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087-《春滿酥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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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
瞧其上這歪歪扭扭的字跡,酈酥衣一眼認(rèn)出來——這是沈蘭蘅留給沈頃的。
二人之間有通信往來,從未斷過。
至于書信上的內(nèi)容,沈頃從未對酈酥衣設(shè)防。
男人手指蔥白如玉,書信輕展。
原以為又會是什么“讀罷兵法后的心得體會”,誰曾想,沈頃只低下頭看了那書信一眼,下一刻竟攏起眉心。
“郎君,”酈酥衣發(fā)覺他神色異常,問道,“發(fā)生何事了,那人在信上寫了什么?”
書信之上,白紙黑字。
沈蘭蘅道:近來閑暇、又不愿再啃軍書時,他會派人前往通陽城,買一批書籍,或是古書,或是詩文,甚至是民間流傳的逸聞軼事……待無事時,他會將其讀來做消遣用。
沈蘭蘅記得,自己的妻子喜歡見識多、涉獵廣之人。
于是乎,他便要讀書,讀很多很多的書。
這樣在妻子面前,才好像那個人一些。
然,便就是在閱讀其中一本自通陽城買來的書籍時,他發(fā)現(xiàn)了一樁很是蹊蹺的事。
晨光徹底明了,日影鋪撒向大地,將西疆照耀得一片生機勃勃。
酈酥衣也循著那日影、循著沈頃的眼神,目光落在信紙上。
“明安三年?”
酈酥衣記得,大凜明安三年,正是沈頃出生的那一年。
明安三年發(fā)生了何事?
沈蘭蘅讀書卷,看到——
明安二年至明安三年,京中無端夭折諸多新生兒。而這些夭折的新生兒中,大多都為雙生子。
或許是那“明安三年”的字眼觸動到了他,又或許是那一句“雙生子”,沈頃攥著信紙的手微微發(fā)緊,目光稍頓片刻,而后再朝下讀去。
信中,沈蘭蘅道。對此事,他亦十分好奇,便查閱了那一年大凜的相關(guān)記載。
蹊蹺的是,在明安二年至明安三年間,大凜既沒有天災(zāi),又沒有戰(zhàn)亂。
唯一記載離奇的,便是明安初年時的那一場幻日。
幻日之后,大凜大旱一整年。
那一整年,大凜不見一滴雨雪。
對于明安初年的這一場大旱,沈頃也有所耳聞。
自那場幻日過后,大凜各地便接連出現(xiàn)了旱事,城池州郡,最后甚至連京都也成了那等干旱之地。
干旱持續(xù)了一整年,來年開春,京都終于迎來了一場救命雨。
看著身前之人漸蹙起的雙眉,酈酥衣問道:“郎君,有何異常?”
有何異常?
全都是異常。
他先前也翻閱過史書。
那時候,他便隱隱覺得——這浩瀚的史書記載中,似乎缺了些什么。
究竟是缺什么?
他也說不上來。
日影漸明,沈頃雙手攥著那信件,卻感覺到似乎有什么片段,在史書中蒙塵。
酈酥衣與他一樣,想起先前那一出《雙生折》。
先前宋識音曾與她提到,蘇墨寅所著的《雙生折》,便是以明安二年至明安三年為原型,一體兩魄,亡靈轉(zhuǎn)生。
“可否要問一問蘇墨寅?”
這廂話音剛落,酈酥衣又嘆道,“罷了,如今他定是不想見任何人。”
不光蘇墨寅不想見她,同樣的,她也不想去見蘇墨寅。
近些天發(fā)生的事,已讓酈酥衣對他有了很大的改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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