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孝直,來見所為何事?是否有計策可破局?” 劉璋在見到法正的一瞬間,頗為急切的開口問道,乃至于到近前去拉住了法正的小臂向前而走。 一路進到正堂上,柔聲問道。 法正臉上依舊帶著微笑,先是愣了半晌,而后轉為苦笑,自然的伸出手扶住了劉璋的手背。 “沒有計策,但是,在下覺得如今局勢不對勁,”法正拍了幾下,讓劉璋有些迷茫。 當然也好奇,這法正既然沒有什么計策,那么特意來見我做什么? “現下,劉玄德的名聲已經太好了,”法正樂呵呵的將劉璋迎入了主位上,才笑著說道:“或許,再過不久,百姓們就會記得這位劉皇叔的功績。” “他和主公您一樣,都是大漢皇叔,當今天子的宗親之人,有大漢的正統在身。” “若是……若是再無阻礙,我怕主公的地位……據我所知,黃權、劉巴等人對劉備頗為親和,而且已經是走得比較近了,主公若是再無制止,恐怕以后這益州要提前易主。” “你說什么?” 劉璋愣神片刻,滿是不悅,他當然明白眼下的局勢,但是忽然有一個人猛然說起,還是覺得不太現實。 自己在蜀中待了十余年,算一算從父輩起進入蜀中,享樂了如此之久,忽然有一天,有人來告訴我這蜀地要易主了,恐怕新來的主人還會深得民心。 想起來還是很心酸的。 劉璋問完話,自己也迷糊了片刻,然后低下頭看了一眼光滑的案牘,其上映射出他略微蒼老的模樣,慈祥之中帶著和善。 想來這么多年在益州有不少政績,深得民心,得士人擁戴,是用惠政換來的,以為益州可以偏安一隅,沒想到還是守不住。 這種觀念,從徐臻在涼州虎視眈眈后,就已經開始萌生,直到最近劉備也來了后,忽然變得驚恐。 就像是普通農戶家的一方田土,本來沒人開墾出來的時候,都不怎么理睬,牽著牛來回走七八回也沒人管。 一旦有人開始開墾,那就都想爭一爭了。 而這些年恰好這方田土的主人家因為沒顧著開墾田土,導致了家境貧寒,很難和別人爭奪。 這就是劉璋此刻的尷尬之處。 若是硬氣些把兩人都趕走,恐怕招來禍事,這年頭想要對某地攻伐,能編出的理由還是挺多的。 隨便死幾個人說是自己的親信,就足以有一個出師的理由,但若是不趕走,讓他們在益州境內爭奪,就會像現在這樣,北邊漢中在徐臻手里,反正就是不還。 而南邊的成都,逐步的在被劉備蠶食,他的仁德將會在今后的日子里,慢慢的感化自己麾下的將士文武。 說白了,若是不去想辦法權衡的話,一直都在被欺負。 但,吊詭的是,劉璋明明想得明白這種局面,他卻一直不敢有半點怒火,甚至每日都還依舊保持閑適的花前月下,只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才肯稍有感懷的想一想。 因為他不敢挑明。 一旦挑明,那么一年之后的事情就會提前到現在來。 現在的他也沒辦法解決這兩個豪強的“入侵”,甚至都不敢說是入侵,因為一個用的是幫忙治理,掃清五斗米道教影響的理由。 另一個,則是自己請來幫忙維持益州治安的。 這樣仔細一想…… “我益州好似,越來越亂了。” 劉璋輕聲咋舌自語,一時間竟然五味陳雜。 但他這么一問,法正馬上笑了起來,跪坐在前拱手輕聲道:“主公,在下猜想,主公定然早就想過此節,所以也不必故作疑問。” “劉玄德,乃是當世雄主之一,其身后仁德之名,那是多少年跟隨在后都不曾有過舍棄,哪怕是舍棄自己的家人,也不會舍棄仁義,這樣的人或許是要一輩子將仁義奉行到底,從這一點看,他的賢德當然不下于主公。” 甚至更有勝之。 當然,這種話法正不可能說出口。 任誰都看得出來,劉玄德這不是真正心善軟弱之人,他絕對是亂世梟雄,但是奉行仁義。 知曉,天下所歸在于人心。 徐臻同樣也是如此。 否則這些人,都不可能走到這樣的地位高度,他們用手段到了這等地步,再以奉行仁義來收歸人心。 劉備則是個中狠人,寧可自己被人辜負,也絕對不會做出失格之事,所以他在益州再待下去,一定能夠得到大量人心。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