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等等。 肖堯忽然意識到,自己的想法有些危險。 要是讓波哥知道了,一定會嚴厲地訓斥自己,說一些類似“篡改自由意志”啦,“擅自改變他人的心靈是一種非常危險的滑坡”之類的話。 雖然理性上認可他的說法:如果擁有隨心所欲改變他人心靈的力量,又沒有約束,或者只有自我約束,最終無疑會誕生為大獨裁者,就算曾經為了正義,但終究還是會淪為實現私欲和主觀正義——可是懷抱利器殺心自起,擁有力量卻還是處處受氣,多少難免還是會有點憋屈。 肖堯對這事尤其耿耿于懷的是,那郁保祿話里話外,分明在拿自己做文章。 就在從廁所出去之前,他是怎么跟郁老爺子說的?說郁璐穎交了一個男朋友,就是中午見到的那一個,不僅是個“趨炎附勢的外教人”,而且“網絡傳聞有兩個以上交往對象,名聲不好”、“誘拐沈氏的獨女出走”,還有什么什么“很難說和大羊有沒有親密過甚”,話里話外,好像郁璐穎已經成為了郁麗華第二,并且有過之而無不及。 很難想象,這種名譽的詆毀是從親舅舅的嘴巴里出來的——就為了爭那點產業的股份嗎?你他媽的,你是怎么好意思說我“趨炎附勢”的? 呵,魔都人! 雖然肖堯認為,這只不過是郁保祿在借他的題發揮,但是他仍然因為被當成“槍”而感到耿耿于懷。 其實平心而論,這件事情和肖堯本人沒有太大的直接利害關系,畢竟將來他是要和沈婕結婚的,郁璐穎的產業多寡,自己是分文也不貪圖——純粹是站在她的角度,替她考慮罷了。 退一萬步說,就算最后郁璐穎沒能繼承到家業,它至少不能是他肖堯的責任——否則的話,這良心上的擔子,如何卸得下來? 肖堯心里盤算著,晚上先和郁璐穎商量商量這事,等沈婕和郁璐穎和好以后,大家再一起討論一下。 對了,還得跟波哥通一聲氣,這么大的事情……就算是出家人,他也畢竟是郁氏家族的一份子,而且據肖堯所知,郁波簡直是把郁璐穎當成是自己的女兒一般。 就這么辦。 要不然直接去“面圣”,找郁老爺子開誠布公地談談? 肖堯搖了搖頭,驅散了這種幼稚的幻想。 本身就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而且已經天生帶著些許壞印象和敵意,就算郁老爺子肯賞臉坐下來一敘,自己又要如何在三言兩語間讓對方意識到這個真相:他肖堯其實是個好人? 客觀地說,有一定的難度——非常大的難度。 總不能跟他揭個底,說自己其實并不會和郁璐穎結婚吧? 這就更加,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腦子里懷抱著這些胡思亂想,肖堯鬼打墻一般在圣愛大酒店里轉了很久,才終于找到了中午那個飯廳的門。 與午餐的形式不同,晚上是自助餐,廳里的人不算多,顯然是很多人已經用完餐離席了。 沈婕警告說“肉都快被吃光了”顯然是危言聳聽——肉還是有很多的,只是海鮮被掃蕩得寥寥無幾了。 你們這些初生啊…… 端著大盤子選菜的時候,肖堯注意到飯廳里回蕩著的優雅鋼琴聲,遂隨意地將目光投向了“司儀臺”旁邊那架華麗的三角鋼琴。 彈琴的人竟然是沈婕的那個倒霉室友,兇巴巴的那個,叫什么……什么來著……我怎么知道,反正就是說他xsr的那個。 沈婕就坐在鋼琴旁邊的那桌旁,優雅地用刀叉吃著意大利面,肖堯一看到她,內心和其它地方就充滿了火熱。 少女竟然把她的中短發綁出了一個沖天的小辮兒,上身仍然穿著白天的那件白色短袖襯衫,下身的短裙換成了一條小腳褲,腳上穿了一雙肖堯從沒見她穿過的厚底老爹鞋,小腳褲的褲腿和老爹鞋的鞋幫中間露出的那兩塊棉襪,整體來說是白色的,中間卻是一大圈淡藍色。 肖堯看著她的側臉,忽然意識到,她其實還是個小孩。雖然長得很漂亮很可愛,雖然總是把自己包裝得很堅強,很成熟,可是那矮矮小小的身軀,稚嫩的臉龐,無一不在暴露“這是個令人心疼的小孩”的事實。 真想能一生一世保護好她,肖堯想。 沈婕知道他在看她,卻視若無睹,完全不看他,只是低頭吃著自己的面條,間或按兩下手機;她那個兇巴巴的室友也注意到他在看她,沖肖堯投來了警告的目光。 肖堯忽然覺得很有趣,覺得自己有些享受角色扮演“單戀者”“sr者”的樂趣了——畢竟,這是一種他非常熟悉的狀態,而一想到晚上就可以在海邊和沈婕偷偷地幽會,心中便升起了難以名狀的幸福感和扮豬吃老虎的新鮮刺激感。 老夫老妻了,就是要找點情趣才……等等,什么老夫老妻?明明才認識一、二……三個月而已,三個月還沒到,正在熱戀期! “阿哼!” 肖堯聽到了一聲有些刻意的咳嗽,循聲望去,只見郁璐穎和周琦坐在一起——后者坐在前者的左邊,前者則給肖堯拉開了她右側的那張椅子。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