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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天羞得松了口：“你胡說什么呢？”

    張飛用另一只手的手背抵著鼻子，含糊不清地說：“流血了。”

    鼻血順著他的手背流向下顎，雪白的T恤上也已沾染了幾滴。

    夏天嚇得心口一突，來不及多想，抬起張飛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將他扶到了最近的椅子上坐好。

    成澤拿來一盒紙抽，迅速拽出幾張紙遞給了張飛。

    張飛拿白紙堵住鼻孔，感覺濕潤的時候就換干凈的紙繼續(xù)堵，反復(fù)幾次之后，血終于不再流下來。

    成澤錯愕地看著桌子上被血洇濕的紙團(tuán)，再次看向張飛。

    張飛滿不在乎地?fù)P起嘴角：“別露出那么嚇人的表情來，就是天氣太干燥了而已。”

    成澤一點(diǎn)兒也笑不出來，有一種即將失去什么重要東西的痛楚，在心尖上徘徊。

    成澤說：“下周一，去仁泰做個檢查吧，我陪你。”

    張飛本想嘻嘻哈哈地躲過去，見成澤臉上浮起少有的嚴(yán)肅，便無聲應(yīng)下了。

    他心知肚明，在成澤心里，他不僅僅是在福利院一起長大的伙伴，而是早就被他當(dāng)作了親兄弟。

    “除了流鼻血，有沒有經(jīng)常發(fā)燒？或者身上會莫名多出些青紫色的瘀痕？”夏天往前探著頭，緊張地問張飛。

    張飛往后躲了一下：“別離我這么近，他可是會吃醋的。”

    “有嗎？”夏天再次問道，她的擔(dān)心不比成澤少。

    張飛心里涌出一股暖泉，他坐直了，一本正經(jīng)地說：“你說的這些，都是血癌的癥狀吧？我沒有哦。”

    夏天輕呼口氣，緊繃的神經(jīng)松弛下來。

    成澤扔掉沾血的紙巾，再度坐了回來，一只布偶貓隨后跳上了桌子，不停地蹭夏天的手心。

    它的眼睛幾乎和成澤一模一樣，像陽光照在鋪滿碎銀的海面上，閃閃發(fā)著光。

    “它挺喜歡你的，上次也是趴在你身上就睡著了，你想不想養(yǎng)它？”成澤討好地問。

    夏天低頭擼貓，一言不發(fā)。

    “寢室讓養(yǎng)貓嗎？”張飛問。

    “偷著養(yǎng)幾天沒事，等我給夏天找好房子……”成澤抬眼捕捉夏天的表情變化，“就把它帶到出租屋去。”

    夏天的眼睛亮了一下，手停在貓咪的臀部，細(xì)長的手指被貓毛蓋住了一半。

    搬出去住，就能遠(yuǎn)離“大爛魚”了。

    夏天臉上的期待是怎么也藏不住的。

    直到此時，成澤腦中緊繃的弦，才松散開來。

    僅憑著一堆花，并沒有打動夏天的把握。

    張飛與成澤商量好，送花之后就是道歉，然后給予夏天最需要的，也就是徹底與“大爛魚”斷絕來往，最后再告訴她，今天是成澤的生日。

    如果一切按著計(jì)劃來，估計(jì)道歉后夏天的氣就消差不多了。

    可誰也沒想到，張飛會突然流鼻血。

    其實(shí)在那時，夏天心里就已經(jīng)沒有氣了。

    她想到了意外離世的曾小倩，還有手術(shù)前的夏熙。

    如果某天成澤出了意外，或者身患重病無法醫(yī)治，她肯定會因?yàn)閮扇诉€在冷戰(zhàn)期而恨自己。

    “對不起。”

    “對不起。”

    兩人眼中映著彼此，異口同聲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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