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白刃不相饒-《萬歷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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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四維則起身給申時行斟了一杯酒,呵呵一笑:“有什么可羨的!老廢物而已,上有負國恩,下愧見黎庶,早走一步,也少招些恨。”
“閣老請飲,看在同僚一場的份上,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張四維突然舉杯對申時行笑著說了一句。
聲音雖低。
但念在張四維嘴里,卻似乎口里含了千斤重的核桃,以至于說出來的時候嘴唇都在微顫,且看向申時行的眼神也盡是哀求之色。
“不敢!”
申時行起身接過酒來,道:“您老放心,老朋友一場,能幫襯盡量幫襯。”
張四維頷首。
而張四維就只見了申時行,就沒再見任何同僚,也沒任何同僚主動來見他。
他只在次日離開前,來了侍御司向朱翊鈞拜別。
朱翊鈞倒見了張四維:“元輔一路徐行,不要太傷心。”
“臣愧對陛下,雖受皇恩太重,卻盡做無用之事,如今得蒙陛下慈恩寬仁,還鄉歸林,唯有乞吾皇萬歲、社稷長安!”
張四維哽咽著說了起來。
朱翊鈞頷首:“元輔有此心就夠了!”
張四維在拜別朱翊鈞后,就與司禮監太監孫斌與五百錦衣衛旗校等一起匆匆忙忙地離開了京師。
而張四維前腳剛走,后腳御史李植就上疏彈劾張四維欲壞太師之德。
李植告張四維居心不良,藏奸欲壞君德,如曾主動在萬歷二年會試前夕,向主考官沉一貫請托為張敬修舞弊,還讓自己弟弟張四教主動巴結游七,且暗中操縱鹽政,使兩淮鹽利大半落入自己張家,還唆使其弟與丘橓接觸,密謀將來謀害太師等罪。
“竟有這些事?”
朱翊鈞在收到這份彈章后,就故作驚訝地問向了申時行。
申時行道:“回陛下,雖事涉元輔,但到底涉及鹽政與太師一族清白,不能不察!”
“故愚臣認為,可先派一欽差將其弟逮拿進京審問!至于欽差,臣薦舉讓刑部右侍郎王篆、錦衣衛指揮使翟如敬、司禮監太監陳政,率一千錦衣衛和刑部官校去。”
朱翊鈞頷首:“準!不過其弟不必逮拿了,此人已因他罪為錦衣衛拿獲,本因事涉首揆,故朕未讓廠衛伸張,但現在這張四維原來早就做了這么多對不起朕和朝廷的事,那就直接將其本人與族親逮拿進京審問!以還先生公道!”
“只是準張四教回去看一看亡父,以全其孝道。”
申時行則拱手稱是,且沒多久就來到侍御司對趙志皋說起此事:“立即按此諭擬旨,同時發政事堂急遞令地方官府嚴加看管!”
趙志皋見此頗為驚愕。
“愣著作甚?”
申時行問了趙志皋一句。
趙志皋回過神來,慌忙忙拱手解釋道:“下僚昨晚失眠,故今日精神不濟,有些反應遲鈍,請閣老見諒!下僚這就遵諭擬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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