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我和小沈最近都沒有聯系了。”肖堯這樣回答道。 事實上,這還真不算撒謊。 感謝漢語的模糊歧義,啊不,博大精深好了。 郁波沒有說話,只是若有所思地站在原地,就這么,看著肖堯。 那目光,說不上是狐疑,也談不上嚴厲,應該叫作“審視”。他的眼底仿佛是炙熱的火焰旋渦,像要把肖堯的記憶從眼睛里拽出來,吸進去,查個一清二楚,看得肖堯心里直發毛。 肖堯這輩子暫且還沒有進過局子,不過他聽人說,那些老刑偵老刑警看嫌疑人的眼神好像就是這樣的,心理素質差的人根本扛不住,一會兒就全招了。 郁波和那個姓粱的女法醫是朋友,莫非最近學了幾手?不可能,哪有這么快…… 肖堯一邊胡思亂想著,考慮著要不要干脆全招了的時候,郁波再次開口了:“那你女兒怎么辦?” “啊,女兒……”肖堯下意識地重復了一遍這幾個字。 郁波轉回身去,又開始重新撥弄起他的那些花兒:“今天的課聽得怎么樣?有什么不懂的嗎?” “沒什么不懂的,”肖堯馬上回答道:“聽得挺好的。” 不過,他并沒有松一口氣。 “年紀大了,記性不好,”郁波用彎曲的指節敲了敲太陽穴:“今天的主題是啥來著?” “回您大人的話,是婚姻圣事。”肖堯口齒伶俐地回答道。 “啊,對,是婚姻圣事,”郁波說:“你怎么理解婚姻圣事?” 肖堯微微地皺了皺眉頭。 這種時候搞期中考試,還是突擊抽查是嗎? “啊這,要素很多啊……”肖堯一邊回憶一邊說道。 “隨便聊聊就是了。” “嗯,印象比較深的,”肖堯說:“除非婚配雙方的一方死去,婚配是不能解除的。” “不錯。”郁波說。 “領過洗的人和沒領過洗的人不能婚配。”肖堯說。 “婚配圣事的主體是一男一女,”郁波悠悠地說:“就像創始之初,祂在伊甸園里造了亞當和厄娃一樣,造了一男一女。” “是的,兩個男的或者兩個女的肯定是不行的。”肖堯眼珠子一轉,避重就輕道。 “一位男性和兩位女性可以嗎?”郁波說。 “那當然也是不行的了。”肖堯說。 “我們之前也提到過,”郁波再道:“合法的性行為只能是發生在……” “圣潔的婚姻中。”肖堯打斷了他道:“這兩點我都會謹記的,神父。” 說到“神父”兩個字的時候,肖堯加重了咬字的語氣。 “I’m sure you will.”郁波道。 “神父,你今天叫我來,就是為了說這個嗎?” 肖堯覺得郁波無論是作為神父的立場還是舅舅的立場,敲打自己都是無可厚非的,但既然是做賊心虛,他當然想要快點開溜,更何況—— “小子,伱應該記得,我不是什么老古板。”郁波嘆了一口氣道:“我跟你這么大的時候,上高中的時候,我也喜歡過我們班的班長很久。” “你說的那個班長會不會碰巧也姓梁?”肖堯脫口而出打趣道。 一般來說,肖堯并不是一個不分場合不看對象亂抖機靈的人,只是此刻的他急需把話題的矛頭從自己身上轉移出去。 萬萬沒想到,郁波竟然大大方方地承認道:“沒錯,就是她。” 這下子,輪到肖堯一時語塞了:“啊~~~~~~” “啊”了半天才說:“還,還真是她啊。” “嗯哼,”郁波滿不在乎地說:“別看她現在這樣,上學的那會兒,論美貌論性格,可不比我們家穎穎差。” “嘖,”肖堯“嘖”了半天:“真的啊?” “真的,”郁波認真地說:“這我騙你干嘛。” “那,”肖堯小心翼翼地斟酌著詞句:“那,你倆真是,真是……老,老相……” “沒那回事,”郁波毫不猶豫地說:“人家拒絕我了。” “然后你一怒之下就出家了?”肖堯笑道。 “那倒不至于,”郁波告訴肖堯:“客觀上,沒什么直接必然聯系吧。”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