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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羅曼蒂克之夜-《大小姐,你是我未來的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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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栗子面,人連餅都懶得給我畫。人家說,小郁啊,你就養養花,種種菜,釣釣魚,啊,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豈不美哉?”郁波的臉上多少帶上了一絲憤恨的神情。

    “對,我是打人了,”郁波一揮手,繼續說道:“可我郁波,堂堂……為什么打人,教宗不知道他金魯賢難道不知道嗎?”

    “魯提轄打完鎮關西不也得上梁山嘛,何況你已經當和尚了,輪膀子打人,好說不好聽啊。”梁亞楠勸解道:“你們那個金主教沒把你停職,只是給你挪了個地兒,保留編制了,凡事要往好處想——畢竟是你求仁得仁,哪里不公平了?”

    “編制白留的嗎?賠了大十幾二十萬呢。”郁波悻悻道:

    “要不是我老頭子在教區還算說得上一點話,金早就革我教職了。行了,不用你說我也知道,這事兒也不是老金一個人說了算的,我也就發發牢騷。”

    “不過你說你們那個堂就十幾個老頭老太,”梁亞楠道:“北虹分局的同事可是跟我說,去年圣誕他們去你那圣心堂維持秩序,里面可是連過道都站滿了人,他們擠都擠不進去。”

    “對啊,”郁波豪情萬丈道:“兩年,就兩年,老子周游列國,寒窗苦讀十載,就是為了回來看一個快倒閉的堂,每天悠然見南山的嗎?金鱗豈是池中物?”

    “你是說,你花了兩年時間,就把一家快要倒閉的店經營得那么紅火?”梁亞楠也有些不敢相信了。

    “兩年,兩年半,”郁波抬起右手,比了一個“二”:“小梁,圣誕節看熱鬧的人多,不作數的,不過你猜猜每個主日天,我這進堂的人有多少?”

    “一百多?兩百多?三百多?”梁亞楠記得圣心堂的建筑面積很小,坐滿了也不過幾百人?

    “伍佰!”郁波伸出了大大的一巴掌:“而且我實實在在地告訴你,35歲以下的青年人最少占6-70%~”

    “嚯!”梁亞楠從郁波的煙盒里抽出一支煙,叼在嘴上,郁波拿起桌上的打火機,順手替她點上,然后給自己也來了一根。

    “別的堂,哪個堂都沒有我們這的青年人比例高,”郁波悠悠地吐出煙圈,滿眼都是自豪:“而且我憑一己之力,降低了整個周圍這一片地區的青、少年犯罪率。不然你以為,教區好端端的,為什么會讓我來負責整個戶西的青年工作?”

    “這大概就是‘他們’一直對你眼開眼閉的原因吧?”梁亞楠輕笑道,語氣中的欣賞毫不掩飾。

    郁波沒有問她“他們”是誰,想來應該是她的同僚們吧。

    他看著梁亞楠臉上不合時宜的太陽鏡,嘆了口氣道:“我這再不順都是有來有回的事,你的眼睛……I’m sorry啊。”

    “別Sorry啊,”梁亞楠故作驚訝,摸出那副只剩一片鏡片的太陽鏡:“我這副定制款超薄變色近視飛行員眼鏡也就賣1698,我給你抹個零,你賠個1690就好咯。”

    “我說的是眼睛,不是眼鏡……”郁波突然有些許躊躇。

    梁亞楠舉起右手,手肘大大咧咧地往桌子上一放,伸出左手,摘掉了右手的手套,露出一只紅黑相間的金屬義手。

    她戲謔地撥動了鐵手一下,那只手掌便滴溜溜地在手腕上轉了起來,發出奇怪的聲音。

    郁波沒忍住,抬手握住了那只轉動的手掌,制止了這種地獄表演。

    郁波緩緩松開了那只鐵手,梁亞楠則重新戴上手套,干脆地說道:“參軍是我從小的志向,對我來說,這是光榮的標記。”

    “那,怎么傷的,能說嗎?”

