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2004年9月30日,星期四,十月長假前的最后一天。 和以往每一次長假前夕一樣,假期的前一日,空氣中總是充斥著、流動著那種躁動與不安。 別說學生了,就連部分老師看起來都有些懶得上課。 有關昨天遭遇的“靈異事件”,肖堯后來和郁璐穎討論了好幾次。在談到“我該不該再去找那只怪鳥”的時候,郁璐穎一開始傾向于反對的,畢竟……子不語怪力亂神,那貨一看就不是好“鳥”,后來又改口說依肖堯自行決定,讓肖堯準備去的時候帶上她。 今天下午會早放學,大約在2點鐘左右,郁璐穎邀請肖堯去陪她逛街看電影,肖堯卻只是模棱兩可地回答說“到時候看看”。 后來郁璐穎又誘惑他說,放學以后還可以陪他去燦華網吧打《血統II》。 這是一個很富吸引力的提議,堪比“我媽媽不在家,你可以上我家來”。 結果放學以后肖堯還是偷偷溜了,只給郁璐穎發了一個短信,推說自己家里有事。 雖然隔著手機屏幕看不到表情和語氣,但肖堯還是能感受到少女的傷心和失望。 他為此而憂心忡忡,且心懷愧疚,但他還是溜走了。 就和以往每一次他不開心的時候一樣,肖堯選擇去坐五毛錢一個幣的黃江擺渡船,獨自一人。 只要不下船,就可以一直來來回回地坐,從浦西到浦東,再從浦東到浦西,像一只塑料袋在旋風中飛舞。 少年的耳朵里插著隨身聽的小耳塞,斜斜地倚靠在擺渡船的桅欄上。 他在聽一首歌。 “我的爸爸,媽媽很愛我, 我的考試成績也不錯; 我也不曾,缺少零錢過, 可我為什么就是不快樂; 我會在不錯,的大學畢業, 有一份不錯,的工作; 過著富有的,理想生活, 可我為什么就是不快樂?” “作的。”肖堯自言自語地點評道。 此時船已至江心,肖堯手扶圍欄,眺望黃江兩岸。 江的兩岸全是摩天大廈,如同兩座連成一片的,欲望叢生的鋼鐵森林。 在肖堯的想象中——事實上也確是如此,在這些摩天樓宇之間,有無數的行人如同螻蟻一般,密密麻麻,忙忙碌碌,川流不息,渺小可憐又卑微。 什么功名利祿,想想就覺得了無生趣。 再想想這江心一葉扁舟上的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 人存在的意義是什么? 肖堯頓有前不見古人,后不見來者,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之悲戚。 “嗚~~~~~嗚~~~~~嗚~~~~~~~”擺渡船的汽笛聲鳴響。 每當肖堯聽到這種聲音,總會激發起即將揚帆起航去新大陸探險的那種激動和期待情緒,又能聯想到迎接遠方歸來的親朋抑或是游子終于歸鄉的情懷,這兩種看似對立的情緒同時存在于少年的心中,總是讓他沉醉不已。 肖堯終于下定了決心。 在擺渡船下一次靠岸江西的時候,肖堯下了船,把手揣進褲兜,往昨天“白鴉”出現的那個地點走去。 “我還以為你不敢來了呢。” 他沒有看到白鴉,只見到舉止怪異夸張的諾丁頓伯爵懶洋洋地靠在電線桿子上。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