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春天里的“紅”-《溪語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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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幾天,家里披紅掛彩,熱熱鬧鬧地接來一個挺胸脯撅屁股,順帶還鼓著大肚子的新婆娘。
紅跟著父親、繼母一起過活,日子還算平靜。
紅和我的母親同村,也是玩伴。六十年代,她們并沒有機會讀書,而是經(jīng)常一起做活,分擔(dān)家務(wù)。
某個春天里的一天,紅和我的母親,還有另外幾個半上半下的女孩在半山坡打豬草的時候,紅突然倒地不起,四肢癱軟。幾個孩子慌慌張張地輪流把紅背回家。
紅的父親和叔叔、伯伯立即把紅送到滁縣(后稱滁州)治療,但沒有療效。他們輾轉(zhuǎn)又去了南京求醫(yī),醫(yī)生們會診結(jié)果:此病終身不可治愈!
當努力化作徒勞一場,有的人選擇另辟蹊徑,繼續(xù)努力;有的人會停滯不前,甚至?xí)氐追艞墶?
終于,醫(yī)生的診斷,成了家人堅定放棄紅的理由。放棄,有時不需要理由。萬一放棄的時候,剛好有個牽強的理由,也是不錯!如果一個理由非常符合放棄的時候使用,這大概就是最合規(guī)合理的人之常情!
紅徹底癱瘓了,病痛的身體,擱淺的人生。她恐懼,無助而迷茫,像一只被俘獲的精靈,悄悄等待死神來吸干她的鮮活、靈氣。只有嘴巴還能微微言語的紅,她的生命在生存與毀滅的路口,家人已經(jīng)默默地替她做好了一個殘忍的選擇!
春天走了,還會再來。于紅而言,她的春天永不再來,如同有人捎口信給紅的母親,說紅病得奄奄一息,希望母女再見一面,母親避而不來,讓紅在慢慢等待中絕望是同樣的殘忍和心碎。
夏天的到來,是紅生命的延續(xù),也是痛苦的加劇:紅生了褥瘡。
紅的身邊失去了親人的陪伴,她獨自躺在一間搖搖欲墜的窩棚里。隔壁大屋不時傳來父親和繼母的聲音,還有幾個月大男娃子的聲音:有時哈哈大笑,有時哇哇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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