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雞和蛋-《聊齋游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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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憑站了起來,搖了搖頭道:“答案我自是沒有,也不可能有,因為你這問題,根本沒有答案。”
那魯亮虎著臉,剛準(zhǔn)備說怎么可能沒有答案?荒謬,不知就是不知,可不要隨意亂說。
“不荒謬!”柳憑仿佛知道了般,搶先道:“我還有話要說,你們稍安勿躁,這無結(jié)果之問,自不止這一個,我說說你們聽一聽——”
眾人自是不信,笑道:“柳兄,那你便說一說,能與‘這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相提并論的問題來,以此論證你的言語。”
“好,我且隨便說說,第一個——是先有犯罪者,還是先有法律?若是無法律,那犯罪者怎么能算是犯罪者?因為沒有觸犯法律,自不算犯罪者。是也不是?”
眾人點頭,道:“是也,的確是這道理,但這能和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相比嗎?”
魯亮接話道:“當(dāng)然不能和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相提并論,柳兄,你這是什么意思啊?轉(zhuǎn)移話題嗎?”
“怎么可能是轉(zhuǎn)移話題?”柳憑搖了搖頭,繼續(xù)說道:“那我再問問你們,若無犯罪者這個存在,法律會定制嗎?”
聽著這話,眾人頓時一驚,想了想也的確如此。若無犯罪者本身,法律斷然不可能出現(xiàn)!
又連連改口道:“那應(yīng)是先有犯罪者,后有法律!”
“非也。”柳憑卻又搖了搖頭道:“上古時代,原始社會,尚無國家,只有部落,時無法律,一切由風(fēng)俗與習(xí)慣,可當(dāng)國家統(tǒng)治出現(xiàn),作為國家實現(xiàn)其職能的手段和工具的法律,便相伴而生——從某種角度上來說,法律是為了預(yù)防破壞規(guī)則的人,也就是犯罪者而產(chǎn)生的。”
“也就是說,先有法律預(yù)防,后有不知所謂,破壞規(guī)則的犯罪者產(chǎn)生。”
“那么,到底是先有法律,還是先有犯罪者呢?”
這話讓諸多學(xué)子瞪大了眼睛,剛想要反駁,話兒卻卡在了嗓子眼里,想法已被新的想法推翻。便下意識的開始細(xì)細(xì)思考著。
柳憑卻沒有停下,繼續(xù)問道:“是先有小說家,還是先有讀者?從常理考慮,應(yīng)先有小說家才有讀者,沒有小說,算什么讀者?”
眾人聽著新的問題,下意識點頭道:“是也,若無小說家,怎可能有讀者?”
柳憑狡黠一笑,道:“可也有一種情況,先有讀者的存在,想要知道小說家的有趣故事,便催促著小說的形成。別人觀那人因故事聞名,紛紛效仿之,隨即有了小說家。”
“那到底是先有小說家,還是先有讀者呢?”
這……!這個問題如何解?眾人腦子有些轉(zhuǎn)不過來了。
柳憑卻依然沒有停下,繼續(xù)問道:“是先有名士,還是先有稱贊者?若名士無名,自沒有稱贊者,可若沒有稱贊者,這名士又算什么名士呢?”
“是先有主還是先有仆?若無主,那仆不能算是仆,若無仆,主不能算是主,到底是主想要找人使喚故此產(chǎn)生了仆,還是仆想要找靠山故此產(chǎn)生了主人?”
聽著一系列問題,眾人連忙喊著:“柳兄,停停停,這問題已經(jīng)夠多了,不要再說了。”
柳憑笑道:“這問題也算多?還沒完呢,還有太多太多,我再簡單舉例給你們聽。”
“是先有君還是先有臣和子民?若沒有君,那臣和子民算什么?可若是沒有臣子和子民,那君還是君嗎?”
“是先有屁股還是先有腦袋——哦,你們這個可能聽不懂,屁股是位置,腦袋是思想,是地位決定思想,還是思想決定地位呢?”
“還有,是先有父還是先有子呢?……”
“是先有……”
在眾人目瞪口呆的時候,柳憑已一口氣又說了十幾個問題。
此時眾人已完全被柳憑的一系列提問給震驚了。
他們先前糾結(jié)先有蛋還是先有雞這個問題上,根本沒有想到這么多。
簡直難以想象,柳憑竟然能在這么短的時間里想到這么多!
不得不承認(rèn),這柳憑,的確與眾不同!
柳憑看著震驚的眾人,笑道:“諸位可還糾結(jié),先有蛋還是先有雞了?”
眾人腦子一片混亂,哀嚎著:“柳兄,停停停,再說下去,我等腦袋便要裂開了,不糾結(jié),不糾結(jié)先有蛋還是先有雞了,行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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