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阿們。”肖堯念叨了一聲這兩個字,把小毛毯一裹,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才六七點鐘,就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給鬧醒。 還不是手機響,是固定電話那尖利的聲音。 “喂……”他有氣無力地接起了電話。 “大兔紙,早,安!”電話那頭是郁璐穎元氣滿滿的聲音。 “才幾點啊……”肖堯有氣無力地在一片半明半暗中,看向了落地鐘。 “我平時就起這么早的呀。”郁璐穎理直氣壯地說。 “?現在是暑假哎。” “那也要早睡早起啊。” “好的吧。”肖堯說。 “……” “不是你讓我每天早晚安的嗎?”見肖堯不說話,少女理直氣壯地念出了早已準備好的臺詞。 肖堯知道,自己的意思是叫她發消息說。 肖堯還知道,她知道自己的意思。 肖堯更知道,即使是郁璐穎,暑假也不會天天這么早起。 所以肖堯知道,她在存心耍寶自己。 “好的,早安。”最后他這么說道,然后打了個長長的哈欠。 “提醒你,今天有要理課,不要忘記了!”隔著電話聽筒,肖堯都能想象到對面的張牙舞爪。 “好,”肖堯說:“等會再打電話叫我吧,我困死了……我再睡個回籠覺。” …… 肖堯再次被郁璐穎的電話給叫了起來,看時間又過了兩小時。 在圣心堂的大會議室,肖堯的目光被今天的郁璐穎給牢牢吸引住了。 事實上,不僅是肖堯,在場所有的男生——除了郁波,都被她今天的打扮給吸睛了。 她的上衣是一件藏青色的短袖“仿”水手服,之所以說是“仿”,是因為水手服的“領襟”是畫上去的,根本不能翻動,三角巾則是“內置”的,固定在衣服上不能動。她的下身是一件藏青色的過膝百褶裙,腳上是純黑色的短筒棉襪和小皮鞋。 肖堯的喉結動了一下,然后想起來自己身處哪里,便在胸口劃了一豎一橫,搖頭晃腦,努力驅除雜念。畢竟,自己又不和他們一樣,出了這個房間就沒這份福氣了。 “七圣事”既然已經上完了,今天的課程便是“七罪宗”,也即是驕傲、慳吝、邪yin、貪饕、嫉妒、憤怒和懶惰這七大樣。肖堯聽得哈欠連天,心里又記掛著黃昏時分和梁亞楠的會面,心思全然不在聽課上。 期間,帶魚還一直同肖堯講話,抱怨晏笑又不接他電話了。肖堯聽著帶魚歷數晏笑忽冷忽熱、喜怒無常、動不動玩失蹤等等罪狀,心中暗暗揶揄道,爾等不是都生命的大和諧了,還在意這等小事?一會講到“邪Yin”的時候,你可要好好給我懺悔——轉念一想,自己好像也沒什么資格說人家,斜眼看了一眼郁璐穎,又將目光收了回來。 郁璐穎坐在房間的角落里,兩手端著書,眼瞼下垂,一動也不動,腦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下課以后,郁波照例準備帶肖堯、郁璐穎、帶魚等人去練級,肖堯卻以身體不適為由推辭了,于是,這一日的探索行動便再一次地臨時取消了。 “梁亞楠約了你?今天晚上?”郁波有些驚訝:“我跟她提起這件事情的時候,她的態度沒這么積極——你過來一下。” 郁波用手膀子勾著肖堯的脖子,把他拉到后花園里:“我估計,她如果說要幫你,可能不一定會白幫你。” “什么意思?要錢?”肖堯一愣。 “當然不是要錢——也許她是想從你這兒打聽點什么情報。”郁波猜測道:“情報換情報嘛。” “我還以為你倆是老相——是好朋友呢?”肖堯道。 “是好朋友沒錯,”郁波道:“不過成年人的世界,嘖,總是很復雜的。她不再是以前那個我一眼就能看穿的學生了,我們也有很多事情不能隨便告訴她。她繞過我,直接聯系你,一定有她的意圖。” “我還以為是你給她我的號碼的呢?” “你的號碼又不是什么秘密——總之你小心點,嘴上把門兒緊一點,有什么隨時跟我聯系。” “知道了。”肖堯嘴上答應著,心里卻是疑惑叢生。 沒有留在教堂吃午餐,肖堯和郁璐穎在烈日下步行回家,剛到郁璐穎家樓下,正好看到郁麗華準備出門買菜。 肖堯心血來潮,自告奮勇要陪郁麗華去買菜。 郁麗華有些驚訝,但沒有推辭,于是郁璐穎自己上去,他娘兒倆去了附近的菜市場。 菜市場還是跟小時候印象里的那樣(雖然根本不是一個菜市場),又濕又臟又亂。肖堯打小就不喜歡跟著媽媽去菜市場,現在倒是想陪也沒得陪了。 他幫郁麗華拎著一個又一個塑料袋,小心翼翼地避開地上的污水,看著郁麗華跟人家討價還價,倒也收獲了不少煙火與市井的生活樂趣。 一邊買菜一邊聊天,回去以后又幫著郁麗華摘菜,洗菜,在她做飯的時候幫忙打下手,雖然開飯的時候已經快下午一兩點鐘了,但是肖堯覺得自己更像是這個家的一員,而不是一個客人了。 “今天課上學的什么呀?”吃飯的時候,郁麗華問肖堯。 “七宗罪。”肖堯說。 “是七罪宗,”郁麗華糾正道:“七宗罪是外教人家的瞎翻譯,七罪宗本身不是罪,而是引發罪的原因……” “啊對對對,”肖堯說:“波哥也是這么說的。” “七罪宗你記下來沒有?” “呃,驕傲?憤怒?妒忌?懶惰?貪吃?不對不對,饕餮那個叫?……呃,還有,還有……”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