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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正陽-《山海斬妖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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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條條策令從縣衙公堂書案之上批紅簽發,一件件造福民生的事跡在坊間流傳,沒過幾年,正陽的人口就恢復到了六萬,萬事萬物欣欣向榮。

    縣民們再見到那個瘦弱的儒生,無不低頭拜見青天大老爺,連著縣衙任職的公務人員們也覺著臉上有光。

    又過了幾年,之前總被拿來折辱正陽人的那句“窮山惡水出刁民”就再也沒人提起了,反而變成了“一半米來一半面,千金難買正陽縣”的溢美之詞。

    先前爭相恐后要逃離的窮苦之地轉眼就成了擠破頭也想要鉆進去好風水。

    期間的辛苦,或許也只有始終堅持守在家鄉的那批原住民才能夠體會,他們也樂的看見家鄉越變越好,在每一次改革中都是不求回報不遺余力。

    這下好了,終于咱也有挺直了腰桿兒做人的一天,可以堂堂正正往外說:“俺家就是正陽的”。

    就在前年,感恩縣老爺大恩大德的人們在幾位尊者的組織下,籌集善款自發為這位天上掉下來的活青天在城隍廟旁建了一座祠,取青天大老爺名諱趙明德中的明德二字為其命名為“明德祠”。

    為活人立祀,在整個大佑國歷史上都是極為罕見,恐怕放眼整個豫州道也只此一人,可想而知姓趙的這位縣令在這期間做出了怎樣的貢獻。

    明德祠落成之后,連同著城隍爺的廟一起,成為了人們祈福的好去處,終年煙云繚繞,香火不斷,逢年過節還會有那盛大的廟會,屆時五花八門三教九流匯集一處,熱鬧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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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慶十四年,正直秋冬交匯的清冷時候,若是在內府三道以南的吾州道,專門有一句言語來形容此時的天氣,叫做“一夜秋雨三夜寒”。

    確實,在那無論何種時節都離不開雨水的潮濕山原,冬天是藏在絲絲寒雨里落入人間的。

    哪怕是到了料峭嚴寒的冬季也不會見到世人所言的飄飄然鵝毛大雪,反而是一種令人聞而生畏的凍雨。

    落時似雨,雨落即冰,將雨區的山水甚至活物都完全封凍,要想解凍除非沐浴來年春雨。

    而在遠離吾州道的塞外平原,安坐于此的豫州道卻很少受到雨水洗滌,每每經歷寒冬,人的皮膚就會像那褪去河水留下的灘涂一樣被冬風生生刮裂。

    那樣惡劣的天氣雖然還遠未到來,但羅迦山下漸起的寒風已經初見鋒芒,正陽縣城門下行人絡繹,無不將身上棉衣緊了又緊,好把無孔不入的冷意隔絕在外。

    從城門這邊遠遠望去,一片寒霧朦朧中有兩人牽馬而來,雖說此時不到隆冬天氣,但在寒風吹拂之下卻清冷異常。

    在路上行人皆著棉服的情況下,二人的裝束引的眾人紛紛側目,只見那兩人一個整齊穿戴著一身潔白長袍,束發為髻,另一個只簡單穿了麻布的上衣長褲,袖口和褲腿扎得緊。

    風格如此迥異的兩人并肩而行,倒像是一個少爺一個家仆。等到那兩人走得近了,把守城門的戍卒才看清二人具體相貌,心中也不免疑惑。

    只是還不等他們領頭人發問,那個白袍的年輕人就已經率先走上前來,遞上來兩本身份文牒,領頭的伙長一看文牒制式便明白了個七七八八,只因那是欽天監特制武人專用的身份文牒。

    伙長看了眼兩人背上的奇怪隨行物品,好似書篋的竹箱,掛著破布纏裹的布團,斜背著的長長盒子。

    他守城也有幾個年頭了,自然知道規矩,對于武人的東西無需過問,于是他打開文牒仔細對比起二人的長相來,這兩個來自湘潭道臨沙府的武人,相貌平平的那個倒是很好辨認,另一個卻比文牒畫像蒼白了太多。

    伙長恭敬歸還了文牒,說道:“二位宗師請隨我來。”

    便將兩人引到一旁方桌邊,一邊從屜里取出碗倒滿清水,一邊從懷里取出符紙放入碗中,解釋道:“這是縣太爺親自定下的規矩,還請二位宗師將血液滴入,見諒。”

    為首的白袍子青年笑答:“不妨事”

    話畢接過伙長遞過來的銀針扎破同樣蒼白的食指,擠出細細一線血絲滴入碗中,片刻不見反應。

    輪到布衣男子時,他并沒有去接銀針,只用自己拇指指甲在指尖輕輕一劃,一滴鮮血被挑上指甲蓋丟入水中,除了水波同樣不見任何異變。

    嗦著手指的白袍青年笑意不減問道:

    “可以了嗎?”

    伙長回道:

    “當然,二位宗師可自行進城,不過尋見住處后切記要前往城中真陽街鎮撫使處報備登記,不要隨意顯露武學以免影響城中百姓。”

    白袍青年一一答應,微微躬身作揖,牽馬而去。

    伙長看著二人身后馬匹,趕忙補充道:

    “二位宗師,城中不可縱馬,只可緩緩騎行。”

    聲音盡頭,已經走進城樓一半的那人頭也沒回,只是大聲回應:“多謝軍爺提醒。”

    當了好幾年伙長的男人武人見過不少,卻不知怎么就對這個白袍白面的年輕人印象很好,或許是因為他謙遜有禮,或許是感覺到自己受到尊重。

    倒是覺得他像個知書達理讀書人,或者是哪個書香世家里的公子,然而文牒上卻寫得明明白白,兩人皆是那無門無派的野修武人。

    等到兩人走出去好遠,伙長才將注意力收回到出入城門的百姓上來,武人的事就已經被拋諸腦后。

    說到底,雖然同樣生活在神州大地,終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只是那兩個人的名字還時不時的自腦海里冒出,久久沒有散去。

    一個叫朝峰,一個叫林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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