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傍晚時分,東京,銀座Higashiya。 這是一家日式茶點店,當踏入這家蔓延著古典茶香的店鋪時,顧客能將所有煩惱都拋諸腦后,Higashiya的主店用于享用甜品,也會開放茶室,給客人在其中享用傳統茶。 安森鹿和尤利烏正坐在店內,NPC服務員拿來抹茶味的糕點。 蛋糕看起來很讓人有食欲,濃厚的茶味和些許的甜味交織,構成一種含蓄的美感,仿佛能讓人體驗到日本文化的物哀之美。 但是,安森鹿既沒有吃糕點的閑情,也沒有喝茶的閑情。 他本就不喜歡茶,除了在校長室陪那個老頭喝茶聊天,其余的時間,他幾乎連飲料都不碰,一天到晚只喝白開水。 這會,安森鹿用手機記錄文字,漫不經心地說:「就我個人感覺的話,我們先干掉東京灣那個Boss,然后再去考慮進入天空之城?!? 「根據是什么?」尤利烏問。 「上了那座天空島嶼,說不定我們就沒有辦法回到陸地了,那打不過Boss也沒有跑路的余地?!拱采共患偎妓鞯卣f: 「可如果是東京灣那頭烏賊,就算打不過,除非它把整座東京都給淹了,否則我們應該有逃脫的空間,畢竟,Boss戰的場地沒有被限制在類似‘宮殿,這樣的封閉式建筑中?!? 尤利烏點頭,面無表情地回道:「的確,按這樣判斷的話,是先殺那頭烏賊來得合理。」 安森鹿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脖頸,「就這樣了,科西莫和神代琉璃是官方的人,身份比較有說服力,所以會負責集合剩下的玩家。」 尤利烏遲疑了半秒,問:「會不會那些玩家不在,這場Boss戰反而比較輕松?」 安森鹿喝了口水,緩緩地說: 「東京是首都級的城市,能排到這個副本的玩家等級都不低,不少玩家都已經轉職了,他們算得上一筆不可小覷的戰力?!? 「呵,有你這個怪物在,他們來不來很重要嗎?」 「我又不是神?!拱采共恍嫉卣f:「要是哥們能一巴掌拍死那頭烏賊,順帶一腳踹翻那座什么狗屁天空之城,那還要你們在這干什么?」 「我的判斷是……」尤利烏喝了口熱茶,平靜地回道:「就算他們不在,憑著我們四名序列玩家的實力,也足夠贏下來了?!? 「那以后怎么辦?」 「你指的什么?」 「照你說的,在副本里,那些普職玩家就在旁邊看著我們表演,不去積攢一點對抗Boss的實戰經驗?!拱采诡D了頓,說: 「那到了半年后,要是由于缺乏經驗,他們被降臨東京的那頭雪龍一腳踩死,不就得全靠我們序列玩家來打?。俊? 尤利烏認真地說:「我是這樣考慮的?!? 安森鹿扶起下巴,滿不在乎地說: 「拜托,全球九十億人口左右,估算下來也就九百個序列玩家,到半年后得經歷整整十二輪副本,最后死得只剩兩百人都算保守估計了。」…. 「兩百名序列玩家,難道就不夠解決那頭雪龍么?」尤利烏如是質問。 「我認為是不夠的。」安森鹿輕嘆一聲,「否則,為什么會需要聚集全世界的玩家到東京去討伐它,那樣未免太麻煩了。」 「那倒也是……」尤利烏放下茶杯,「希望普通職業在第二次轉職后,能讓我看見不一樣的東西?!? 「再大膽點,說不定他們二轉后直接彎道超車了,我們序列玩家到時候屁都不是。」 「那是不可能的?!? 「以后發生的事,誰又知道呢……」安森鹿緩緩地說:「我們華夏有句老 話,叫做‘風水輪流轉,,總之,別把自己看得太高了?!? 盡管口頭這樣說著,但安森鹿在心中自嘲,他還真知道不少關于未來的事情,不過都是從校長那里得到的情報就是了。 一堆足夠讓他焦頭爛額很長時間的情報。 「就不討論這個問題了?!