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詩言志-《李逵的逆襲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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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答應(yīng)了,你怎么可以答應(yīng)呢?
張松年簡直無法相信,平日里有好處才上,有便宜才出手的朱達洋,竟然有發(fā)揚風(fēng)格的一天。他覺得自己有點錯怪了這個同窗。
原以為下場丟臉的還是自己,沒想到是朱達洋為了書院的名聲,不計個人得失,似乎,就短短的幾句對話之中,朱達洋的形象突然間高大了起來。
張松年問:“那么你準(zhǔn)備比什么?歌賦?還是文章,策論?”
“我傻了才去和蘇門的學(xué)子比什么歌賦和策論,這不是自討苦吃嗎?”朱達洋滿臉不屑道:“我突然想起來幾年前跟長輩去大名府,參加了一次文會,有位長輩說了一個笑話,說蘇學(xué)士不會音律,五音不全,殘破如同笸籮般的嗓音很是魔性。”
說到這里,朱達洋頓時信心滿滿道:“我要和他比音律。”
張松年的整張臉都黑了下來,此時此刻,他才發(fā)現(xiàn)朱達洋這廝可真賊啊!讓自己先去比試,勝了,自然有他一份功勞,但是失敗了,立刻就找準(zhǔn)蘇門的弱項死命懟。萬一朱達洋這廝要贏了,豈不是這家伙在首陽書院的風(fēng)頭要蓋過自己?
真想清理門戶啊!
同時他也想明白了,朱達洋這廝是想踩著自己上位。但是首陽書院的首座,真的有那么香嗎?首席而已,參加科舉還是要去原籍一路應(yīng)試考上來。
最后參加省試。
要是有幸通過了省試的選拔,最后參加殿試。
可以說,千軍萬馬,這是一座萬千學(xué)子的獨木橋,是看不見硝煙和血腥的生死場。
但是朱達洋知道,自己必須要抓住這個機會。因為書院今年有一個推薦太學(xué)上舍生的名額。他也是偷聽山長才知道的結(jié)果。
沒錯,太學(xué)上舍生的機會。
只要能夠通過,他就可以直接一步登天。太學(xué)上舍生是可以被直接授官的機會,還能面試參加省試,這個機會他必須爭取到。至于師兄張松年,反正等他知道了原因,多半會和自己絕交,但那時候,他已經(jīng)是太學(xué)生了。想到此處,朱達洋都忍不住興奮的想要顫抖。
就在李逵等得不耐煩地時候,朱達洋陪同張松年從林子里出來了,后者眼神陰毒,仿佛被出賣了似的,一臉的幽怨。
他被出賣了,但問題是,他在眾人的面前還要維持大師兄的身份,不能甩臉子,更不能拆臺。
說起來,他也開始后悔起來,前幾日和蘇過比試文章,那是學(xué)院教授們的提議,也不是他一個人和蘇過比試。
而是書院上舍生中選了不少,大家一起擬定一個題目寫文章。
最后拿出來比較的文章是他張松年和蘇過比,最后輸?shù)暮苊黠@。
文人比試,一旦能夠明顯的看出差距,說明雙方不僅僅不在一個段位,甚至差距是兩三個段位以上。
這對他的打擊很大。
但總的來說,張松年不過是應(yīng)書院教授的要求,進行了一場日常的小考而已。
但現(xiàn)在不一樣,他們把蘇門的弟子攔在半山腰,擺明了是要給對方難堪。可自己再一次敗北,大師兄的威名肯定受到很大的打擊。
臨了,還被同窗朱達洋在背后陰了一把,這讓張松年仿佛有一口氣堵在胸口一般難受。
這比輸?shù)袅吮仍嚫屗y以接受。
“朱達洋!”
張松年不過是在心里喊了這么一句,顯然,他已經(jīng)將這個同窗恨到了骨子里。
可是朱達洋卻仿佛毫無所知,或者說根本就不在意張松年的反應(yīng),徑直走到了李逵面前,仰頭道:“詩文你們有大宗師蘇學(xué)士教導(dǎo),我等自然比不過。如今換一個比試,爾可敢?”
李逵心里頭這個氣啊!
輸了還能如此理直氣壯,不要臉到這等地步的人,他這輩子也就遇到眼前這一位。
要是對方說兩句軟話,說不定李逵見好就收了,可對方趾高氣揚的樣子,李逵的手背有點癢癢,盯著朱達洋運氣,心說:“這廝比李云都欠揍,真想……”
心里不痛快,嘴上卻不含糊,李逵朗聲道:“有何不敢,比什么?”
“音律,可敢?”
朱達洋一副贏定了的樣子,激將法也好,故意使然也罷,反正對他來說,一切都很完美的讓自己成為了主角。
李逵冷笑的看著朱達洋,突然邁腿往前一步,兩人相聚不到兩尺的距離,大眼瞪小眼的看著。突然他莞爾一笑,丟下一句話:“等著。”
就朝涼亭走去,坐在原先張松年的蒲團上,面前有一張書案,一爐檀香,青煙裊裊的從香爐里飄散出來。
而書案中間,正好防著一張古箏。
李逵如同五個木叉般的手指頭輕輕放在琴弦之上,突兀之間,發(fā)出一個聲音:“鐺——”
朱達洋原本得意的臉上,頓時凝固了起來,雙目圓睜,口中喃喃不已:“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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