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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色的漩渦在它的頭頂顯化。

    那是真神力，它的心靈之光。其本質(zhì)為【被黑暗覆蓋的沙漠】。而這漆黑的漩渦隨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急劇擴張。

    戰(zhàn)爭已然開始，無法輕易停下。那么，就試著在這里極盡全力，看看輪回者有沒有那個資格，讓自己付出足夠沉重的代價！

    “區(qū)區(qū)一條小龍，氣焰倒是不小！”

    漆黑的漩渦中充斥著毀滅和凋亡。無數(shù)虛幻的國度在漩渦中生滅，而每一個生滅的國度都演化出規(guī)模更加宏大的黑色沙暴。從有限到無限的連鎖隨即生成，真神力的本質(zhì)，便是近乎無窮的力量。

    而漩渦隨即落下。

    “領(lǐng)受你的滅亡吧！在這戰(zhàn)爭之主的無邊神力之下！”

    那的確是無可阻擋的力量。

    心靈之光之所以被稱作真神力，便是因為它擁有著優(yōu)先于多元宇宙中幾乎所有下級力量的特質(zhì)——哪怕是正統(tǒng)修正的真元力也要劣于心靈之光。而后天的神祇權(quán)能抑或者道具規(guī)則，則就算在屬性上克制也無法對心靈之光起到除卻堆量以外的功效。

    龍鱗轟然破碎。

    風(fēng)的權(quán)能在頃刻間抹消。

    甚至就連燭龍的血脈之力，那足以維系晝夜，只要世間仍有晨昏便燭龍不滅的力量規(guī)則。也在這漆黑的風(fēng)暴漩渦中支離破敗，只是支撐了一個瞬間便迎來滅亡。

    這并不奇怪——這種事其實理所應(yīng)當(dāng)。

    哪怕楚軒利用了荷魯斯的儀式給程嘯強行刷漆喂飯，哪怕程嘯真的吃下了這口飯，如同牟剛和零點一般將儀式中的資糧化作了自己的力量。他也依舊只是一個區(qū)區(qū)的四初，而再強的四初，在沒有宛若姜玉鄭吒那般超模的能力的情況下，都決然不可能和一位標(biāo)準(zhǔn)的四中神祇對抗。

    他做不到。

    他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做得到。

    法老已然被打倒，朱雯更加不可能提供第二次的幫忙。狄多女王還在和法老召喚出的藍色巨人對抗并且努力在風(fēng)暴的余波中掙扎抵抗。更加不可能向他提供哪怕一點點的支援力量。

    他因此而看到了自己的死兆。

    他被漆黑的漩渦吞沒，全身上下所有的血肉，細(xì)胞，乃至于基因結(jié)構(gòu)，都在象征著【被黑暗覆蓋的沙漠】這一特質(zhì)的真神力所泯滅——平衡之道只能夠勉強維系他的自我意識，而他甚至都要感覺到那枚和他的生命進行了高強度綁定的重生十字章即將觸發(fā)。

    程嘯因此而得以見‘它’。

    他目睹著自身的溶解，眼前的廣袤視野，于頃刻間化作一片無邊無際的漆黑沙漠。而他的意志正如同一頭迷路的駱駝一般逐漸沉入其中，很快，便將成為這片黑暗沙漠的一部分，就此完全化作賽特的一部分微不足道的力量。

    反抗是沒用的——最為努力的掙扎，也沒能夠起到哪怕一絲一毫的功效。

    而漆黑的沙漠漩渦在覆蓋了他之后便要向著四面八方繼續(xù)延展，或許很快，整個埃及都將被這漆黑的沙暴漩渦吞入喉中，化作賽特的資糧。

    “所以……人力有時窮？”

    程嘯的意志陷落于黑色沙漠之中，流沙正沿著他的軀殼向上攀爬——他抬起頭，看向這片真神力所演化的混沌天空。賽特的巨大面容正浮現(xiàn)于天穹之上，注視著掌上螻蟻的急劇消亡。

    這還真像。

    眼下這幅光景，和昔日初次抵達神鬼傳奇之時。回歸前夕的那一場神前決斗近乎一模一樣。

    而那時候的程嘯還非常弱小，只能夠勉強在賽特軍團中造成一點殺傷。而現(xiàn)在，哪怕他即將死去，賽特也不會自取其辱地派遣出它的軍團——哪怕它是由力量變轉(zhuǎn)而成的戰(zhàn)爭之主，它也清楚地知曉怎樣的軍隊可以踏足怎樣的戰(zhàn)場。

    看來是沒什么辦法了。

    就像是……昔日一樣。

    那么，昔日的中洲隊輪回者，又是依靠著什么，贏下了那一場神前的廝殺？

    如果是姜玉在這里，那么他會禮貌地歸功于荷魯斯的注視。然后將剩余的功勞安置在全體同伴的共同協(xié)作努力之上。

    但出現(xiàn)在這里的不是他，而是在那時候起不到什么作用的程嘯。那么，最合適他的做法是……

    “頂不住啦！誰都好，過來幫幫忙啊！”程嘯，向著天穹喊叫。“再不來我要撲街啦！”

    ‘咯喇——！！！！！’

    雷光迸發(fā)！

    漆黑的沙漠和昏暗的天空在他開口的那一瞬間便被金紅的雷霆完全撕裂，而一道流光，迸起至地球背面的另一處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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