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理想生活-《天神荒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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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不斷的哭,恨自己歲數一大把了,卻什么也沒有學到,而從很多很多年前開始,從那個書架和進門柜做好開始,就已經在為不知哪一年的全球自駕游做準備了,不是嗎?
慢慢出現的裝備、陸續出現的相關書籍,設定的電視節目,遠程遙控的電腦,呵呵,可過去這么多年,離自己想要的自己越來越遠,而生命就快要終結,居然沒有去過黃石公園,看世界末日的影子……
甚至到臨近中年時,失去了保護自己的基本能力。
還有那一排做菜的書,跟著搬家后,卻在生氣時撕了它們,反正沒學會幾道精致的地方特色菜。如此,離自己追求的精致生活相去甚遠,更別說全球探險的生活了。還沒去探險,身體就垮了,居然就垮了。準備了那么些年卻忘了。
當時,盡管知道自己不該在那里流淚,因為每個地方的習俗不同,也許他們忌諱,且不知我對付不了彷徨及莫名降臨的威壓。
啊,又一天晚上,有人說工業區只有一個小賣部,那個人養了條很大的狗,他瘋了。我一聽,打算夜探小賣部。于是在門邊拿起那根竹棒,就往她給我指的地方去。我想去看看開小賣部的人,問他在戈壁灘上是否孤獨。可只走過秦洋電桿廠,便聽到一條大狼狗的聲音在空曠的廠房中繚繞。
我接著往前走,見有一個很大的鋼鐵廠,卻沒小賣部的影子,也沒傳說中“修仙而瘋”的小賣部老板。黑漆漆的馬路上,沒有人煙,只有遼闊無垠的戈壁灘。那幾條兇犬站在大門后望著我,不斷的狂吼,我呢拿著竹棒靠近它們,想瞧個究竟,想看看它們究竟是什么品種的狗,看過關于馴養狗狗的很厚的一本書,當時認為要去探險得養一條兇犬,好跟猛獸拼搏。
可鋼鐵廠的狗狗叫聲太大,震天響。怕打擾各廠宿舍中人們的休息,我忙回到大馬路上,繼續往沒有盡頭的遙遠廠區的小賣部行進。突然來了一輛車,他們攔在我的跟前,“我們要去埃特邦,你知道怎么走嗎?”
我給他們指了路,卻繼續朝前走,走著走著,居然沒路燈了,于是有點膽怯,想放棄夜探小賣部。
或許白天去更合適吧。
可白天不準我出大門啊,又熱得受不了。
當我回到住處后,便拿起門口的警棍,戴上帽子,去找方才開車進來的幾個家伙。好巧不巧,見到廠區內車間門口的白熾燈下坐著一維族人,他眼睛很漂亮,頭發微卷,他也透過大門看著我。
頓時我往宿舍走,因前幾天有人提醒我,“最近到處都是武警,很多鬧事的。”而某一天我還看了下防彈衣,問,“這防彈衣防子彈嗎?”
第二天晚上十點過,我見有人下班回家了,于是心急火燎的難過起來,喝了中藥后覺得渾身不自在,躺在床上聽著隔壁李電工放著的音樂,覺得自己身體突然變得如此虛弱且被某種威壓震懾,定是中了蠱毒。按照某些書中寫的方法,要解蠱毒,得去五毒俱全的高山寨子中找巫醫以毒攻毒才行。
正巧第二天中午,中央電視臺的廣告播放廣西的高山茶葉,聽那聲音,我居然誤以為是蔣曉平。頓時覺得要讓我中的毒全解了,得去廣西。或許可以去“投奔”他,請他幫忙找老鐵們尋個厲害的巫醫,把我身體中的“蠱”弄出來,我不想它活著爬出來。
我也不知為何會有這樣的自以為,可我從清醒到昏迷,再由昏迷醒過來時,迷迷糊糊的知道,轉了好幾個醫院,在急救通道上用“藏/彝/朝鮮語”哭著叫著哥哥——電影看多了不是個好事兒,在上海時居然還跟別人講上海話,我當真有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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