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徐伯清長嘆一口氣,神情誠摯的解釋道:“夫人應該也知道,上次我離京時有任務在身,一別多日,對夫人是朝思暮念,每每想起夫人,無不牽腸掛肚。” “……” 竹思思看著他真摯的眼神,誠摯的神情,心神不禁一亂,當即拍開他的手,搶過酒壺,往嘴里灌了一口酒水用以掩飾。 她喝完酒后似是想到了什么,冷哼的一聲的質問道:“以你的身份,你要真有那份心意,為何一封書信都無?” “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啊…” 徐伯清神色訕訕地說道:“夫人應該也知道,我是西廠督主,是宮里的人,但是你可能不知道,我在宮中的身份…嗯…其實是個閹人。” “咳咳咳……” 竹思思剛喝口酒水,聽到他說自己在宮中的身份是個閹人后,瞬間便被那酒水嗆著了。 “夫人,別喝了…” 徐伯清見狀緊忙搶過她手中的酒壺,然后乘機幫其拍拍背,順順胸中氣。 “你…你……” 竹思思見他滿臉無奈的姿態,再也繃不住的笑出聲來,秀眉一抖一抖的笑道:“你…你在宮中的身份是個…是個閹人?” “此時說來話長,日后有時間我再慢慢和你說…” 徐伯清見她神色中多了些許笑意,說道:“我在宮中的身份是閹人,包括我那些下屬也是這么認為的,這讓我如何書信?” 他聲音一頓,頗為無奈的說道:“難不成我一個‘閹人’,天天書信傳到思卿坊?” “就算你寫不了書信,那回京后呢?” 竹思思聞言輕哼一聲的再次將臉繃住,意有所指的說道:“你可別說你剛回京。” “夫人你怎么就不肯信我呢!?” 徐伯清神色中也有些不耐,反問道:“我回京是有些時日了,但你認為我在閑著?那永和帝要舉辦水陸法會的事你不知道嗎?多少修行之輩已經聚在京城伺機而動?” 他深吸一口氣,將回京后發現大梁氣運消失,京城中江湖術士作亂,妖魔鬼怪潛伏的事一一說出。 著重強調自己為天下蒼生調查氣運消失,為黎明百姓帶西廠辦桉兩事。 什么抄裕王家,斬江湖術士,燒城皇廟,抓惡鬼,斗邪僧,不管有的沒的,都將其講述的跌宕起伏,兇險萬分。 在他的話語中,他化身為見不得人間疾苦的大善人; 化身為每天只睡兩個時辰,為桉件嘔心瀝血的好官; 化身為力排眾議親自監斬王爺,為民請命的清流; 化身為不愿和光同塵,進城皇廟斥罵一府城皇不作為,一心只為萬世開太平的圣賢…… 他深深的吸了口氣,悵然若失的說道:“夫人,我所言句句屬實,若有半句虛假,愿遭雷劫加身! ” 他自問,這些事兒確有其事,只是這些事兒稍微藝術加工了那么一丟丟。 “……” 而竹思思,信了,不信不行。 在她眼中,徐伯清的形象漸漸高大飽滿起來,仿佛整個人都籠罩著一層圣潔的光輝… 她呆呆地看著眼前的賊人,只覺得自己對這賊人了解的實在太少,太少,同時也覺得自己賭氣之事和他所做之事相比,猶如瑩草皓月。 他神色有些茫然,心頭竟沒由來的升起一種‘我是不是錯怪他了?’的感覺。 “來時匆忙,只來得及為夫人買支發簪,第一次為女人買東西,也不知道合不合夫人心意。” 徐伯清嘆了口氣的支起身子,隨即似是想到了什么事,將袖中的發簪取了出來,在手中摩挲一番后輕輕地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 他長長的舒緩一口氣,隨即落寞的說道:“我知夫人心有怨氣,也怨我,如今發簪既已送到,夫人是扔也好,戴也罷。” 他聲音一頓,只苦笑著搖搖頭,說道:“我就不想在這礙夫人眼了,告辭。” 說罷,也不在多言,只悵然的轉身離去。 “……” 竹思思咬著下唇,呆呆地看著面前的發簪,她能感受到,這賊人似乎真想走了。 她能感受到,這賊人先前在說出‘夫人你怎么就不肯信我呢’之時,就已經有些不耐了,但還是壓著這份不耐解釋完了。 如今,解釋完,他要走了… 此時的徐伯清也有些焦躁。 他本想來一手以退為進的,結果一直走到門前也沒聽見挽留之詞,當下只能暗嘆每個女人的體質都不一樣。 若是溫婉如水的陳太后,斷然不會讓自己有起身離開的機會; 若是外強中干、反差極大的張皇后,在自己起身要走的時候,她就知道該好聲留人了; 可是,竹思思這性子未免也太烈了些,這招對她行不通,這可如何是好? 徐伯清駐足在門前,轉過身后嘆了口氣的說道:“夫人,此次一別,下次不知何時才能相見,走前能不能讓我再看看你的真容?” “……” 竹思思聞言心神一顫,壓著嗓音的點點頭,道了句:“好。” 說罷,起身撤去了身上的幻化之術,露出那張明明嬌柔嫵媚,卻又看什么都像帶著點嫌惡之感的厭世之容。 “……” 徐伯清呼吸一滯,當目光看到她腳踝處朦朦朧朧的細膩黑絲時,喉結不禁上下滾動,由心稱贊一句:“夫人真美。” “……” 竹思思只是靜靜地看著他,眼神中所透露的盡是倔強與委屈。 兩人一個是假意要走,實則不想走;一個是明明想留,卻又不知怎么留。 一時間,兩人相識,竟無言以對。 徐伯清沉吟了一會兒,嘆了口氣的說道:“可惜徐某人緣淺,這輩子算是看不到夫人戴上我送的發簪了。” “……” 竹思思抿著唇角,將桌上那發簪拿在手中,伸著手說道:“你幫我。”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