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我后來想到了呀，不然我還會搭理你？”郁璐穎轉(zhuǎn)頭看向車窗的玻璃。

    “你沒誤會就好。”肖堯心頭如同卸下一塊大石，整個人都輕松了許多，靠在椅背上，長噓了一口氣。

    可你最后不還是碰到了我的……么？郁璐穎心想，就在那個影時間……

    “我那不是故意碰到你的，真的不是故意的！當(dāng)時是事情緊急，我沒多想，我從后面抱住你往后拉，我沒想碰你那里，我只是想保護你……”肖堯有些語無倫次地，拼命解釋道。

    “你小點聲！！！”郁璐穎著急了：“我什么也沒說，你做賊心虛吧？”

    “你明明就說了……”肖堯囁嚅道。

    “我，什，么，也，沒，說。”郁璐穎咬著牙，開始踩肖堯的鞋。

    肖堯當(dāng)機立斷地踩回去。

    然后兩個人在座位底下一頓互踩。

    “干什么呢？鬧騰！”袁老師朝這邊投來目光，前后左右的同學(xué)也就此看了過來。

    肖堯和郁璐穎趕緊收回了自己的腳，各自揉著自己的腳面，彼此偷偷笑了起來。

    少年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也聽到郁璐穎的思想活動了。之前還一直心理不平衡，想這間歇性的讀心能力怎么會是單向的，今天終于是莫名其妙掌握了一點要領(lǐng)。

    “那個，郁璐穎，”肖堯把頭抵在前排的椅背上，小聲道：“以后豬腰這種上火的東西，咱倆可得盡量少吃。”

    “我這輩子都不想再碰那東西。”郁璐穎的臉一下子又紅了，心中羞惱，怎么老揪著那晚的糗事沒完沒了了呢？

    “真不是我沒完沒了，因為這件事情真的已經(jīng)困擾我很久了。”肖堯嘴上說著，心里想的則是：難道是因為你沒有，所以就感覺不到我憋到疼嗎？為什么你痛經(jīng)我就得扛著？

    郁璐穎突然伸出手，用力在肖堯的胳膊上擰了一把，然后兩個人一起“嘶——”了一聲。

    郁璐穎不再說話，只是把頭靠在了玻璃窗上，戴上耳機，閉上眼睛。

    哎，合適的時機看來真的是永遠也不會到來吧。

    怎么辦呀，自己是不是應(yīng)該更坦率一點？

    可是，能怎么坦率法呢？本著科學(xué)和實事求是的精神，給學(xué)霸好學(xué)生重新科普一次上學(xué)期生理衛(wèi)生課內(nèi)容？

    總不可能像電視里的反派那樣，面目猙獰地把女主角逼到墻角，大聲地告訴她：老子是男人，老子想要的時候就要，想要多少就要多少！現(xiàn)在和你說的話，不是商量更不是請求，而是通知，是命令！你怎么想老子并不關(guān)心，但是你只有兩個選擇：要么接受，要么服從！

    啊，想想都覺得疼痛緩解了一些呢……

    只可惜，這種話自己一輩子都是不可能說出口的，咱是有騎士精神的人。

    肖堯正望著車頂，胡思亂想、兩眼發(fā)直時，大巴急剎了一下，慣性讓他差點頭撞到前排椅背。

    他驚醒過來，連忙看向身旁的郁璐穎，卻看到少女正神色復(fù)雜地審視著自己，并緩緩地從兩個耳朵里拿下耳機。

    我剛才大聲地說出來了？怎么可能啊。

    肖堯望向四周。

    周圍的同學(xué)似乎都在關(guān)注剛才的急剎車，車內(nèi)一片交頭接耳的喧鬧，根本沒有人留意肖堯和郁璐穎。

    我擦咧，今天這思維竊聽的發(fā)動頻率是不是有點過高了？要死要死要死。

    很快，路況恢復(fù)了正常，大巴繼續(xù)行駛，車內(nèi)也恢復(fù)了原本的安靜。

    但在這期間，郁璐穎一直，就那樣，從上到下地審視肖堯，就像要把他的靈魂也從肉體里拖出來好好查驗一番。

    肖堯被她盯得全身難受，只得做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狀，雙手扶膝，腰背挺直，盡量遠離。

    直到他用余光看到郁璐穎轉(zhuǎn)回臉去，這才小心翼翼地放松了一些。

    突然，郁璐穎開口了，她的聲音壓得很輕，但卻一字一句，清晰地傳進肖堯的心里。

    “你自己控制頻率吧。然后，事前都給我打個電話說一聲，別讓我在外面出洋相，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你在說啥？”肖堯不可置信地確認道。

    “聽不懂就算了。”郁璐穎說。

    “真的可以嗎？”肖堯很吃驚，就這樣而已嗎？就這么平靜地答應(yīng)了嗎？原以為她會情緒激動地痛罵自己來著。

    “我說我答應(yīng)你，就是答應(yīng)你了，”郁璐穎閉上眼睛，兩行清淚從眼縫中流出，肖堯覺得，自己的眼角有點癢：“這也許就是我的命吧。”

    “你不用這樣，想罵我就罵吧，下車到?jīng)]人的地方罵也可以。”肖堯見她流淚，又慌了陣腳：“我可以再堅持，多痛我都能忍，撐到哪天是哪天。”

    “不用了，不用忍了，我已經(jīng)想好了，真的。”郁璐穎疲憊地扶著自己的額頭：“我也不想罵你，你又沒做錯什么，你已經(jīng)很努力了。”

    “你真的這么想？”肖堯有點吃不準(zhǔn)她的語氣。

    “真的。”

    罵你有用嗎？郁璐穎心想，情緒激動有用嗎？事情都已經(jīng)這個樣子了……

    “況且，你說的也有道理，”郁璐穎補充道：“這樣長期以往，你的身體如果出問題了，那什么這里漲那里疼，還不是我跟著受罪？”

    而且，有同樣生理困境的，也不只是他肖堯一人而已。但唯有這件事，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向任何人承認的，所以郁璐穎選擇了這個借口來麻醉自己。

    不，上面的這些都不是最深層次的原因。

    擔(dān)心他的身體出問題，不僅僅是擔(dān)心他連累自己，歸根結(jié)底是因為……擔(dān)心他。

    糟糕！

    郁璐穎雙目圓睜看向肖堯，正好對上了他難以置信的目光。

    “你聽到多少？”郁璐穎想要殺人滅口。

    “我什么也沒聽到，一個字也沒聽到。”肖堯信誓旦旦道，隨后轉(zhuǎn)移了話題：“不管怎么樣吧，我很感動，你能答應(yīng)我這件事。我知道作為一個女生來說，這是你付出了極大的犧牲——”

    如果僅僅是聽到了“擔(dān)心他”也就罷了，但若是聽到“生理困境”那一層，便是戳破了少女心底最隱秘的東西，徹底侵犯了她的邊界。

    少女開始惱羞成怒。

    “肖堯，我和你說實話，我恨你，你明白嗎？”

    “我明白的。”

    “不，你不明白。”郁璐穎用力搖了搖頭，繼續(xù)說道：“共生這種事，不是你的責(zé)任，也不是只給我單方面帶來困擾，我雖然確實一度想過……但很快也就想通了。”

    肖堯聽到這話，心中一凜，一度想過什么？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