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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她就猝然停止了思考。

    郁璐穎坐在高背座椅上，并且系了安全帶，所以她起初的身體痙攣和抽動并未引起旁人的注意。

    等到郁波注意到外甥女的異常時，她已經開始口吐白沫了。

    車內出現(xiàn)了一陣慌亂和騷動。

    “鄭師傅，”楊神父轉向了司機：“最近的醫(yī)院認識嗎？咱們把車直接開過去！”

    “好嘞，”司機師傅說：“最近的應該是南院，繼續(xù)走不太遠就到了?！?

    “就去南院！郁神父，你給醫(yī)院打電話，讓他們有個準備?！睏钌窀府敊C立斷。

    “等一等！”郁波往郁璐穎的嘴里塞了一團手帕，又觀察了一會，站起身來，跟楊神父商量：“咱們能不能調頭回市里醫(yī)院？”

    楊神父皺起眉頭：“這，我知道這邊醫(yī)院條件可能不如城里的，可咱們這車上沒有醫(yī)生，車又慢，就近先送去檢查，南院要是真處理不了，再用急救車往城里轉也不晚吧?！?

    “不行，我不能擔這個風險，不能再往前走了?！庇舨ǖ膽B(tài)度斬釘截鐵。

    “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我知道她是你外甥女，但這不代表我們大家就不關心她的死活?！睏钌窀笟饧t了臉。

    “她就是癲癇吧？一般的醫(yī)院就能處理，郁神父您……”車里的老阿姨們也開始有了質疑。

    “要不然讓我們下車，總之不能再冒險往前走了?！庇舨ㄉ焓职延翳捶f架了起來。

    “郁神父伱，怎么這么不可理喻呢？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出事誰負責？”

    “老鄭，停車，我是他娘舅，我負全責?！庇舨ㄒ呀浽诩苤翳捶f往車門口走了。

    “要不這樣，”半天沒說話的司機老鄭開了口：“我開到骨灰堂，那有車，你開車送她回城去醫(yī)院，行不行？”

    楊神父還想爭辯，老鄭卻沒再猶豫，一打方向盤，拐進了通往骨灰堂的輔路。

    郁波雙手橫抱郁璐穎竄下了車，又有幾個阿姨跟了下來，幫著郁波一起把郁璐穎塞進了一輛紅色的小轎車后座。

    “開車當心?。　惫腔姨玫鸟v堂神父把一把鑰匙朝郁波甩了過來：“有什么事情再給我們打電話！”

    郁波一腳油門開大，舊車發(fā)出一陣轟鳴，從骨灰堂的院子里竄了出去。

    他向著市區(qū)的方向一路狂奔。

    回頭看了看郁璐穎，少女已經兩眼發(fā)白了。

    這怎么看都很像是癲癇的癥狀，可是癲癇……

    郁波很確定，郁璐穎沒有癲癇病史。

    自己也沒有，姐姐也沒有，整個郁氏家族，都沒有癲癇病史。

    但他知道，只是癲癇的話，送醫(yī)院晚一些，哪怕不送醫(yī)院也出不了大事。

    最怕不是癲癇。

    此刻，郁波最擔心的是，是郁璐穎和肖堯之間的那種神秘聯(lián)系所引發(fā)的問題。

    前面似乎有電子警察……

    管他媽媽的，郁波把時速又加了20碼。

    “接電話啊……接電話啊……”他咬著牙自言自語。

    肖堯的電話沒人接，沈婕的也沒有。

    次奧。

    只能假設，肖堯現(xiàn)在人還在平時所活動的那片區(qū)域，并沒有出遠門。

    從松江府開進徐惠區(qū)以后，地面交通變擁堵了不少，但是郁波并沒有因此而變得更加焦慮，因為他注意到郁璐穎的癥狀開始明顯減輕了。

    “我嘴里這是什么……”身后傳來了少女輕微的聲音。

    “穎穎，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郁波在紅燈前停下，回頭看著郁璐穎。

    “我……我不知道，我忽然這是怎么了？”少女迷離的眼神。

    郁波抓起幾張抽紙遞了回去：“擦擦嘴，有什么話到了醫(yī)院再說。”

    看來，自己八成是賭對了，郁波想。

    啊，共生，這該死的共生。

    郁波的手機響了起來。

    “喂？小沈嗎？”

    “波哥……呃，郁神父，怎么了嗎？忽然給我打了好幾個電話?！鄙倥穆曇粼陔娫挼哪穷^，聽起來還有點驚慌失措。

    “肖堯跟你在一起嗎？你們現(xiàn)在人在哪？”郁波直截了當?shù)貑柕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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