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官人每吃晚酒-《萬歷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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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張居正和呂調陽皆因朱翊鈞如此積極于經筵事而欣悅。
其他文臣也一樣,皆抬首瞅向了前方,任由眼前而的雪花飛落,而只目光炯炯地看向朱門,等著他們的皇帝出現。
吱呀。
吱呀。
護衛著御輦的大漢將軍們持著木瓜,踩在碎瓊亂玉里,整齊劃一地護衛著御輦上的朱翊鈞往文華殿行來。
瞇著眼的朱翊鈞,在見完李太后后輕松不少,乃至聽著這聲音仿佛在聽樂曲一般,似乎已經因此沉醉。
等到了文華殿且面南而坐定,一陣陣熏香隨著寒風飄來時,朱翊鈞才睜開了眼。
有明一代,參加經筵的官員在參加經筵前需先沐浴熏香。
故而朱翊鈞一來就先聞到一股馨香。
乍一看,他就見自己眼前已有一張書案,講官們已魚貫而入,有著大紅袍的,有著青綠錦繡服的,在紛紛揚揚的雪飛中,很是奪目。
朱翊鈞未發一言,只默默地看著這些講官分列東西兩班,且依據著原主人的記憶,尋覓著張居正。
張居正沒有注意到皇帝在看他,他此時也沉默地站在了一邊。
最先開口的是鴻臚寺官員。
隨著鴻臚寺官員帶著諸臣行禮如儀且宣布進講后,才有兩名講官從東西兩班走出來,到御前講案前向北并立,然后鞠躬叩頭,準備進講。
朱翊鈞就像是在觀看一場紀錄片一樣,以觀眾的視角看著這一切,也就只覺得新鮮,沒有半點不耐煩。
畢竟他以前只是聽說過明朝有經筵制度,但不知道經筵究竟是怎么樣的。
這時,朱翊鈞只見展書官走了上前來,在御案前為朱翊鈞展開了書,站于東側的講官,隨即就開始到案前向朱翊鈞稟告今日要講的四書內容,接著,西側的講官也過來稟報說要講哪部分經史。
朱翊鈞也是直到后來才知道,敢情是東側講官講四書,西側講官講經史,然后東側講完四書,就由西側講經史。
因是第一次參加經筵,對此天然具有好奇心,所以,朱翊鈞倒也聽得認真,講官讓他讀,他就讀,讓他解他就解。
朱翊鈞也暗嘆好在原主人本身因為四歲開始讀書的緣故,倒也在內侍的幫助下,早已打下了儒學基礎,因而此時應對起來,倒也從容。
只是朱翊鈞暗自覺得全程自己這個皇帝還是像個木偶一般,只是在機械式地與這些講官們完成一次教學活動。
所教內容也是把四書經史的內容按照朱熹的意思理解一遍。
對于來自于后世而已被社會訓練得只注重功利的朱翊鈞而言,收獲有限,禮儀上的象征意義大于實際意義。
但在文官們眼里,皇帝此時的表現簡直可以說是完美!
仿佛他們這一早上的挨餓受凍之苦都沒有白受!一個個精神振奮,就像是在皇帝面前裝了個大逼,爽得不行,又仿佛被皇帝施舍了多大的恩澤,也感動的不行。
呂調陽是個善感的性子,已經眼泛熱淚地看向了張居正:“天子才十歲啊,參加經筵就這么認真,且聲音洪亮,儀度雍容!其神明夙悟真天縱也!”
首輔張居正倒是依舊神色從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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