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這一掌力度不小,聲音再醫院走廊上回響,把肖堯和郁璐穎都嚇了一大跳。 肖堯和郁璐穎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難以置信地目睹著這一切。 那女子直接往后一倒,靠在了走廊的墻壁上,整個人癱軟地滑下來,坐在地上。 男子則用右手捂住了自己的雙眼。 那女的痛苦地捂住被打中的臉頰,淚水滑落而下。 然后,她迅速地站起身來,提起自己的挎包,一言不發地朝住院部的門口走去,在走廊里留下一陣“篤篤篤”的聲音。 動手打人的男子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繼續保持著用手捂臉的動作,搖頭嘆氣。 肖堯上前一步,想對那男子說一句什么,郁璐穎卻瞪了肖堯一眼,再次扯了一下他的胳膊。 打人的男子放下手,看都沒看二人,徑直朝另一個方向走開了。 肖堯和郁璐穎離開住院部的時候,郁璐穎的表情有些不開心,不過她走得很快,又已經到了晚上,因此跟在她后面的肖堯一時沒有注意到。 “咱們往哪兒走呀?”肖堯問郁璐穎。 “去找我舅舅。”郁璐穎言簡意賅地說。 郁波和梁亞楠正坐在一家熱鬧的露天燒烤攤上,周圍環境洋溢著濃厚的煙熏香氣和喧囂的人聲。暖黃的燈光從攤位上方的彩燈中灑落,將整個區域照亮,營造出一種熱鬧而歡快的氛圍。 攤位的桌椅擺放得稀疏有序,烤串的香氣撲鼻而來,誘人的肉香在空氣中彌漫開來,令人垂涎欲滴。 郁波和梁亞楠面前的小木桌上擺滿了種類繁多的串,有金黃誘人的雞翅、雞腿,多汁鮮嫩的小牛排、羊排,還有肥瘦相間的五花肉。 郁波正啃著一根烤串,梁亞楠依然戴著一副太陽鏡,也不知道這是啥愛好,配上那頭短發和不施粉黛的臉,給她的耳環帶來了另一種詮釋方向。 梁亞楠見肖堯來了,便拿過一瓶啤酒,瓶口架住桌沿,戴著手套的右手往瓶口用力一拍,然后將金黃色的液體注入透明的一次性塑料杯中,推到肖堯面前,整個動作一氣呵成。 桌上還有整整一打的青鳥純生啤酒,啤酒瓶冰涼而濕漉漉的,在這個夏季的晚上,光看著就透出一股透心涼。 肖堯拉過兩張塑料凳,推到小木桌前,一屁股坐下,將另一張塑料凳推給郁璐穎,拿起一根羊肉串就吃。 “你不是剛吃過飯?”郁璐穎說。 “你們吃過了就趕緊回家吧,我們這還有下半場呢。”郁波喝了一口啤酒,翻了翻眼皮。 肖堯嚴重懷疑郁波是不想讓自己兩個在這當電燈泡,識趣地放下了手中的烤串。 但郁璐穎還是想把跟周琦那里打聽到的情況匯報一下。 少女瞥了一眼梁亞楠,心想她既然也在查這個案子,又和舅舅一見如故——不,本就是“故人來”,遂覺得也沒什么可回避的。 “舅舅,周琦跟肖堯說那個陰影是想……” “對!陰影。”郁波突然夸張地高聲接話:“我們并不完美,每個人內心深處都有陰影,那是我們黑暗的一面——這個世界也是這樣。我們人類的文明本就是脆弱的,在人類歷史上,充斥著野蠻戰勝文明,愚昧吞并高尚,所以很多時候,人類的文明真的就像火山口上的一層薄紗,瞬間噴涌出來的火山灰,就可能把這個薄紗給沖破。” 郁波一邊說著這些莫名其妙的話,一邊對肖堯狂使眼色。 “但是呢,我們依然要努力去加固薄紗……?”肖堯又拿起了一串肉,順著他把話接了過去,同時在桌子底下向郁璐穎暗暗打了個手勢。 這時,梁亞楠也干了一杯啤酒,看著郁波插話了:“加固薄紗的方法,就是組織不良少年去給流浪漢送飯咯?” “哎,人民廣場不是歸皇甫區管嗎?”郁波打了個哈哈:“做好事不留名嘛,再說了,自吹自擂多難看——你消息還真是靈通啊,我還以為法醫人緣都不好呢。” “那你可是孤陋寡聞了,”說話間,梁亞楠又開了一瓶啤酒:“為了插隊出報告,他們什么都肯招的。不過你這點事根本不用我加班,你告訴我你在北虹圣心堂做神父,我就知道那個‘熱血祭司’準是你沒跑了。” “嗐,什么熱血冷血的——” “您是做法醫的?那豈不是……”郁璐穎話到嘴邊,欲言又止。 “整天蹲在停尸房,一身死人味?”梁亞楠把手上的肉串舉在燈光下,輕輕搓動手指轉動竹簽,認真地觀察。 這讓肖堯產生了無端聯想,默默地放下了手里的半串肉,端起手邊的啤酒杯一飲而盡。 “啊,穎穎不是那個意思,”郁波連忙打圓場,但接著他話鋒一轉:“可法醫不就是干這個的么?” “是就好咯,”梁亞楠噗嗤一笑,看來是真的不在乎:“這里又不是米花市,哪有那么多的非正常死亡?最多的工作是傷情鑒定,打架、性侵什么的,都是破事。” “性侵怎么能算是破事呢?那是女孩子一輩子的事情。”肖堯本來對法醫職業沒有刻板印象,但從梁亞楠和郁麗華的言行中,生出了一種“學醫的多少沾點變態”的感覺。 “女孩子?你知道,性侵案的受害者中,有多少是男孩子嗎?”雖然隔著太陽眼鏡,看不到梁亞楠的眼睛,但肖堯還是從鏡片后面感受到了戲謔。 “???” “好了肖堯,你趕緊送穎穎回去吧,再晚我姐該著急了。”郁波打斷了這種無聊的爭執。 “你倆騎我摩托車回去吧,我今天反正騎不了了。”梁亞楠把一串車鑰匙丟給了肖堯。 “對,咱們今天不醉不歸!” (本章完)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