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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堯剛要去問問張正凱怎么回事，就被沈婕給拖走了。

    “張正凱怎么了，忽然怪怪的？”在去錢柜KTV的路上，肖堯小聲問身邊的沈婕。

    “我還要問你怎么了，”沈婕咬著他的耳朵：“你怎么和區(qū)長公子走得那么近？”

    肖堯回頭看了一眼悶悶不樂的張正凱：“區(qū)長公子？我就是覺得和他特別談得來……”

    “我不喜歡他。”沈婕很干脆地說：“而且我覺得，他也不會喜歡你。”

    “為什么？”肖堯不解。

    “哎呀你是不是傻啊。”沈婕把肖堯的胳膊一甩。

    “？”

    說話間，已經(jīng)到了“錢柜”KTV。

    KTV這種地方，肖堯小時候來過，那時候叫作“卡拉OK”，后來不知什么時候就慢慢變成了“KTV”。

    肖堯一直不明白，要唱歌在哪里不能唱，為什么非要花大價錢來一群人圍著電視唱呢？

    踏入“錢柜”的大門后，好像就踏入了另外一個世界。

    這里的空氣好像都是藍色的，整個世界都像是加了一層深藍的濾鏡。

    雖然周圍都是光潔閃亮的鏡面，能見度依然不高，這讓肖堯的眼睛適應(yīng)了好一會。

    彬彬有禮的服務(wù)生帶著他們一行人在迷宮一樣的走廊中穿行，一個個或大或小的隔間中傳出了各種撕心裂肺，鬼哭狼嚎，駭人聽聞的恐怖聲音。

    肖堯踮起腳尖，從門上的玻璃區(qū)域朝里看去，想看看都是一些什么樣的人這么沒有自知之明。

    “我們到了，當(dāng)心玻璃。”那服務(wù)生伸手去推門，卻摸了個空。

    “我還以為這有玻璃呢。”他尷尬地嘀咕了一句。

    十幾個少男少女一擁而入，有的坐下開始玩手機，有的沖過去點歌，還有的擰開了汽水的瓶蓋。

    “這是沈小姐預(yù)訂的VIP Party會所包，歡唱12小時豪華套餐，果盤飲料小吃稍后即到。”

    “青鳥純生訂了嗎，給來一扎。”一個有些流氓阿飛氣質(zhì)的少年叫道。

    “抱歉，按照規(guī)定我們是不能向未成年人提供含酒精飲料……”服務(wù)生解釋道。

    “切，老沈你找的什么破地方，還不如去我爸的場子……”阿飛戰(zhàn)術(shù)后仰，翹起了二郎腿。

    《江北》的前奏聲在此時響起。

    “人家這是正規(guī)的KTV，去你爸那，給每個人發(fā)一個……陪唱嗎？”沈婕敲了他的腦袋一下，發(fā)出“咚”的一聲。

    “可以啊，”阿飛笑著靠在沙發(fā)背上：“全都我來請客。”

    “那我們女生有沒有男孩子陪啊？”一個化著較濃妝容，個子高高的，大姐大模樣的女生笑道。

    沈婕皺了皺眉頭，臉上的不屑一閃而過：“閉嘴，唱你們的歌。來，第一首就是你的——”

    一面說著，一面將麥克風(fēng)塞進女生手里。

    “風(fēng)到這里就是黏，黏住過客的思念；雨到了這里纏成線……”

    肖堯拘謹?shù)卣瑑墒址旁谧约旱拇笸壬希瑥堈齽P則坐在他的身邊，玩著自己的掌機。

    “可以放松點。”沈婕對著肖堯的耳朵大喊：“你要唱什么，我給你點！”

    “謝謝，我自己來。”肖堯靦腆地笑了笑。

    此時，包廂的門被推開了，一位穿著同款服務(wù)生制服的人走了進來，身后跟著七八個穿著性感，濃妝艷抹的妙齡女郎。

    待那些女郎都進來后，門外又魚貫而入了七八個高瘦的俊美的男青年。

    這些女郎和青年一字排開，和孩子們大眼瞪小眼，場上充滿了尷尬的氣氛，連歌聲都停止了。

    不知道是誰按下了暫停鍵。

    “我靠，”阿飛叫道：“老沈你這什么情況啊，我是開玩笑的啊。”

    “我也不知道啊……”沈婕慌了。

    “沒有看中的，可以再換一批的。”那服務(wù)生殷勤地說。

    肖堯困惑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他注意到，先前那個服務(wù)生不知何時，已經(jīng)不在這里了。

    “不用不用，我們都自己有伴兒。”那先前逗樂說要“男孩子陪”的大姐大說道。

    周曉瑩和她的胖子男友，還有其他眾人紛紛附和。

    “如果有需要，隨時按鈴吩咐。”服務(wù)生鞠了一躬，帶著陪酒侍者們依次離開。

    音樂聲重新響起，眾人仍在議論紛紛。

    “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沈婕解釋道：“等會我去問問經(jīng)理。”

    這場騷動并沒有持續(xù)太久，很快，一首首耳熟能詳?shù)母枨忠来雾懫穑仁恰督薄罚缓笫恰段覀兊膼邸泛汀秎ydia》，《布拉格廣場》《后來》《勇氣》……都是走在大街小巷和在學(xué)校里經(jīng)常聽到的流行歌曲。

    肖堯沒有點歌。

    沈婕忙著招呼她的朋友們，他只好獨自喝著價格不菲的脈動，一杯又一杯。

    “你少喝點。”郁璐穎發(fā)來短信：“我怕我發(fā)胖。”

    還沒來得及回復(fù)，身邊就響起了張正凱的聲音：“幫我也倒一杯。”

    “好的，”肖堯的目光在一排一次性塑料杯中掃過：“哪個是你的？”

    “她是我的。”張正凱把一只手搭在肖堯的腰上，聲音中竟有一丟丟醉意。

    “啥？”

    張正凱指了指其中一個杯子：“它是我的。”

    肖堯一邊幫張正凱倒飲料，一邊隨口問道：“你玩的這個……游戲機？是什么啊？”

    “GBA啊，你沒有嗎？”張正凱瞥了肖堯一眼。

    “有啊，當(dāng)然有，”肖堯說：“我說這什么游戲？”

    “《皇家騎士團》，”張正凱介紹道：“這就是我，蘭斯洛特。”他指著屏幕里一個三頭身的白發(fā)中分頭小人，介紹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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