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人剛到,就被下了大獄。 顯然是從金明寨突圍出來的求援的小校。 別人不清楚,李逵和郝隨都覺出點味來了,郝隨一琢磨,埋頭吃菜,這事他不管了,也不管不上。李逵喝了一碗酒,感覺酒水都是酸的,不是滋味。但也不好說話,如果讓程知節(jié)帶兵去救援金明寨,估計在半道上就要命懸一線。 可總有一些人頭鐵。 “大人!” 宴會廳內(nèi)聽到了一個不和諧的聲音,所有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的那一刻,這貨才感覺到自己似乎犯了大錯。 禍從口出,說出去的話,潑出去地水,呼延灼也在暗暗懊惱,天要塌下來,關他什么事?可已經(jīng)開口,也明白多半是躲不過去了。 沒辦法,頭鐵的呼延灼干脆破罐子破摔,梗著脖子開口道:“不如將實情告知,讓其去京兆府求援……” 說話間,才發(fā)覺周圍都是鄙視的目光,呼延灼這才想起來,京兆府也沒有軍隊。 神宗時期有過一次裁兵,十萬人。大部分都是西北的西軍,元祐時期也有過一次裁軍,人數(shù)不下于五萬人。這導致章楶當初在環(huán)慶路抵御西夏人進攻的時候,不得不采取聲東擊西的辦法,來掩蓋兵力不足的困境。 呂惠卿不是不想救金明寨的宋軍,是沒辦法救。 一個武將,還是個品級不高的武將,敢對宣撫使有意見,這貨的腦子絕對不夠用。呂惠卿可不會給他好臉色,盯著呼延灼道:“你一個小小的武官,哪里有你說話的地方,站起來,給他的餐食都撤下去,讓他站著清醒清醒。” 呼延灼站起來,尷尬的發(fā)現(xiàn)自己站在席子上,空無一物的面前,懊惱不已,為什么管不住嘴? 可呼延家的脾氣就是這樣,有時候很沖動,少有的機靈。比如說呼延贊老爺子,那他是高祖。這位曾經(jīng)就做過很多人家人哭笑不得的事,呼延贊當初為了能夠帶兵打仗,在臉上刺青,胳膊上都刺上了字。這是很丟人的事,達官顯貴都以刺青為惡。但他老人家不在乎,還在臉上刺上了‘殺賊’,這就搞的呼延贊老爺子站在朝堂上,是個人看到他就想笑。皇帝明擺著看他腦子不太好,根本就不敢用他。最后老頭一氣之下,給家人都刺上了字,呼延家出門,一個個臉上刺著‘殺賊’兩個字,就問怕不怕。 還比如呼延贊為了驗證自家的孫子命硬不硬,跑到二樓將剛出生不久的孫子扔下去了……最后孫子沒事,他很高興。 久而久之,呼延家族的人在官場上有了一個標簽——智障。 但這并沒有讓呼延家族受到多大的影響,反而這個家族出來的人,很多都被受到了器重。唯一不好的是,升遷不上去。怕呼延家的人動不動就作死。 呂惠卿雖然生氣,但也犯不上和呼延灼動氣。要是換成文彥博和章惇,這家伙就倒霉了。呂惠卿被打壓了十多年,收斂了一些脾氣,加上年紀大了,也犯不上動不動就發(fā)怒。 或許是考慮自己身單影孤的沒有個援手,呂惠卿出人意料的對屬官道:“算了,將人帶上來吧?” 隨后他又對郝隨解釋起來:“郝公公,并非是呂某人見死不救。而是步兵出城,就是騎兵的靶子,去少了沒有用。去多了,如今的鄜延路根本就沒有這么多的軍隊。” “呂大人客氣了,咱家不過是個殘缺之人,也不懂君國之道,還是得靠呂大人照應著。”郝隨并不愿意擔責,更不愿意為了一場注定失敗的救援而背負罪責。一旦救援金明寨的軍隊遭受大敗,甚至全軍覆沒,他可能受到的責難要比呂惠卿還要大。 說軍械不足,士卒不足,這不過是相對的。 鄜延路說什么也是西北頂在黨項人南下關中的最重要的兩個路之一,另外一個是環(huán)慶路。老范家對環(huán)慶路情有獨鐘,自從范仲淹之后,他的兩個兒子,范純粹和范純?nèi)识荚诃h(huán)慶路做過知州。 知州兼宣撫使,團練使,這樣的官職在大宋已經(jīng)是頂配,可以發(fā)起戰(zhàn)爭的那種。 只不過,范家運氣不太好,遇到了大宋對西夏的衰弱期。造成這種局面的原因有很多,最重要的是朝堂上的爭奪,導致大宋在西夏的戰(zhàn)略上,二十年里,出現(xiàn)了多種反復。第一種就是戰(zhàn)爭,不死不休的那種,說什么也要把西夏滅掉;另外一種是投降派,不打了,說什么也不打了,給點好處打發(fā)走西夏這頭惡狼。 兩種思路都有問題,前一種,大宋沒有滅亡西夏的實力,或者說有,但付出的代價讓大宋無法接收。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