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朕沒必要在他身上耗費精力,只是接下來,可能會有其同黨見朕不報,以為朕意不明,而變本加厲地攪亂是非,同時想必也會有劉學曾之同黨要持異見而論,到時候務必將持其同見者與持異見者做好分類,朕可以不加大黨爭烈度,但朕要清楚他們的立場。” 申時行拱手稱是。 “另外,無論廟堂之是非與士人所持公論如何不一致,富國強兵惠民的方向是不能更改的,推行新禮使本國子民有同胞意識的目標也是不能更改的,只要繼續朝這個方向前進,終有一天,分歧會隨著時間的延續而緩和而消弭。” “說起來。” “這次楚王謀逆,真正受損的還是其所據之地的兩府百姓。” “畢竟朝廷其實因楚王謀反會減少許多宗祿開支,而當地大戶則因楚王加稅而趁機兼并不少田業,唯獨百姓最終又增加了不少失地者。” 朱翊鈞說到這里就道:“但不能讓這些百姓白受損失,讓司禮監和禮部用官報把楚王謀反的事詳細披露給天下人知道,重點是楚王謀反后實行的政策,對士子百姓的態度,不要集中在宣傳楚王本人如何貪財好色,如何野心勃勃,要讓天下百姓知道,只要藩王謀亂,那對自己就準沒好處只有壞處!” “也正因為是針對百姓,這類文章依舊同原來的報刊文章一樣務必求通俗易懂,用大明官話白話表達。” “最好以后章奏也以白話表達。” “甚至應該向全天下推廣普及官話,方言可以存在,但是得讓各地百姓都能通過官話交流,大一統就不該只是文字一統。” 朱翊鈞說后就結束了這場對話,而只等著楚王和吳岳秀被逮拿進京。 安希范上的這道奏疏自然也就真的被朱翊鈞留中不報。 正等著被調極邊雜職或者被當逆臣同黨賜死的安希范,也就因為在數日后沒有收到文書房下發的章奏,而頓時有一種拳頭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也就不由得在這一天對給事中章守誠說: “這申吳縣是覺得壓下我的章奏,就可以成功陷害吳公嗎?!” 給事中章守誠聽后道:“那我也上一道奏疏,為吳公申辯,痛斥他申吳縣壓章奏不令陛下朱批。” 于是,給事中章守誠也跟著上疏,直言吳岳秀品行端正、清廉天下知,劉學曾在云南為撫臣時便貪墨軍餉,行賄于執政,故今日才有執政壓其章奏不報。 朱翊鈞因為這事涉及到申時行的名譽,也就批復了給事中章守誠,言安希范的奏章不批是自己的意思,意在不將其真的當吳岳秀同黨對待,只以其狂悖無知視之而不批不飭,與申時行無關,給事中章守誠是惡意揣測,不講實證,可謂心術不正、欲亂朝政,著革職為民,永不敘用。 御史岳元聲因此忙疏救章守誠,言申時行素來貪贓枉法,天下皆知,更柔媚阿附,而章守誠不過是據實推論,陛下圣明即便不信,也不應如此嚴懲,庇護大臣而塞言路。 朱翊鈞沒理會,直接留中不報。 一時,御史王藩臣跟著上疏,為吳岳秀申辯,為張有德求情。 朱翊鈞依舊將其奏疏留中不報。 御史岳元聲和行人安希范、大理寺評事顧允成等實在是氣不過,就直接來內閣堵住了申時行。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