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藍田縣方向出來了十來匹馬,說是戰(zhàn)馬,那是埋汰戰(zhàn)馬,一溜小跑倒是挺歡快。 馬兵都頭魯平,不過是縣里頭農兵的頭領,平日里也見過千軍萬馬的陣勢。在城頭上,遠遠眺望,也沒看出來這支軍隊的獨特之處??墒钱斔鸟R走近了,才發(fā)現(xiàn),這支軍隊的軍紀,至少在行軍過程之中,要比從中原來的其他禁軍強的不是一星半點。 隊伍沒有松松垮垮的痕跡,即便經(jīng)常有士卒從隊伍中出來,但都是有規(guī)律的行動。似乎在向隊伍最前頭的那個大漢稟告隊伍的狀況。 這種行軍的方式,魯平聞所未聞,加上軍隊行軍整齊,士卒臉上也看不出表情,但那種舍我氣死的彪悍之氣還是讓魯平倒吸一口冷氣,這樣的軍隊怎么可能是潰兵? 想到此處,魯平多了個心眼。 十來匹馬橫在大路中間,堵住了軍隊的前行道路。 李逵抬手右手,高俅見狀立刻大喊:“全軍停止前進!” “全軍停止前進!” 上千人,就在一個動作之下,竟然都收住了腳步停了下來。這說明,上千人的士卒,都在行軍過程之中保持了專注。魯平不是沒有見識過軍隊,相反,他見到的軍隊很多,大宋開進西北的軍隊,都要在藍田修整。大部分禁軍雖有戰(zhàn)斗力,但想要讓每個人保持長途行軍中的專注,這在大宋軍隊中幾乎是做不到的傳說。 因為長途行軍,往往不是十幾里,而是一天走幾十里,總路程超過千里也不是沒有可能。 就這一手,把自認為在藍田眼界高人一等的魯平給鎮(zhèn)住了。但鎮(zhèn)住是鎮(zhèn)住,但還是擺脫不了對面是軍漢的事實,他可是有縣令大老爺命令的坐地虎,能怕了? “那支軍隊,主將是誰?” “京營殿前步軍……” 高俅作為軍師主將自然要出面交涉,但問題是,沒等他說完,對方就朝著地上吐了一口口水,不屑的目光讓高俅也頗感刺眼:“不要臉的玩意,京營的老爺兵會是你們這等落魄相。說,保安軍,還是定邊軍?” 這也怪不了其他人,保安軍也好,定邊軍也罷,才是永興軍路的主力,還距離藍田最近。當然,魯平是看在對面的人馬還有點氣勢,才往這方面去想。要是京營,那可是開封府的禁軍,是皇帝親軍,能是眼前這副德行? 高俅被嗆了一句,下頭的話都忘了,氣地站在原地哆嗦:“狗眼看人低……” 而魯平的話,頓時引起了禁軍士卒的強烈不滿,但奇怪的是李逵沒開口,誰也不敢吱聲。魯平盯著李逵,他認定了李逵才是這支軍隊的領頭之人,一直注意著李逵的反應。 李逵開口道:“本官陽泉縣縣尉,這是公文?!? 他沒準備惹事,將吏部開出來的公文拿出來遞給了魯平,這公文在身上放了快一個月,整日里行軍,也沒有好好保存,如今已經(jīng)是皺巴巴的都快散架了。 魯平看后,心思更重了。 縣尉是文官??! 可李逵的樣子,哪里有文官的痕跡? 魯平狐疑地看了公文,心中越來越警惕,陰陽怪氣道:“李大人是什么出身?。〔粫皇莻€縣尉吧?” “進士及第,從七品直秘閣貼職?!? 這是李逵身上所有能夠拿出來的官職,但這些官職反而在魯平的眼里,認定了李逵詩歌假冒的官員,還得了,竟敢假冒文官,說話間魯平將李逵的上任文書給扯了個粉碎,指著李逵的鼻子大罵:“大膽賊子,竟敢假冒文官,偷襲京兆,還不給我拿下?” 魯平騎在馬上,還和李逵保持了一定了距離,他發(fā)現(xiàn)對面竟然沒有一匹馬,就有了囂張的底氣,大不了他騎著馬跑,然后丟下一句:“來追我呀!” 跟著馬兵都頭出來的屬下也認為沒問題,他們可是有四條腿幫忙,壓根就不怕李逵暴起。 反倒是李逵被氣地臉都綠了,他安分守己的竟然還有敢欺負到自己的頭上來,還敢把他的告身給撕了,這梁子結大了。李逵瞪著眼珠子惡狠狠地看向魯平,咬牙道:“小子,你攤上大事了!”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