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葉紅魚的聲音平靜而空靈,卻隱約有種金鐵交擊的鏗鏘之意,而聽在裁決大神官耳中,卻更顯得如同死神的喪鐘,令他肝膽俱寒。 他強壓下心頭的驚懼,面對著眼前這個往日無比熟悉的少女,似乎又提起了些許的心氣,故作出幾分曾經的威嚴模樣沉聲道:「你也曾出自裁決,難道真要將事情做絕不成?」 葉紅魚神情漠然,看著對方故作威嚴的姿態只覺令人作嘔,她眸光垂落,透出冷酷而強大的意味,平淡而不容置疑的說道:「跪下!」 簡單的兩個字雖不如何響亮,卻好似兩柄鋒芒畢露的寶劍,刺穿了裁決大神官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來的心房。 他知道,西陵如今大勢已去,就算那位如今不知去了何處,留下來的明宗強者也足以鎮壓任何可能發生的意外。 更何況,連昊天都敗了,他們這些凡人,又能如何? 莫說是他,就算是整個西陵,都已經沒有絲毫反抗的可能。 他神情復雜,內心之中動蕩不休,但最終,他還是垂下了高昂的頭顱,跪了下去。 這一幕落在許多人眼里,自是復雜莫名。 尤其是那些熟知葉紅魚身份的各神殿執事和護衛,更是難以抑制的生出了幾分嘆然。 堂堂裁決大神官竟跪在了一個叛徒的面前。 何其可悲! 葉紅魚眸光淡淡的看著跪在自己身前的裁決,心中倒也并沒有什么得意的情緒。 畢竟,曾經的她也一向將裁決神座視為自己幾乎半生的追求。 自己曾經追求的事物,如今變成了這般謙卑可憎的姿態,也說不上是什么值得開心的事情。 這一刻,她忽然失去了和對方說話的興致,只是淡淡道:「勝過我,桃山任你離去,若敗,便死!」 話落,一柄宛如游魚般的道劍在她手中凝聚而出,因為氣勢沉凝不定,毫不外顯,倒也看不出究竟是個什么修為境界。 裁決大神官總覺得不夠保險,想要多問幾句,多哀求一些,畢竟跪都跪了,若是還要打上一場,他又何必如此輕賤自身? 然而話未開口,便在葉紅魚清冷中毫無一絲情緒的眸光中生生咽了下去。 他知道,此時此刻,說再多亦是無用。 唯有一戰而已。 心念及此,他反而如同被逼上了絕路,激發起了強烈的斗志。 最重要的是,在他看來,葉紅魚曾經從裁決神殿逃離之時,也就洞玄巔峰的境界,就算這些日子過去有所進益,但時日尚短,能將知命下品的修為發揮個八九分已屬不易。 便是有天縱之資,達到了知命中品,以他如今的實力亦有幾分勝算。 他畢竟是裁決! 兇悍暴虐的氣息自周身彌漫開來,這一刻,他似乎將往日種種怨憤,種種不甘盡數在此刻發泄了出去。 抬手間,五指射出一道道金色的昊天神輝,化作密不透風的樊籠向著葉紅魚落下。 …. 葉紅魚眸光中有幾分失望和輕蔑。 好弱的樊籠。 嗤笑一聲,她抬手揮劍,劍如驚鴻而下,悄無聲息中,一劍破了樊籠,然后輕飄飄的刺進了裁決大神官的心臟。 看上去莫名的和諧,就好似,這把劍本身便在那里一般。 裁決大神官痛苦而暴怒的張著嘴想要嘶吼,渾身上下卻迅速變得冰冷。 他最后看了一眼葉紅魚,然后在不甘和懊悔中死去。 葉紅魚拔出道劍,沒有再看死去的裁決大神官一眼,而是冷酷的說道:「洞玄及之上的修行者都殺了,余者驅離桃山。」 這些日子作為明宗副宗主處理諸多宗門事務,又有著徐川的全力支持,她早已經在明宗立下了不小的威望。 聞言,明宗上下幾乎盡皆高聲應是,然后毫不猶豫的開始了一場單方面的屠戮。 莫山山雖有幾分惻隱之心,但明宗與西陵本就勢不兩立,只殺洞玄及以上的修行者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她自也不會多說什么。 當然,她也只是在一旁掠陣,并未主動參與。 一陣喊殺聲過后,殘余的一些神殿護衛和天諭院學生顫顫巍巍臉色蒼白驚懼的下了桃山。 至此,西陵強者盡覆。 …… 桃山深處,徐川則是來到了一處看起來十分普通的道觀門前。 道觀的木門緊閉,看起來似乎并不是那么容易可以推開。 這里是知守觀,是道門的不可知之地,有著極其強大的道門神陣守護,木門雖然簡陋,但卻是唯一能夠進入觀內的通道。 而知守觀在人間出現之后,除了夫子便再也沒有人能夠瀟灑的破門而入。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