褂壤麨蹀D移了話題,面無表情地問:「說起來,你平時在他們面前,為什么不用這個樣子說話?」 「你指什么?」 「我看得出,你在工會那些人的中間時,總是喜歡將自己的位置放得很低,一副裝傻充愣的樣子,我想知道,這是為什么?」尤利烏抿了口茶。 安森鹿歪了歪腦袋,「這又怎么了?」 尤利烏聳了聳肩膀,「沒什么,我只是想說我們的性格,有一些相似之處。」 「比如呢?」 「我從十年前逃出那所孤兒院開始,就經歷了長達兩年的流浪生活,在幾年前才加入了墨西哥的黑手黨,之后,我憑著被人賞識的能力,一路在地下世界高攀勐進。」尤利烏深深地說: 「用別人的話來說,我只是一條負責臟活的走狗,但我知道,我不做這些事情,也會有人代替我去做,我想要徹底改變這些現象,就只有一直隱忍,在黑手黨混到最頂層?!? 「說得這么好聽……」安森鹿抬起頭,雙眸看向尤利烏,「讓我猜猜,反正你加入黑手黨的原因,只是為了獲取權力,找到方法為大衛·梅納正名?!? 尤利烏不置可否,「你這樣說也差不多。」 「我很好奇,那你為什么不走正道?」安森鹿拿起一塊抹茶蛋糕,漫不經心地說: 「比如,努力學習,考上全美國最牛逼的大學,一路延著權力的鏈子往上爬,最后成為一個影響力很大的政客?!? 「不像是你能問出的問題,這很蠢?!? 安森鹿咬了口蛋糕,「的確,走正道的話限制很大,估計你一輩子都找不到能為大衛·梅納正名的機會,但在地下世界混得那么深,你又得到了什么?」 「身份,我最開始連身份都沒有,和大衛·梅納一樣,是個無名無姓的人?!褂壤麨跗届o地說:「以及……權力,至少在墨西哥,以我的權力,能為大衛·梅納謀取一張假的身份證,為他提供一個穩定的居所,以及一份薪資不薄的工作,以及,幫他找到一個最完美的心理醫生?!埂? 他冷笑一聲,不屑地說:「要是我聽你說的,去走什么正道,到頭來十幾年就過去了,以大衛的身體狀況,他的尸體早就在美國的哪條巷子腐爛成泥了?!? 安森鹿細嚼慢咽,品嘗著蛋糕表皮那一抹茶味奶油,「他那樣極具正義感的人,看到你為他去混黑道,心里好受么?」 「哼,他怎么想無所謂?!? 「哦,所以就因為在你流浪的時候,他給了你一些幫助,然后,你就花了接近十年的時間,不惜做這些回報他?」 「你或許搞錯了什么,如果沒有大衛·梅納,我不一定能活到現在。」尤利烏鷹一般的金眸,冷冷地盯著安森鹿: 「那時我才10歲,沒有他的保護,我不知道在墨西哥的街頭,被人干爛了多少遍?!? 「所以,你告訴我這些經歷,是為了證明我們相似在哪?」安森鹿低下頭,開了一盤俄羅斯方塊,「我的過去可沒你這么復雜?!? 「我們相似的地方……在于為了目標可以不折手段,不顧他人的看法?!褂壤麨醭聊税朊?,接著說道: 「但我們的最終目的都是善良的,正是大衛·梅納教會了我保持一顆善良的心,我才不會在地下世界那個染缸中變成一個惡鬼。」 安森鹿咧了咧嘴,如是揶揄 道: 「哦嚯,在黑手黨爬到頂部的人,說自己保持著一顆善良的心,在2026年剛開始,我就聽到了一個足夠典藏一整年的笑話,謝謝你,小尤同學。」 「我說過了……我不做那些事,也有人會代替我做,并且做得更殘忍,相比之下,我甚至保全了不少人的性命?!褂壤麨醪灰詾槿坏臉幼?。 「那就是吧,隨便你?!拱采沟氖种复林謾C屏幕,「不過,你對我就想太多了,我沒你說得這么偉大,也不會不折手段,而且……我也不善良?!? 「就我觀察而言,你就是我描述的那種人,但看來上次的地鐵事件,讓你的內心產生了動搖?!?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