動。 讓他震驚的是,易敏原來這些年一直跟方懷儒在一起。 讓他意料之中的是,方懷儒是黑暗組織的人。 所以,當他得知易敏要前去交易,方懷儒將這個消息給黑暗組織送出去的時候,他決定行動了。 夜離得知這一切,很是為易敏感動,也很是為她鳴不平,讓他一定要找到陌千羽,帶上陌千羽一起行動。 找陌千羽并不難。 因為,一沒喬裝易容,二沒刻意隱藏。 找到陌千羽后,兩人尾隨方懷儒,記住了兩個跟方懷儒接頭人的模樣,并按照他們的樣子做了兩張面皮。 等易敏前去交易的時候,他們又想辦法將這兩人引開,制住了兩人,他跟陌千羽就混了進來。 夜離說,要讓陌千羽親眼看看易敏為他都做了什么,也要讓他親自參與到營救易敏的行動中來,不然,他永遠都不知道,這些年,他揮霍的是什么? 看來,似乎有些效果。 哪怕只是感動。 因為有易敏的指引,他們很輕松地就出來了,在最后一道石門之前,巧黛又開始掙扎起來,并乞求鳳影墨,讓他看在多年的情義上,至少不要讓她白日里出去,她不能見陽光。 鳳影墨直接無視。 她就開始大罵,罵鳳影墨薄情寡義,罵他冷血心狠。 鳳影墨只回了她一句話。 “曾經,我也待你跟易敏一樣。” 他用的我,而不是朕。 的確,易敏是他的親人,巧黛也同樣是他的親人。 曾經,他都是真心以待。 可是,卻有了今日兩人不同的結果。 該反省的人,是她。 說完,他就將她帶了出來,決絕堅定,沒有一絲商量的余地。 外面陽光正艷。 因為長期適應黑暗,陽光刺痛了眸眼,巧黛絕望地閉起了眼睛。 所幸,她全副武裝,黑衣黑裙將全身攏得嚴嚴實實,頭上有斗篷,臉上有面紗。 可饒是如此,她還是感覺到了原本就已經潰爛了半邊的臉慢慢在蔓延。 外面,夜離跟霍安早已等在那里。 韓嘯率領的禁衛軍手持兵器羅列。 方懷儒已經被他們擒住。 見到他們出來,夜離跟霍安都欣喜地迎了過來。 “鳳影墨。” “爺?!? 夜離迎向鳳影墨,霍安迎向陌千羽。 卻是未見了易敏。 見陌千羽在搜尋,鳳影墨微微笑著開了口,問夜離:“易敏出來了嗎?” “她失血過多,我已經讓人先送她回宮了?!? 夜離故意將失血過多四個字咬得極重。 “嗯?!? 將手中巧黛交予韓嘯,鳳影墨又吩咐禁衛,順著地上的血跡和煙灰進去石室里面,將里面的黑衣人帶出來。 巧黛被帶走的時候,猩紅著眸子,一直盯著夜離,那眼神恨不得將夜離千刀萬剮。 夜離卻是看也不看她,壓根就當她不存在。 因為易敏出來已經跟她說了里面的情況,說了黑暗組織的頭目是巧黛。 她聽到的時候還很震驚,后來想想,這個女人這樣也不奇怪。 一直就是一個心機女人。 也難怪陌籬殤會給她下那樣殘忍的毒藥。 這或許是陌籬殤做得最對的一件事吧? 待所有人都被帶走后,帝后二人跟陌千羽道別。 鳳影墨說:“襄太妃等著卜舍子,所以,就不留你去宮里做客了,下次有機會,再聚。” 陌千羽卻破天荒地說:“很久沒去宮里了,倒是想去看看?!? 并將卜舍子交給霍安,讓他先送回去給襄太妃。 夜離跟鳳影墨相視而笑。 什么很久沒去宮里了,想去看看,是因為想見見此時在宮里的某個人吧? 不然,那個曾經他的皇宮,他是主人的皇宮,怕是打死,他也不會再愿意回吧? 一行人打道回宮,然后直奔太醫院。 卻是被張碩告知,易敏已經走了。 張碩說,易敏臨走前,就讓他帶了兩句話,一句是跟鳳影墨和夜離說的,“謝謝,保重!” 另一句是跟陌千羽說的,“對不起,保重!” 夜離汗。 他們忙活了半天,這廝竟然搞個不辭而別。 陌千羽聽完張碩的話后,當即就提出告辭,說突然想起,他母妃的用藥霍安不是很清楚。 鳳影墨跟夜離自是不再挽留,因為兩人心知肚明,他是去追某人。 這一幕似曾相識,夜離想起了五年前的情景。 