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可一百七十三人遭到滅口,又怎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施元夕微頓,漆黑的眼眸對上了他的,她冷聲道:“傅家并非住在深山老林中,便是附近的鄰居被謝大人封了口,傅家人的求救聲,還是喚來了其他人。” “傅家遭遇滅口當(dāng)晚,縣衙衙役孫帆聽到呼叫聲,曾提刀趕去傅家,親眼看見有人往傅家院中 潑灑火油。” “打更更夫李四,在聽到有人呼救后,倒回巷中欲動手救人,隨后目睹一行人封鎖傅家門窗。” “江家行事無所顧忌,行兇時以官府名義連夜強(qiáng)闖入傅府,真當(dāng)無人知曉?” “經(jīng)辨認(rèn),行兇之人正是江太妃兄長江大人身邊的得力侍衛(wèi)。” “知州府一名主簿在知府審訊此案時,發(fā)覺不對,在此后從事收錄案件卷宗一事時,找尋機(jī)會,將卷宗謄抄了一份,以方便留作證據(jù)。” 這件事隱瞞多年,從一開始,施元夕心中就清楚,這事在明面上是查不出結(jié)果的,所以在李謂、王恒之臨行前,她告知過他們,此事要想找到關(guān)鍵證據(jù),需要從百姓中入手。 屠殺一百七十三人不是件小事,即便是謝郁維,也沒辦法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 只是整個江西都被江太妃一家控制,哪怕有人知曉真相,怕也是不敢將其說出口。 中間如何說動這些人出面作證,又如何得到卷宗,都是王恒之、李謂二人的努力,他們不斷出面勸說之下,到底是讓這些人松了口。 除此外,他們二人還從這些人的供詞中抽絲剝繭,找到一位關(guān)鍵性證人。 此人,乃是江西一個縣衙里邊的獄卒。 因得傅成章提拔,將其視作恩人,傅成章欲前往京中告御狀前,也曾害怕自己這一去便回不來了。 為保家中之人性命,他寫下一封血書,其上加蓋了他的私印及……知州官印,血書上字字泣血,說著廣郡王殘暴殺害親兒一事,他為避免意外發(fā)生,沒有直接見這位獄卒,而是在上值前,將東西藏于公務(wù)文書內(nèi)。 傅家出事后,那獄卒察覺不妙,回首翻看前邊幾日傅成章送來的文書,從中找到藏匿其中的血書,將其藏于自己家中,一藏便是好幾年。 他雖只是個獄卒,卻也算是能接觸到江西官場,在清楚江太妃等人的所作所為后,又怎敢輕易冒頭。 只不斷隱忍,以等待機(jī)會。 大殿上,施元夕抬手,將那封血書展開。 朝上驟然安靜,無數(shù)官員看著那封血書難以言語。 江太妃一脈的官員,此刻皆是慌亂無比。 有人直接跳出來道:“施大人拿出來的這些,都并不是直接證據(jù),所謂捉賊拿臟,你既是說是江太妃下令殺的人,倒是將兇手直接抓住啊!找一些平頭百姓來編造瞎話,如何能夠當(dāng)真?” “這血書上雖有知州官印,可以施大人之能,想要偽造出一份證據(jù)并不難,誰知道此物是不是你為栽贓謝大人假冒的?” 有一部分人,則是冷汗直冒,想到今日京中到處巡邏的駐京軍,渾身發(fā)軟,腦子轉(zhuǎn)得飛快,想著要用什么樣的理由和那謝氏、江太妃一群人撇清關(guān)系。 余下的,便是顧安仲這樣的輔臣。 今日一早,在謝郁維什么都沒做,動身前往皇宮時,顧安仲便隱隱察覺,謝氏一方大勢已去。 如今舉動,不過是垂死掙扎。 他心如死灰,唯一后悔的,便是沒能在嚴(yán)廣海倒臺后,辭官離京。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