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不必多禮。” 徐伯清擺擺手,見范八又是收斂氣息,又是裝作忐忑惶恐之態,忍不住笑問道:“怎么?難道面見本督,比砍頭還要緊張?” “……” 周姓小吏呼吸一滯… 而范八見他詢問時的似笑非笑之態也是一驚,當即擠出一副憨厚的笑容,說道:“小人干的就是砍頭的賤活,早就麻木了,卻第一次見英明神武的督主,難免有些緊張。” “呵呵呵呵,你倒是會說話。” 徐伯清搖了搖頭,隨即話鋒一轉的問道:“知道今日要斬的是誰嗎?” “小人不知…” 范八搖搖頭,如實回道:“今日本不是小人行刑,奈何那位同僚突發重病,小人剛來不久,并不知犯人是誰。” 他聲音一頓,隨即‘憨厚’的笑了笑,接著說道:“而且干小人這一行的,也沒必要知道斬的是誰,知道的越多反而不好。” “不錯。” 徐伯清微微頷首,隨即也沒打機鋒,直言道:“今日你要斬的是個王爺。” “王……王爺??” 不僅是范八聞言呼吸一滯,便是那周姓小吏亦是瞪著眼睛,滿臉不可置信之態。 裕王事發至今也就三天,為了天家臉面,裕王所犯之事并未對外公布,一些朱門顯貴雖然知情,但是底下的小吏和百姓還都不知道這回事… “怎么?” 徐伯清眉頭一挑,用揶揄的口吻笑問道:“聽到是王爺后就不敢砍了?” “不不不,小人絕無此意!” 范八緊忙搖搖頭,依舊是一副憨厚之態的說道:“不論犯人是何身份,只要被押上了刑臺,那就是待斬的犯人。” 他聲音一頓,隨即正色說道:“而只要是待斬的犯人,小人就敢砍!” “不錯!” 徐伯清滿意的點點頭,隨即將裕王之事大概的描述了一番。 那周姓小吏聽得目瞪口呆,屬實沒想到今日所斬的犯人身份竟這般特殊,所犯之事竟這般惡毒。 而范八聽聞那小小的地窖中盡是孩童尸骸時,面頰不由得不抽;待聽到裕王府被西廠抄了家,問了斬,暗自敬服。 “你這身武藝只在刑場當個‘紅差’,未免太浪費了…” 徐伯清直視著范八的眼睛,意有所指的問道:“有沒有換個地方發展的意圖?” 此言一出,那周姓小吏明顯有些發呆; 而江進也有些詫異,隨后想到那周姓小吏先前所言,這范八有些武藝傍身,只當是督主惜才,想將其攬進西廠。 “……” 而范八聞言則是一驚。 因為他能聽得出來,眼前這徐督主話中的惋惜之意和話中所藏的深意! 定然是看透了自己的根底! 他們范家往上數代都是‘紅差’,祖傳的一口鬼首大刀不知斬了多少犯人。 紅差的活兒雖然卑賤,但極為考驗技巧和力道,吃的是皇糧,加之愿意干的人少,薪酬很可觀。 而且時常會有犯人的家屬送紅包,只為求紅差下手時快一些,少遭些罪。 故而到范八這一代時,已經算是小有家資。 范八在家中排行老八,本不受重視,但可能是‘紅差’活兒太遭天譴的緣故,他的那些兄弟姐妹皆是早夭,只留下他一根獨苗。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