當時,陌千羽留了一封信也是不告而別。 易敏緊接著也來辭行。 只不過今時今日,顛倒了過來。 是去追易敏了吧? 她不知道。 能追上嗎? 她也不知道。 她只知道,這世上的有些人和事,只能隨緣,只能交給老天。 ************ 夜離踏進龍吟宮的時候,就看到父子二人忙碌的情景。 只不過鳳影墨忙的是批閱著小山一般的奏章,而諾諾埋著小腦袋在搗騰著許多木塊,并且邊上刀、鋸、鉆,木匠的工具一并齊全。 “諾諾,做什么玩這些危險的東西?” 夜離蹙眉走了過去,并且不悅地朝鳳影墨抱怨:“你這個父親怎么當的?你兒子玩這些危險的東西,你就在面前,也不制止?!? 鳳影墨這才抬眼朝諾諾看過來,卻也只是看了一眼,又垂眸去看自己的奏章。 夜離瞪了瞪他,準備將那些工具拾撿開,卻是被小家伙一把按住不放。 “不要,不要,我正在做玩具,別打擾我?!? 夜離汗,“你的玩具還少嗎?要什么玩具,母后讓人給你做,你還小……” 夜離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小家伙不服氣的聲音打斷:“我哪里小,我都做哥哥了,再說了,我的那些玩具都是別人做的,我要親手給弟弟妹妹做玩具,送給他們作為禮物?!? 夜離再汗。 霓靈跟張碩的孩子是妹妹。 “你哪里來的弟弟?” 小家伙伸出小手指,指了指她的腹,“不是在母后的肚子里面嗎?我得趕緊了,在他出世之前,將玩具做好。” 這次夜離就不是汗了,是直接一頭黑線。 她的肚子里面幾時有孩子了,她自己怎么不知道? 而某一個少看一下奏折會死的男人別的沒聽到,就獨獨這句聽在了耳中,抬起頭,朝她看過來,眉眼彎彎,笑得魅惑眾生:“看來,要再接再厲了。” 夜離嘴角直抽抽。 耳熱心跳,夜離懶得理他,再次去接諾諾手上的工具,諾諾不悅地直嚷嚷:“母后,說了不要打擾我,你要是實在沒事干,你就去打擾父皇吧,父皇都說了再接再厲,肯定很歡迎母后去打擾的。” 夜離連臉都抽抽了起來。 鳳影墨卻是“哈哈”大笑。 巧黛走了兩步,猛然意識到外面還是白天,頓時就停住了腳步,“不,我不能出去!” 她不能見陽光,不能! “由不得你!” 鳳影墨鉗制著她往外走。 這廂,陌千羽身形一晃,快速點了后面進來的那幾個人的穴道,動作快如閃電。 “暫時委屈你們一下,等會兒禁衛會進來帶你們出去!” 陌千羽有他的考慮。 就算他跟鳳影墨武功再高,畢竟只有兩個人。 且,這還是別人的地盤,他們不熟。 以防他們玩什么招,暫時先將他們定在里面,是最安全的做法。 做完這一切,他也閃身出了石室的門,緊步跟上了鳳影墨和巧黛。 巧黛原本還在掙扎,可見鳳影墨決絕的樣子,她知道,這個男人是鐵了心了,便也只能任由了去。 反正這石室設計復雜,機關眾多,當初建的時候,就有活室和死室。 只要一旦踏入死室,必死無疑。 雖然他跟陌千羽是隨她的人進來的,可只有那么一次,絕對記不住的。 因為每個石室的石門都眾多,卻只有一個門是通往生路的。 而且這兩個傻子將知道路的兩個手下點了定穴定在里面,沒有帶上,看他們兩個怎么出去? 就算帶上那兩個手下,讓其帶路她也不怕,因為他們根本就不會帶,就算帶,也只會將他們帶去有機關的。 因為,所有知道路線和機關的人,她都給他們喂了毒丸,包括方懷儒,解藥只有她有。 這些年,雖然她一直在換掉身上的器官,可她很清楚,毒素已經侵入骨髓和血液,換取器官也只是暫緩死亡而已。 她其實離死已經不遠了。 這也是她那么想換臉,去到鳳影墨身邊的原因。 她沒時間了。 既然橫豎都是死,生不能跟這個男人在一起,那就一起死吧。 讓夜離一人茍活于世痛苦去。 果然,在他們兩人憑著記憶連續出了幾道門之后,在一間石室里停下來。 