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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

    對上解蠡擔憂的神色，木滄瀾忍不住失笑。

    他這是怎么了，竟然被一個噩夢嚇醒了，他搖搖頭，“沒事，就做了一個噩夢。”

    解蠡挑眉，噩夢，被噩夢嚇醒，這可不像他。

    “很糟糕的噩夢。”他的聲音很輕，輕的差一點就聽不見。

    他本來不想傾訴，可是不知怎么的，就想要將這個噩夢告訴解蠡，潛意識里他很在意那個夢。

    哪怕是驚醒過來，夢中的一切都栩栩如生，仿佛親身經歷一般。

    解蠡懶散的靠在一旁，就這么靜靜的看著他，似乎在等他述說。

    木滄瀾緩了好一會，這才慢慢開口。

    “那是一個糟糕的夢，夢里沒有你的存在，也沒有小丫頭的存在……”

    他的聲音很空靈，似乎害怕打破現在夢幻一般的生活。

    在那個世界，沒有解蠡，沒有小徒弟，他依舊是碧青宗的宗主，一樣撿了七個徒弟，唯一不同的就是在那個世界，七個徒弟各個不得善終。

    小徒弟云墨離死的最早，他在天玄秘境中不幸隕落。

    后來得知小七的隕落是被青陽劍宗的陸青璃所連累的時候，大弟子帶著師弟師妹們提著劍，砍上了青陽劍宗，誰料陸青璃早已離開宗門前往中大陸。

    為了報仇，他們將當時在場的除了陸青璃的所有人當場斬殺，青陽劍宗太上長老也被二弟子給廢了。

    碧青宗也因此成為北方區域人人喊打的魔宗，知道小四打探七星彩蓮的下落，他們故意散播假消息，引小四上鉤。

    幾經生死，小四終于將其反殺。

    只是到等她回到宗門的時候，五弟子凌霄已經在昏睡中徹底隕落，再也沒有醒過來的可能。

    得知消息的小四痛苦萬分，她恨，恨所有人。

    她直接提著劍找上門，把當初散播消息的宗門殺的片甲不留。

    若不是他及時出現，小四很可能會走火入魔。

    后來通過暗影閣的勢力，他們查到了凌霄隕落的真相，從那一刻起，小四心里就種下了仇恨的種子。

    夢里的他也曾想要為老五報仇，可是面對龐然大物的凌家，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暗中保護他們。

    他看著他們與二弟子相認，看著小四故意裝作被楚驍暮迷惑，癡戀糾纏，只為了報仇。

    他看著天機門的弟子號召大乘老祖圍攻六弟子，說她是魔星。

    他甚至愿意為了保護他們與木家和解，可是他們不愿意出手相助，他只能眼睜睜看著而自己的七個徒弟落得個身首異處的下場。

    天機門說，楚驍暮和陸青璃是受天道偏愛，乃是他們世界的氣運之子，任何跟他們作對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他不相信。

    老二可是好幾次將其逼至險境，差一點就將其斬殺。

    可是偏偏就差那么一點，他都在后面補刀了，還是被他們死里逃生。

    最后的最后，哪怕是自爆，他也救不了一個人，那種絕望，他甚至能夠親身體會。

    他忍不住想到，如果解蠡和柚柚沒有出現，他和幾個徒弟的命運，是不是就是那樣？

    他簡直不敢想象，七個弟子全部隕落的場景。

    哪怕知道那是噩夢，他也恨極了楚驍暮和陸青璃，一切的源頭不是從他們開始的嗎？

    “那只是夢。”

    解蠡神色晦暗，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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