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喂?”肖堯的語氣有些不確定,又有些著急。 “您好,請不要掛機,您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 等到第三次打過去的時候,更是直接“嘟”了半聲,便“您好,請不要掛機,您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了。 肖堯的額頭滲出了一排細密的汗珠。 到底,還是出事了。 少年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周圍的嘈雜聲一瞬間遠離了他,在下一秒又貼回到了他臉前。 “我本來以為咱們班這次鐵定墊底了,沒想到他們幾個班更垮。”一個嗓門挺大的男聲說。 “嗐,管它呢,”另一個聲線明顯不同的男生說:“反正這該死的學軍總算是結束了。” 肖堯回頭環顧四周,郁璐穎正坐在離自己稍遠的女生堆里,正在和別的女同學談笑風生。 也不知道她們在聊些什么,只見郁璐穎用右手捂著小嘴,笑得花枝亂顫,前仰后合,只恨不能把座椅后背給放下去。 到底有什么過去沒有現在有的事情值得那么開心啊? 也不知道是怎么捱到學校,又捱到家里的——肖堯本想放下行李就沖到西郊花園去的,不想女兒沈天韻正坐在自己的床上等他。 “囡囡,”肖堯強打精神,強顏歡笑地上前去抱天韻,后者卻似乎是下意識地一偏身子躲開了。 “怎么了這是?”肖堯一邊說一邊又去抱,這一次沈天韻沒有閃。 “我媽來了。”沈天韻在肖堯的雙臂中抱住了自己的胸口。 “你哪個媽?”肖堯一怔。 郁璐穎輕飄飄地走到肖堯房間角落的沙發前,脫下外套掛起來,將書包放在沙發上,坐下翹起腿。 “小媽,”沈天韻道:“跟爺爺一起來的。” “哪個爺爺?”肖堯一怔,像是大腦臨時宕機了,反應不過來。 說話間,肖堯的奶奶繆錦芳推門進來了,用方言道:“沈婕和她爸爸下半天剛剛來過。” 肖堯這才反應過來,合著下午沈婕沒回自己消息,是帶著沈鴻生回來認親家了? 他有些激動,纏著沈天韻和奶奶詢問這次歷史性會面的細節,二人卻都說沈鴻生沒多說什么實質性的東西,只是稍作寒暄了一番,連飯也未吃便推說有事離開了。 “爺爺好年輕啊,”沈天韻講述的時候,有些激動又帶著回憶憧憬:“他還給我剪了腳趾甲呢,肖堯你看!” 少女邊說著,邊把沒穿襪子的赤腳從拖鞋里伸出來,展示給肖堯看。 “為啥是剪腳趾甲……”肖堯道:“怪哦。” “那不是很正常嘛,”沈天韻道:“我小時候,爺爺就經常幫我剪腳趾甲啊,我們說到了這事情,爺爺就一拍大腿說,好,爺爺再幫你剪一次!……” “溫馨。”肖堯隨口點評道,心想這沈鴻生還真是隔輩親啊。 “溫馨。”郁璐穎說。 當晚,等繆錦芳、郁璐穎、沈天韻都回房間以后,肖堯再次嘗試聯系沈婕,依舊沒能成功。 他百思不得其解這是怎么一回事,抱著家里的固定電話在沙發上枯坐了大半個晚上,時不時地看一眼手機,直到迷迷糊糊地睡著為止。 “夢”在許多人的辭典里是個頗具正面的詞匯,但是在肖堯看來,若是能和游戲里那樣,屏幕一黑一亮便是一夜過去,才是天大的好事。 這一夜他反復夢見沈婕出現,反復夢見家里的電話鈴聲響起,反復在夢中抓起手機,看到沈婕的短消息抑或是QQ消息。 每當他看到沈婕的消息時,他便隱隱約約覺得自己不過是在做夢,于是便想睜開眼睛在現實中來拿過手機看,可是靈魂卻無法掙脫夢境的禁錮。 在這樣的焦慮折磨下,肖堯在次日(12月5日)的上午被納瓦拉婚紗的電話叫醒了。 “您的妻子……您剛才是說失蹤嗎?”電話那頭的女聲吃驚道:“又要改期?可是你們已經不止一次改期,根據我們的合同,這種情況……” 肖堯頭昏腦漲地聽納瓦拉婚紗的工作人員講著什么“違約”,“自行承擔后果”,“排期”之類的話,總算在圖窮匕見之前聽出來三個字“得加錢”,他敷衍地道了歉,應付了對方幾句,還差點血氣上涌發了脾氣。 放下手機以后,他立刻查閱了手機收件箱和通話記錄,果然沈婕還是如石沉大海一般,杳無音訊。 此時天已大亮,早已不是清晨,證據是窗外已經聽不到鳥鳴。自己半躺在狹窄又堅硬的沙發上,身上披著一條被子,不知是哪位貼心的女性所為。 肖堯簡單洗漱之后,更衣出門,打車前往西郊花園,在小區門口站了一下午。 饒是有人給他蓋了被子,肖堯還是有些著涼,頭昏昏沉沉的,似是灌了石頭般沉重。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