因為鳳影墨準備打開的那扇門,被陌千羽阻止了,陌千羽說,似乎是邊上的那道,而鳳影墨又不確定。 巧黛就在一旁冷笑,什么都不說。 可讓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鳳影墨指著自己準備打開的那扇門跟陌千羽篤定道:“就是這個門,易敏已經告訴我們了?!? 易敏? 巧黛這才想起,最先跑出去的方懷儒以及去追趕方懷儒的易敏。 陡然意識到什么,她垂眸望去。 果然,在石室的地上,有煙灰撒成的斷斷續續、細細長長的線,直直通向生門。 巧黛臉色一變,實在沒想到易敏會來這招。 這煙灰……是石室里熏香燃后的香灰? 陌千羽同樣也很震驚,心緒一時間又大動起來。 而讓他更加不能平靜的是,順著那煙灰的指引,他們的確輕松出了好幾道門,可是,為何,煙灰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血跡。 殷紅的血跡深深刺痛著他的眼睛。 是因為受傷了,還是因為煙灰沒有了,她傷了自己,用自己的血來引路? 是后者吧。 這個女人! 鳳影墨自是將這一切都看在眼里,忽然由衷地佩服起夜離來。 是的,去找陌千羽,讓陌千羽與他同行,是夜離建議他這樣做的。 事情還得從方懷儒被抓,又被放說起。 當時,他就覺得蹊蹺,所以將方懷儒釋放后,就派人秘密監視了他的一舉一動。 讓他震驚的是,易敏原來這些年一直跟方懷儒在一起。 讓他意料之中的是,方懷儒是黑暗組織的人。 所以,當他得知易敏要前去交易,方懷儒將這個消息給黑暗組織送出去的時候,他決定行動了。 夜離得知這一切,很是為易敏感動,也很是為她鳴不平,讓他一定要找到陌千羽,帶上陌千羽一起行動。 找陌千羽并不難。 因為,一沒喬裝易容,二沒刻意隱藏。 找到陌千羽后,兩人尾隨方懷儒,記住了兩個跟方懷儒接頭人的模樣,并按照他們的樣子做了兩張面皮。 等易敏前去交易的時候,他們又想辦法將這兩人引開,制住了兩人,他跟陌千羽就混了進來。 夜離說,要讓陌千羽親眼看看易敏為他都做了什么,也要讓他親自參與到營救易敏的行動中來,不然,他永遠都不知道,這些年,他揮霍的是什么? 看來,似乎有些效果。 哪怕只是感動。 因為有易敏的指引,他們很輕松地就出來了,在最后一道石門之前,巧黛又開始掙扎起來,并乞求鳳影墨,讓他看在多年的情義上,至少不要讓她白日里出去,她不能見陽光。 鳳影墨直接無視。 她就開始大罵,罵鳳影墨薄情寡義,罵他冷血心狠。 鳳影墨只回了她一句話。 “曾經,我也待你跟易敏一樣?!? 他用的我,而不是朕。 的確,易敏是他的親人,巧黛也同樣是他的親人。 曾經,他都是真心以待。 可是,卻有了今日兩人不同的結果。 該反省的人,是她。 說完,他就將她帶了出來,決絕堅定,沒有一絲商量的余地。 外面陽光正艷。 因為長期適應黑暗,陽光刺痛了眸眼,巧黛絕望地閉起了眼睛。 所幸,她全副武裝,黑衣黑裙將全身攏得嚴嚴實實,頭上有斗篷,臉上有面紗。 可饒是如此,她還是感覺到了原本就已經潰爛了半邊的臉慢慢在蔓延。 外面,夜離跟霍安早已等在那里。 韓嘯率領的禁衛軍手持兵器羅列。 方懷儒已經被他們擒住。 見到他們出來,夜離跟霍安都欣喜地迎了過來。 “鳳影墨?!? “爺?!? 夜離迎向鳳影墨,霍安迎向陌千羽。 卻是未見了易敏。 見陌千羽在搜尋,鳳影墨微微笑著開了口,問夜離:“易敏出來了嗎?” “她失血過多,我已經讓人先送她回宮了。” 夜離故意將失血過多四個字咬得極重。 “嗯。” 將手中巧黛交予韓嘯,鳳影墨又吩咐禁衛,順著地上的血跡和煙灰進去石室里面,將里面的黑衣人帶出來。 