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8月11日,周三,夏令營的倒數第四天。 早上肖堯很榮幸地擔當了臨時吉他手一職,自我感覺良好,吃早餐的時候便問郁璐穎,自己表現怎么樣。 “還好吧,”郁璐穎拿餐紙巾輕輕抹了抹上嘴唇:“不過不失。” “你要經常鼓勵我,”肖堯說:“不要總是打壓另一半。” “可你是三分之一啊。”郁璐穎說。 肖堯:“?” “你最近衣服都洗了沒有?拿上來我給你洗了。”郁璐穎說。 “好啊好啊。”肖堯高興地說。 “我就知道你沒洗。”郁璐穎淡淡地說。 “還有一個人也沒洗,你要不要一起——” “滾,”郁璐穎說:“做人要曉得識相。” “欸。”肖堯點頭道。 當天中午,至高無上的郁波閣下再一次光榮地抵達了他忠誠的夏令營,這讓肖堯、沈婕等人略微放心了一些,提振了少量的安全感。 由于三個人同一天開始出現走路微跛的情況,雖然注意到的人不多,但還是有人感到奇怪。 郁波如春風般關心地詢問了肖堯的腿傷,在得知是騎車聽鬼故事摔傷以后,又立即對他進行了秋風掃落葉般的嘲笑。 “天天和陰影搏斗的人還怕鬼?” “我再說一次,是你的寶貝外甥女在酒店平地崴腳。”肖堯心平氣和地指控道。 “內甥女。” “?” “以后過了晚上10點——不,9點,不許給我打電話。”郁波說:“當心我拉黑你。” “你老年人作息啊?” “你猜猜神職人員長壽的秘訣是什么?”郁波神秘兮兮地說道。 “這我知道,抽煙喝酒燙頭,就像你那樣。”肖堯回敬道:“再說我這不是有急事正經事嗎?” “什么急事正經事啊?”郁波不以為然道:“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 “梁,梁亞楠,你把我們的秘密都告訴她了?”肖堯問郁波。 “這不關你的事,”郁波自信滿滿地說:“我有數了。” “還有鏡子里的——”肖堯提醒他說。 “我有數了。”郁波又重復了這四個字,看了看肖堯,補充了五個字:“我們會查的。” 肖堯沒有再追問他誰是“們”,只是輕輕揉著自己受傷的膝蓋,心想共生這么長一段時間以來,還是第一次意識到這種潛在的風險,或者說危險。 自己的生命健康安全,時時刻刻都捏在另一個人的手里,盡管對方沒有惡意,但是這種看不見的不確定性與隨機性,所帶來的不安全感……嗯,有些微妙,不太好說? 這天下午的歷史課推進到了16世紀宗教改革時期,肖堯針對英格蘭的瑪麗一世女王向李騰提出了許多問題,進而又探討了“火藥陰謀”如果成功,會對歷史的進程帶來怎樣的積極影響,掀起了課堂討論的小小熱潮。 繼昨日的“電影之夜”之后,今天晚上是所謂的“教理之夜”,具體來說,就是圣經和教理的知識趣味問答競賽。 肖堯一向熱愛這類活動——比方說,從小他就喜歡看《正大綜藝》,后來是王小腳的《開心辭典》。 這是他第一次在現實中,有機會親身參與此類活動,自然表現得十分積極。他利用自己人來瘋的勁頭、巨厚的臉皮、超快的舉手手速、有限的知識儲備與瞎蒙的能力,勝利地擠進了前10名。 獎品是一尊小小的,葡萄芽進口的法蒂瑪圣母雕像。 “你們,這,不行啊。”肖堯捧著自己的獎品,喜孜孜地跟郁璐穎說:“三百多號人,都是老教友家的子女,還玩不過我這個純新人。” “你怎么不說我舅舅教得好?嗯……我還以為你上舅舅的要理課時都在發呆睡覺來著,看來是我錯怪你了。”郁璐穎歪著頭想了一下說:“其實,應該有人是比較靦腆,懶得參加這類競賽活動吧。” “比如說你?”肖堯說。 “但是也不可否認,現在的年輕人,整體水平就是不行呀,”郁璐穎微笑道:“要是小羊在這,肯定又要哀哀叫著什么教會的未來,老教友的家庭教育,諸如此類的,一頓批判了。” “嗯,是這樣的,比如我同寢那個高四軍,我每天晚上在那念《圣母小日課》,他除了打游戲機什么都不積極。”肖堯說。 “《圣母小日課》?你現在這么積極了?”郁璐穎好奇地問道。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