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此時的沈婕自然也是沒有心情再約會了。她一面站起身來，一面用腳掌在木頭甲板上半浮著摳出三室一廳：“哎，我鞋呢？你剛把我涼鞋脫下來扔在哪兒了？” “哦對，鞋。”肖堯連忙把裝著那雙Dior小皮鞋的塑料袋拿了出來：“Surprise!失而復(fù)得的驚喜！” “真的是我丟的鞋！”沈婕把那雙小皮鞋捧在手里，翻來覆去看了好一會兒：“你怎么從里面搞出來的？” “它自己跑出來的。”肖堯把發(fā)現(xiàn)這雙鞋的經(jīng)過，自己又是怎么在高四軍出門以后把鏡子偷偷砸了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通。 沈婕雙手抱住自己的胳膊，很用力地打了個冷顫。 “要不我怎么給你和郁璐穎發(fā)信息，”肖堯解釋道：“叫你倆小心房間里的鏡子呢？就是這個原因。” 沈婕：“這事情你跟波哥說了沒有？” 肖堯：“沒呢，還沒顧得上。” 沈婕：“趕緊跟他說一下。” 于是，肖堯又給郁波多發(fā)了一條短信。 “我?guī)湍愦┬伞！毙虬l(fā)完短信說。 “你還有這個心情呢？”沈婕這時終于把那只涼鞋從船甲板的角落里找了出來。她沒有換上小皮鞋，只是重新將它們?nèi)舆M(jìn)塑料袋里，又解開另一只腳的涼鞋帶子，一把一下將兩只玻璃絲短襪拽了下來，重新穿好涼鞋。 少女手提著塑料袋，背好包站起身來，將手中的襪子塞進(jìn)肖堯的褲子口袋里，后者則順手勾住少女的纖腰，低下頭去。 沈婕微微瞇眼，腳尖輕輕一踮。 “啾咪！^.<” 此時夜已深，兩人在路邊等了好久也沒打到出租車，也找不到租雙人自行車的地兒，走回去更加不現(xiàn)實，沒有辦法，只得再把那輛三人自行車騎回去。 幸好那車子還在。 兩個人騎三人車，車子有多重可想而知。肖堯在前面吭哧吭哧地騎著，沈婕坐在中間也用力踩著踏板，盡量幫肖堯分擔(dān)掉一部分壓力。 畢竟是鄉(xiāng)下地方，路燈覆蓋率有限，一路上許多路段照明堪憂，道路兩旁的樹木在夜風(fēng)的吹拂下?lián)u曳，呈現(xiàn)出一種鬼影重重的視覺特效。 沈婕回想起肖堯剛才講的，躲在鏡子里把鞋子往外丟的“人”，自己嚇唬自己，竟是越想越害怕。 她又不愿意對肖堯講，生怕再次露了怯，只是雙手放開托把，身子前傾，緊緊地?fù)ё×诵虻难? 肖堯雖然也是憂心忡忡，但還是頗為享受這樣與沈婕獨(dú)處的，海濱仲夏之夜——八月能算仲夏嗎？嗐，管它麻麻的。 肖堯放開左手邊的龍頭托把，手向后伸去，輕輕握住了沈婕擺在他腰上的左手，的手背。 “好好騎你的車！”少女說：“看路呀！別看我呀，看我干嘛啊！” “這不怪我——誰讓你長這么好看的？誰允許你的？誰批準(zhǔn)你的？國家允許了嗎？”肖堯說。 “錯惹，改。”沈婕順著他，嘴里說著全無營養(yǎng)的屁話：“嘖，看路呀！前面來車了！” 肖堯轉(zhuǎn)回頭去，一邊猛蹬腳踏車，一邊從鼻子里發(fā)出《閃電部隊在前進(jìn)》的調(diào)子。 “噔噔蹬蹬，噔噔蹬蹬，噔噔蹬，蹬，噔，噔蹬~~~” “哎，狗子，你唱歌給我聽呀。”沈婕說。 “好啊，你想聽什么？”肖堯說。 “你那天在田里，就是我們?nèi)齻€在一起那天，不是說要唱一個《星空》的嗎？”沈婕提醒他：“就是那個什么，《悲慘世界》音樂劇里的……” “那個現(xiàn)在唱不了，”肖堯告訴沈婕：“都是英文詞兒，我得看著詞兒，而且一邊騎車，氣不順。” “切，”沈婕說：“話說我記得那個沙威不是反派嗎，一直迫害主角的，你為什么喜歡他啊？” “小丫頭片子，這你就不懂了吧，”肖堯隨口答道：“哎，要不你唱歌給我聽吧。” “急什么，你點(diǎn)的那首歌我都還沒開始練呢。” “不是，”肖堯說：“就唱你們那個聲樂班教的歌唄，我驗收一下你們班的教學(xué)成果。” “我才不要呢，”沈婕說：“一會兒你又要笑我。” 在肖堯賭咒發(fā)誓不會笑話她以后，沈婕清了清嗓子：“咳，咳！” “啪啪啪啪。”肖堯用嘴巴鼓掌說。 走夜路害怕的時候，唱歌確實能有幫助吧？沈婕想。 “……” “唱呀。”肖堯忍不住催促道。 “如果我能完整唱一首歌，那將是對禰的感恩和贊美~苦難中禰給我安慰，彷徨時禰給我智慧；雖然我不能完整唱一首歌，我卻要對禰……” 肖堯屏住呼吸聽著，連踩腳踏板的速度都慢了下來。平心而論，他沒有聽過這首歌，無從判斷沈婕走調(diào)了多少，但是整體上來聽，她至少是唱出調(diào)兒來了，而且并不難聽。 沈婕的嗓音音色本來就是清脆動聽的，因此唱歌只要能成調(diào)，就不會難聽到哪里去——可發(fā)聲和氣息的控制還是有點(diǎn)貴恙，聽著有點(diǎn)像幼兒園小朋友唱歌，上氣不接下氣的。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