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學士為何有如此一說?” 游師雄雖說是老資歷了,為官三十年,正兒八經的進士出身。要不是官運不佳,如今早就應該在朝堂上成為決策層一員了。 當然,他既不是變法派,也是保守派,連蘆葦騎墻派也輪不上。 對于安燾這樣的大佬發出的任何感嘆,都要戰戰兢兢。 安燾捏著下巴上的胡須,所有所思道:“是不是李逵和種建中都怕功勞太大,也故意不提自己的功勛?” 收復河湟之地,破青塘城,生俘青塘王阿里骨,這樣的功勞,給個學士錯錯有余。關鍵還快,快到大宋后方的物資都沒有送到前線,戰爭就已經打完了。這省了至少千萬貫的花費,功勞大了去了。按照安燾的心思,給個龍圖閣學士都不過分。 當年王韶收復河湟之地,一步登天,回京做了樞密使。 要不是王韶官場根基不穩,加上又是變法派和保守派斗的死去活來的關鍵時候,樞密院讓個外人做主,王安石和呂公著都不放心。眼熱的人更多,這才被彈劾丟了樞密使的官職。至于說是武夫做樞密使的傳言才被排擠,根本就是胡說八道。王韶是進士及第,殿試前三的出身,他和將門有什么關系? 但李逵和種建中不一樣,他們資歷不足以和王韶相提并論。 憑借收復失地,開疆拓土,擒拿敵酋的功勞,給個學士不過分吧? 龍圖,天章,都行啊! 游師雄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他有點坐立不安起來。仿佛自己做了天怒人怨的惡事似的,讓他心驚膽戰:“使相,我……” “和你無關。你當初給陛下上書《安邊策》? 如今河湟初定? 這份功勞自然不會少了你。老夫憤恨的是,有功之人因朝堂之爭? 而不敢出頭。都是章惇這匹夫? 老夫回京之后定不饒了他!” 安燾氣勢洶洶地發泄著心頭的不滿,當然他也有這個資格。 可是游師雄卻聽后更怕了。他根基淺? 關系薄,真架不住朝堂大佬之間的廝殺。稍有不慎? 就要萬劫不復。 安燾章惇? 他都得罪不起啊! 別說他們了,就算是安燾和章惇在朝堂上的門人,他也不敢得罪。 安燾見游師雄也不是扛得住壓力的人,干脆擺擺手道:“罷了? 此事和你無關? 你就不要參與了。” 說完,他又有點遲疑,按道理,他應該去青塘前線巡視,掌握第一手的信息。可就怕皇帝因為大勝突然召見他? 他真不敢離開秦州太遠。 果然,兩天之后? 皇帝的敕令來了,褒獎了秦鳳路諸軍的勇武? 同時催促安燾回朝。 來的宦官姓劉,安燾也認識? 隨口問了幾句:“朝堂上最近有什么消息?” “稟學士? 呂公要回來了。” 劉宦官位卑言輕? 面對安燾真的不敢擺出天使的駕駛出來。他只好如實說道。 安燾聞聽呂大防要會朝,頓時炸了:“他一個后輩也敢妄稱呂公?我呸!要是呂公著也就罷了,他也配?” “是咱家的錯,咱家多嘴了!” 面對盛怒之下的安燾,劉宦官果斷認慫。宮里的宦官,品級都不高,外出雖代表了皇帝,可皇帝有時候在朝臣面前不好用,更不要說宦官了。恰恰安燾就是在朝堂上可以給皇帝添堵的人之一。 安燾嫌棄的如同打發蒼蠅似的鄙夷:“和你無關,老夫就是看不慣這等小人。這老小子回京,恐怕陛下出力不少吧?” 安燾稍微琢磨就發現,呂大防回京對誰最有利。 還不是皇帝? 如今河湟之地已收復,連青塘王都被活捉了,今后大宋的戰馬也不缺了。 宰相章惇說什么也要沾一分光,李清臣和他安燾的樞密院,自然是功高蓋世。 可劉宦官卻低聲道:“是樞相提議的。” 這話信息量很大,安燾眸子突然一凜,頓時有了些許的明悟。這并不是他愿意看到的結果,按照時間來算,李清臣上奏讓呂大防主持戶部,肯定是在得到了軍情消息之后。那么問題就來了,當李清臣有足夠的功勛去抵御章惇不斷滲透樞密院的手段,為什么還要邀請呂大防? 相比李清臣這樣的變法派,安燾不參與變法,也不會盲從于保守派,他對呂大防沒有任何不滿。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