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朱翊鈞承認,王錫爵所說的也是事實。 這些年,隨著大明對外擴張,尤其是大明前線官兵中,有的將士對待當地土人貴族做的太過了些,也的確讓許多緬甸、日本、呂宋等被征服地區的土著貴族對大明更加不滿。 而這些貴族中,有激進者,已經不惜變成海盜,勾結沿海巨族豪右,襲掠海疆。 雖然大明因為海上實力一直很強,使得這樣的事件一直都是小規模事件,沒有出現嘉靖朝那樣的大規模海患。 但因為大明海疆太長,且開海以來,出海的官民海船太多,所以即便大明有很多水師,也有大量廠衛,但撒出去,也難以處處盯著每一段海域,每一個沿海村莊。 這就和朱元璋時期,大明衛所制還未大壞,天下兵馬很強,錦衣衛也很強,但依舊難以避免有倭亂一樣。 而承擔這些襲擾所帶來的恐慌與不安代價的,都是南方沿海士民。 偏偏海利如今又大部分在朝廷手里,對外擴張的紅利也大部分在朝廷手里。 所以,這就相當于,代價是他們南方士民承受,好處卻是京城的皇帝和居住在京城的權貴們占據,自然也就讓南方士民更加不滿。 南方士民也就對此有很多怨言。 畢竟人性就是如此,不患寡而患不均。 如果在承受恐慌和不安代價的同時,還能擁有很多好處,自然就不會這些怨言。 而現實卻是,因為皇帝在北都,所以政治中心在北方,以至于增加的蛋糕大部分都歸了北方。 不過,朱翊鈞雖然承認王錫爵說的是事實,他也不想因為要考慮南方人的感受,現在就開始有意識地要進行戰略收縮。 何況,他比王錫爵這些人多一層的優勢就是,他來自后世,他知道蒸汽機出現后,還會什么不一樣的變化。 所以,朱翊鈞在王錫爵說后就直接說道: “王卿說的也有理,既如此,將來讓太子監國于南都吧,這樣的話,朕是想不顧南方士民之怨都不行啊,畢竟誰沒愛子之心呢?” 王錫爵聽后怔在了原地。 反而是沈鯉先言道:“陛下圣明,東宮雖不宜過早干預軍務,卻是宜提前知曉國家財政管理之艱難的!且未來之君為東宮時,若因在南方,不得不為南方富商巨賈爭,將來回北都即位,節制天下兵馬時,就得為天下軍隊而爭,如此便不得不權衡利弊,也就知道如何燮理調和南北。” “陛下!” “既如此,臣認為,不如將來近藩也皆聚于南京,或封于南方,乃至最好封于南方海外,南方脂粉氣重,溫柔富貴鄉多,若遷于南方,一則易消其志,二則易防將來北方有故可使南方處處有宗室能號召力量北伐勤王;三則海外若有藩王,將來即便勤王亦不能勝,也可以于海外存續正統。” 王錫爵這時干脆也直言不諱起來,提出新的建議。 因為,朱翊鈞沒怪罪沈鯉,直接言,君權不能約束所以不能冒然遷都收縮戰略的原故。 朱翊鈞聽后倒也頷首:“這個主意的確不錯!” 朱翊鈞說著看向李成梁等:“諸卿以為如何?” “臣等附議!” 朱翊鈞點頭:“侍御司將朕的提議與王卿的這個提議,給元輔去一封旨,讓他同留京公卿再議一議,議后急遞發來。” 負責擬旨的焦竑拱手稱是。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