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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樣貌上看……似乎有點(diǎn)琉求人的樣子，比較黑。但比南洋的占城，真臘等國的人要白凈些。

    “上茶！”

    “不敢，不敢！”

    伯尼丹哪里享受過這等待遇，他要是被大宋的官員認(rèn)定為使臣，也不會混跡成這樣了。但不是使臣，卻硬說自己是使臣，那么就是騙子。

    之所以鴻臚寺的官員沒有法辦伯尼丹，主要是因?yàn)樗麄円渤圆粶?zhǔn)，伯尼丹的真實(shí)身份。

    蔡京開口問：“你說自己是琉求王國使臣，可有憑證?！?

    “有的，有的?！辈岬ぜ泵⒆约簭牧鹎笸鯂鴰С龅奈碾耗贸鰜恚唤o了蔡京。

    蔡京仔細(xì)辨認(rèn)之后，查看起來印章，良久失笑道：“做這生意來錢不容易吧？”

    伯尼丹一開始還應(yīng)承，生活不容易?？呻S即，反應(yīng)過來，對方好像不是這個意思。臉色狐疑地問：“大人，不知是何意？”

    “你這印章和《隋書·琉求傳》中的不同，本官曾是翰林學(xué)士，見過秘書閣藏籍中的記錄，你的印章有問題?！?

    “其次，你說是被人帶來大宋，為何沒有去泉州市舶司登記？”

    伯尼丹頓時(shí)慌了，他沒想到還有這一出。他可不記得自己先祖被隋朝的皇帝給賜封過。只好原原本本的說出了自己的經(jīng)歷。

    “大食國的商人以利為先，寡廉恥，確實(shí)做得出來?！?

    蔡京是福建路人，從小耳濡目染，聽了不少關(guān)于海外的故事。大食國商人，就是伯尼丹嘴里的包頭巾奸商。追逐財(cái)富，卻不問手段。這也符合這個時(shí)代海洋貿(mào)易的規(guī)律。海上，是沒有律法的地方，真要是說什么禮義廉恥，出海好好的，等十年二十年也回不來，肯定死在海上了。

    蔡京問了伯尼丹幾個風(fēng)土人情的問題，這些伯尼丹都是非常熟悉的，張口就來。

    突然，蔡京問伯尼丹：“本官聽說每年有不少商船進(jìn)入琉求躲避風(fēng)浪，你們一般如何接待？”

    “這個……”

    伯尼丹瞬間臉紅了。

    琉求王國雖然地盤不小，可問題是沒什么產(chǎn)出。

    這個時(shí)代的海洋貿(mào)易，都是販賣珍貴的貨物，便宜貨利潤太低，根本就不會出現(xiàn)。而琉求王國本就拿不出錢，或者珍貴的貨物來交換。但是他們哪怕再閉塞，也知道海船上的貨物好。于是，心生歹意的情況經(jīng)常發(fā)生。

    自家的王國是個賊窩子，這話別人能說，他一個王子怎么能說得出口？

    可不說不行，不得已伯尼丹只好硬著頭皮道：“大人，小人故土百姓純樸，想要邀請對方加入琉求?！?

    明白了。

    不給，就明搶，搶了貨物還搶人。

    這很琉求。

    和蔡京聽說的琉求王國的情況差不多。

    于是他頷首道：“你先下去等著?！?

    伯尼丹沮喪的離開了官舍，隨后在兵統(tǒng)局內(nèi)等待。

    而蔡京等人走了之后，對章授道：“這個人多半是真的琉求人，但是不是王子老夫不知道?！?

    “怎么可能，為何鴻臚寺？”

    “仁和，你不知道鴻臚寺每年要接待多少使臣。有大半都是冒充的，琉求國也不例外，聽說元豐時(shí)期最多的時(shí)候，有三個琉求的使臣在四方館碰面了，他們是被騙怕了?！?

    “大人是要推薦給局座嗎？”

    “老夫也吃不準(zhǔn)，先緩緩。不過他即便不是使臣，也是個熟悉琉求內(nèi)部的人，雇傭他帶路還是不錯的?！?

    ……

    院子里，伯尼丹從早晨等到晌午，正當(dāng)他饑腸轆轆的時(shí)候，突然聽到小女孩爽朗的笑聲，扭頭看去，發(fā)現(xiàn)是個黑大個抱著個女娃逗弄，小女娃還不會說話，只是會笑，多半是親閨女。

    黑大哥看到伯尼丹的時(shí)候，笑了笑，可是看上去讓人感到瘆人，伯尼丹剛想走，卻被人叫住了：“你是什么人？”

    伯尼丹收斂起來心中的膽怯，挺起胸膛道：“我是琉求國太子，伯尼丹。來大宋投獻(xiàn)琉求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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