巧黛被帶走的時候,猩紅著眸子,一直盯著夜離,那眼神恨不得將夜離千刀萬剮。 夜離卻是看也不看她,壓根就當她不存在。 因為易敏出來已經跟她說了里面的情況,說了黑暗組織的頭目是巧黛。 她聽到的時候還很震驚,后來想想,這個女人這樣也不奇怪。 一直就是一個心機女人。 也難怪陌籬殤會給她下那樣殘忍的毒藥。 這或許是陌籬殤做得最對的一件事吧? 待所有人都被帶走后,帝后二人跟陌千羽道別。 鳳影墨說:“襄太妃等著卜舍子,所以,就不留你去宮里做客了,下次有機會,再聚。” 陌千羽卻破天荒地說:“很久沒去宮里了,倒是想去看看?!? 并將卜舍子交給霍安,讓他先送回去給襄太妃。 夜離跟鳳影墨相視而笑。 什么很久沒去宮里了,想去看看,是因為想見見此時在宮里的某個人吧? 不然,那個曾經他的皇宮,他是主人的皇宮,怕是打死,他也不會再愿意回吧? 一行人打道回宮,然后直奔太醫院。 卻是被張碩告知,易敏已經走了。 張碩說,易敏臨走前,就讓他帶了兩句話,一句是跟鳳影墨和夜離說的,“謝謝,保重!” 另一句是跟陌千羽說的,“對不起,保重!” 夜離汗。 他們忙活了半天,這廝竟然搞個不辭而別。 陌千羽聽完張碩的話后,當即就提出告辭,說突然想起,他母妃的用藥霍安不是很清楚。 鳳影墨跟夜離自是不再挽留,因為兩人心知肚明,他是去追某人。 這一幕似曾相識,夜離想起了五年前的情景。 當時,陌千羽留了一封信也是不告而別。 易敏緊接著也來辭行。 只不過今時今日,顛倒了過來。 是去追易敏了吧? 她不知道。 能追上嗎? 她也不知道。 她只知道,這世上的有些人和事,只能隨緣,只能交給老天。 ************ 夜離踏進龍吟宮的時候,就看到父子二人忙碌的情景。 只不過鳳影墨忙的是批閱著小山一般的奏章,而諾諾埋著小腦袋在搗騰著許多木塊,并且邊上刀、鋸、鉆,木匠的工具一并齊全。 “諾諾,做什么玩這些危險的東西?” 夜離蹙眉走了過去,并且不悅地朝鳳影墨抱怨:“你這個父親怎么當的?你兒子玩這些危險的東西,你就在面前,也不制止。” 鳳影墨這才抬眼朝諾諾看過來,卻也只是看了一眼,又垂眸去看自己的奏章。 夜離瞪了瞪他,準備將那些工具拾撿開,卻是被小家伙一把按住不放。 “不要,不要,我正在做玩具,別打擾我?!? 夜離汗,“你的玩具還少嗎?要什么玩具,母后讓人給你做,你還小……” 夜離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小家伙不服氣的聲音打斷:“我哪里小,我都做哥哥了,再說了,我的那些玩具都是別人做的,我要親手給弟弟妹妹做玩具,送給他們作為禮物。” 夜離再汗。 霓靈跟張碩的孩子是妹妹。 “你哪里來的弟弟?” 小家伙伸出小手指,指了指她的腹,“不是在母后的肚子里面嗎?我得趕緊了,在他出世之前,將玩具做好?!? 這次夜離就不是汗了,是直接一頭黑線。 她的肚子里面幾時有孩子了,她自己怎么不知道? 而某一個少看一下奏折會死的男人別的沒聽到,就獨獨這句聽在了耳中,抬起頭,朝她看過來,眉眼彎彎,笑得魅惑眾生:“看來,要再接再厲了?!? 夜離嘴角直抽抽。 耳熱心跳,夜離懶得理他,再次去接諾諾手上的工具,諾諾不悅地直嚷嚷:“母后,說了不要打擾我,你要是實在沒事干,你就去打擾父皇吧,父皇都說了再接再厲,肯定很歡迎母后去打擾的?!? 夜離連臉都抽抽了起來。 鳳影墨卻是“哈哈”大笑。 巧黛走了兩步,猛然意識到外面還是白天,頓時就停住了腳步,“不,我不能出去!”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