    梁亞楠搖搖頭道:“不能。”

    又補充道:“還不能。”

    “ok。”郁波連連點頭,不再追問,又給兩個人的杯子倒滿了酒:“不過我聽說現在有那種可以以假亂真的義眼啊,錢的事我可以幫忙的。”

    “我知道那種,”梁亞楠輕輕搖頭:“那種是眼球能保住的情況下,貼在眼球上的,才可以動。我這種整個眼球都摘掉的,只能用這種不能動的。只要不能動,再好的材質做工,也就都那樣。”

    “我記得你以前也不近視啊。”郁波又問。

    “是交感性眼炎,就是一只眼瞎另一只眼也跟著瞎。不過你放心,目前戴眼鏡還是能看清你長啥樣的,情況還算穩定。”

    “那,萬一,我是說萬一,要是不穩定了呢?”郁波小心地問道。

    “瞎。”梁亞楠的回答簡單明了。

    郁波皺起了眉頭:“我以為這種情況,怎么也能得個閑差養老呢,怎么還能讓你出一線呢?”

    “閑差是可以有的,但我沒接受——會被看不起的。”

    “你是為國家辦事才成這樣的,誰敢瞧不起你啊?”郁波輕笑道。

    “我留在戰場上的眼睛和手啊。”梁亞楠摘下太陽鏡,抬起頭看向郁波,沒有光澤也不會動的右眼,讓她原本姣好的面容,看起來有些詭異的不協調。

    郁波沉默了,眼睛有些紅。

    梁亞楠重新戴上太陽鏡,緩緩地說道:“雖然過去不能在什么地方留下名字,以后恐怕也永遠做不了某人的新娘。但我總不能到跟我眼睛和手團聚的時候,我就告訴她們,我多活了這幾十年,就都在養花、種菜、釣魚、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吧?”

    郁波聽聞笑了幾聲,笑聲中帶著一絲哽咽,過了一會才舉杯道:“去他媽的悠然見南山。”

    “去他媽的悠然見南山。”梁亞楠也舉起酒杯。

    “難怪你們警方明明結案了,只有你還在關心周琦。”

    “彼此彼此嘛。”

    “干!”“干!”

    小木桌上留下了一片狼藉的景象。烤串的骨頭和殘留的鐵簽散落其中,調料碟子被撞倒,里面的醬汁已經流淌到桌面上,形成了一道混亂的顏色。

    餐巾紙散落一地,幾瓶青鳥純生啤酒擺放在桌上,其中有幾瓶還沒有開啟,閃爍著冰涼的誘惑。

    旁邊桌的年輕人大呼小叫的爭搶著結賬,爭執著下半場去哪玩。

    郁波拿起一瓶未開啟的啤酒,手指輕輕摩挲著冰涼的瓶身,醉眼惺忪:“咱們也,下半場吧?你挑地方,班長大人。”

    “別了吧,”梁亞楠起身,打了個長長的哈欠,望了望依舊繁華熱鬧的街市,悵然道:“我是老了。”

    “不,你才沒有——”郁波忽然把腦袋垂了下來:“是啊,我們如今都老了。”

    郁波的聲音有些沉重,言語間透露著一絲淡淡的憂傷。

    “所有瘋狂過的都掛了,所有牛B過的都頹了,所有不知天高地厚的,全都變沉默了。你擁有的一切都過期了,你熱愛的一切都舊了……”郁波借著酒意,哼起了下午肖堯教給他的未來歌曲。

    梁亞楠似乎是感受到了郁波的情緒變化,伸出右手,輕輕撫摸著郁波的手背。

    郁波微微一抖,下意識地就要把手抽出來,動了一到兩厘米,又停住了,任由梁亞楠握住他的手。

    “時間過得可真快,好像昨天我們兩個還在為了桌子上的‘三八線’,為了誰越線了而吵架,互相在桌子下面踢來踢去。“梁亞楠的聲音低沉而溫柔,仿佛與郁波一同沉浸在回憶中:“看看我們現在成了什么樣子?”

    “什么叫‘我們現在成了什么樣子’?”郁波又強顏歡笑道:“我們現在不是挺好的嗎?你那時候就天天嚷嚷著說,將來要保衛祖國,現在不是實現了嗎?”

    “是啊,”梁亞楠點頭道:“挺好的。不過我是真沒想到,你這上學時的流氓混混,最后會去做和尚。”

    “流氓混混和尚。”郁波自嘲道。

    “哈哈。”

    “不管怎么樣,你能調到北虹區來真是太好了,”郁波說:“以后可以常聚。老板,結賬!”

