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對鄭驍來說,開竅是一種感覺。 劇本他拍攝前的確看過許多次,但與陸煦雙眼對視、真切融入到拍攝場景中的那一瞬,他自然而然沉浸到了胡清這個角色的氛圍中,他就好像真切面對著來自陸煦的壓力。 對戲時,陸煦不是他的朋友,而是一個威嚴的帝王,他壓力的來源。 只有從對戲中抽身而出的時刻,鄭驍才有那種陸煦還是那個討嫌的家伙的真實感。 一場戲拍完,鄭驍額頭冒著汗,天氣不太冷,兩人的戲服都厚厚沉沉的,陸煦才以皇帝的身份教訓過鄭驍,這會兒兩人又笑嘻嘻地開玩笑了。 導演:“……” 隨意吧。 也因為陸煦和鄭驍這兩人的風格,《君臨天下》拍起來是挺肅穆的電影,劇組的氛圍卻相當愉快。 陸煦這個主角對全劇組的震懾作用相當明顯。 《君臨天下》角色中,有老謀深算的文臣,也有居心叵測的內宦,這些角色無一例外是演技派,當陸煦和這些人對戲時,明明大臣們的氣勢同樣不容小覷,但陸煦演繹的皇帝卻仍能壓制對方。 皇帝和臣子畢竟是不一樣的。 結束和鄭驍的對戲之后,陸煦的下一場戲就是祁毅和大太監丁福的對話。 丁福在宮中氣勢滿滿,天子即位前,他在太后宮中伺候,此后便被提攜到了祁毅身邊,經營數年后,他的權柄逐漸深厚,便是遇上了學士尚書,丁福也未曾低過頭。 但在祁毅面前,丁福又是另外一副面孔。 談及宮中發生的怪事,祁毅閑談間便多問了幾句:“朕聽聞,丁福你從前和貴妃那邊的一個丫頭處得不錯,這次宮內多了變故,丁福你要多去貴妃那邊走走。” 祁毅這話說得輕飄飄,更隨意了,不似對待胡清時,祁毅的皇帝威嚴更為凸顯,和丁福問話時,他目光愈發柔和,倒好似把丁福看作家人一般。 可聽得祁毅的話,一向將譜擺得比天大的丁福卻冷汗直下,他聲音磕磕巴巴,跪伏的姿態更低,完全沒有了大太監的威風。 待他頭跪得仿佛栽到地里、身形低得不能再低,祁毅方才低咳一聲:“朕只是隨意閑聊兩句,你慌什么?” “奴才不敢。” 待得祁毅命丁福抬頭,丁福才將頭抬起來,鏡頭拉近,將此刻丁福的情緒原原本本展現了出來——丁福面色呈現出與以往不同的慘白,額頭的汗細細密密,仿佛祁毅的問話與即將落下的閘刀沒有任何區別。 祁毅自是瞧見了這一幕,下一刻,他朝丁福擺擺手:“朕要你做什么,你明白吧?” “奴才明白。” 短短幾分鐘的交鋒,丁福面色慘淡,祁毅仍是隨性,可丁福卻寧愿皇帝將他狠狠斥責一番。 對內宦而言,無論他行事如何張揚,靠的終是皇帝的縱容,這是為何臣子自稱為臣,他卻只能自稱奴,一旦他失去帝王的信任,他的命運不會比葬在宮中古井的舊人們好上多少,即使他被小太監爭相拜為干爹,一旦他失勢,那些人便會如餓狼一般將他啃咬、分尸。 這也是為何丁福完全不可以失去信賴,一心一意為皇帝著想。 即使他有私心,但他私心的前提是——皇帝的利益不可以有一絲一毫的損傷。 這是扮演丁福的王譽在《君臨天下》劇組的第二場戲,上一場戲里,大太監丁福囂張跋扈,不將一切放在眼里,便是宮中妃嬪有事相請,丁福也會看心情決定去和不去。 當然,丁福的心情只有一個標準,那就是皇帝的心情。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