    “行了,我付吧,”梁亞楠攔住了郁波:“就當賠你當初那塊寶貝橡皮吧。”

    “那個你還記得啊?”郁波撓了撓頭。

    “你這不也沒忘嗎?沒忘還故意不提,是不是想跟我的眼鏡平賬,沒門我跟你說,一碼歸一碼。壹仟陸佰玖拾捌圓整,少一毛錢這事過不去。”

    嬉笑間兩個人結了賬,郁波從自己的衣兜里摸出車鑰匙:“你的車借肖堯那小子開走了,我來送你回去吧。”

    “喝這么多還想開車,你他媽犯法了你知道嗎?”

    話音剛落,就不知道從哪兒變戲法似地摸出一副手銬,“夸嚓”一下,一頭就拷在了郁波的右手手腕上。

    “別介啊,警察同志,你不法醫嗎?怎么又兼職交警了呢?哎呀你快給我解開,別鬧了,好疼啊,我是說打車送你啊——我哪兒敢酒駕啊,這是教區的車,分都快被我給扣完了,哎,就今天下午,因為追你,把車停在你們那弄堂外面,又被交警給貼了條。哎,你明天能不能跟他們說說……”

    “誰叫你自己要追我了?”

    ——分割線——

    就在肖堯同學抱著郁璐穎同學騎著小輕騎像少年啦飛馳的時候;

    就在郁波神父和梁亞楠法醫在燒烤攤上“恰同學少年”的時候;

    與此同時,我們的沈婕同學在干嘛呢?

    她在閨房里餓著肚子畫畫。

    自畫像。

    她本想創作一副肖堯的畫像送給他本人,當作禮物。

    但是考慮到在家里這樣做的風險性,最后她還是選擇把禮物替換為自畫像。

    順便練練手。

    順便解解壓。

    少女身穿一套舒適的睡衣,睡衣的面料柔軟光滑,細膩的質地仿佛擁抱著她的身體。

    睡衣的顏色是淺粉色,溫柔而優雅,與少女的膚色相得益彰。在蓬松的睡褲下,露出她完全赤裸的一對小腳丫子。

    她坐在床邊的舒適椅子上,腿上放著一個畫板夾,里面夾著一張白色的繪畫紙。她手持一支細長的畫筆,專注地凝視著鏡子前的自己。

    少女盡量忽略著鏡子里面有一個可怕摩天大廈的事實,讓鏡子反射出她專注的臉龐。

    微微皺起的眉頭顯示出她對細節的追求。

    房間中散發著淡淡的香氣,這香氣來自一束放在床頭柜上的紅玫瑰花。玫瑰的花瓣綻放得正盛,散發出迷人的香味,為整個房間增添了一抹浪漫的氣息。

    少女在她身邊的小桌上擺放著畫筆、調色板和顏料盒。一盤鮮艷的顏料擺在她面前,各色色塊交錯在調色板上,展現出豐富的色彩選擇。她手上的畫筆輕輕觸碰著顏料,繪制著她自己的形象。

    想象到肖堯收到這份禮物時可能會有的表情,沈婕的嘴角便不自覺地微微上翹。

    周圍的環境顯得安靜而祥和,只有墻上掛著的時鐘發出微弱的滴答聲。房間里的光線柔和而溫暖,營造出一個專注而寧靜的繪畫空間。

    一切都很好,除了她真的很餓。

    沈婕嘆了一口氣,放下了手中的畫筆,站起身來,揉了揉有些發酸的腰。

    熟悉的親戚,還是沒有來。

    每一天,她都比前一天更加焦躁。

    為了避免肖堯的焦躁,她也不再主動和肖堯談及這件事情,除非對方主動問起。

    “還沒有。”她總是用很輕描淡寫的口吻去回答這個問題。

    而肖堯也總是會輕輕地“哦”一聲,然后兩個人就心照不宣地轉移了話題。

    沈婕光著腳丫,走到了慈父為她搭建的“陽光玻璃房”里。

    再沒幾天,禁足就結束了,到時候實在不行,讓肖堯陪著去醫院看看好了。

    再然后就……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沈婕的目光透過陽光玻璃房的玻璃向下望去。

    她看到了自家的后院,后院的游泳池和灌木叢,還看到了自家的圍墻,以及圍墻外面的小區。

    她看到了約翰斯叔叔,他在和一個初中生模樣的男孩并肩而行。

    那男孩個子不高,長得卻很漂亮,要是化妝成小女孩的模樣,應當可以以假亂真。

    看起來,約翰斯叔叔是在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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