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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的團圓飯自然也是楊軍做的。

    當然，他依舊是從空間中取出的美食，幾十口子的飯菜他是不可能做的。

    這是一個順遂的一年，這一年里全家人身體健康，學習工作順利，是個圓滿的一年，在最后的團圓飯中完美的畫上了句號，接下來就是新的一年要開始了。

    吃完年夜飯后，全家人都在客廳里聊天。

    一些小一點的孩子早早的睡去了，大一點的孩子則聚在一起玩著捉迷藏的游戲，楊軍和一眾女人圍在客廳沙發那兒一邊閑聊一邊守歲。

    自從母親去世后，楊軍愈發覺得親人團聚的重要性了，所以，只要有可能，他一定會陪在家人身邊。

    外面火光連天，鞭炮聲不絕入耳，煙花爆竹點亮了整個天空，此時，天上已經飄起了雪花，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這場雪來的很及時，給這濃濃的年尾增添了年味。

    “下雪咯，下雪咯。”

    “我們去打雪仗。”

    雖然都是北方人，見慣了雪，但是對打雪仗還是情有獨鐘的，孩子們嚷嚷著跑出去打雪仗去了。

    外面剛下雪，還沒鋪滿地面，肯定不能打雪仗，他們就站在雪地里，張開雙臂仰頭望著天空，任憑雪花落在自己的臉頰上，感受著臉上傳來陣陣的涼意，這才明白冬天的意義。

    “我也去。”

    妮妮小聲的嘀咕了一句，然后悄悄的跟在孩子后面跑出去了。

    “噗嗤！”

    眾人見了，忍不住笑了出來。

    “妮妮依舊小孩子秉性，還沒長大呢。”伊秋水道。

    “咯咯，別看她是孩子的媽媽了，其實她滿打滿算也就十九歲，自然也算孩子了。”黃雅妮。

    說這話的時候，眾女人齊齊的看了楊軍一眼，那意思很明顯，是說他很渣娶了個孩子回家。

    楊軍坐在那兒端著茶水靜靜地品著，對于她們的話充耳不聞，這幫娘們閑著沒事干，竟拿他打镲。

    “哎，妮妮還是個孩子啊。”孟文雅故意把聲音提高八度。

    其他女人再次看向了楊軍。

    楊軍老神在在的坐在那兒，裝做一副沒聽見的樣子。

    “我也去玩雪去。”

    這時，李靜秋起身向外走去。

    “又是一個孩子。”伊秋水笑道。

    “靜秋也才二十出頭，算半個孩子吧。”

    楊軍的這些女人中，年齡最大的已經五十了，最小的才十九歲，其中也有三十到四十的，各個年齡段都有，所以，每個人的心性都不同。

    “我也去玩雪。”楊軍突然道。

    眾人女人齊齊愣了一下，然后紛紛起身跟在楊軍身后。

    楊軍來到院子中間，仰頭看著天空。

    鞭炮聲不絕于耳，天邊時不時的被爆竹煙花點亮，火光照在他的臉上一明一暗，他一雙眸子靜靜地望著天空，任憑雪花落在他的臉上。

    鞭炮聲雖然很大，可是此刻的楊軍覺得非常的安靜，最起碼在他的世界中是很安靜的，這一刻，他聽不到任何的聲音，只能感受到雪花在臉上融化的感覺。

    那種感覺很美妙，這一刻的時光好像減緩了一樣，他甚至都能看清楚雪花的模樣，雪花是如何一步步融化的，所有的東西在他眼中變得非常的緩慢，他能看清一切事物的本質。

    他利用空間模式，把自己摒棄于世俗之外，安靜的享受著這份美妙的時光。

    伊秋水幾個女人圍在他身邊不知道說些什么，在楊軍看來，她們就好像在表演無聲啞劇，光能看見她們比劃，卻聽不到任何聲音。

    楊軍沖她們微笑，并沒有說話，然后繼續抬頭看著天空。

    一片雪花緩緩的落在他的臉上，落在他的睫毛上，然后進入眼睛中，然后他親眼目睹了雪花融化的全部過程，那個過程就像是生命形成和消失的全過程，就像一個人從出生到死亡的全過程一樣，在他眼里一覽無余。

    “生命的意義到底是什么？”楊軍喃喃自語。

    他仰望天空，看著黝黑且無邊的天際，神思陷入迷茫。

    黃雅妮她們站在邊上在說著什么，似乎在說著生命的意義，可是此刻的楊軍聽不到任何的聲音，他也不愿意聽，他只想自己慢慢的領悟。

    他的生命和別人的生命不相同，所以別人的答案并不一定適合他。

    就比如他長生不老這件事，別人就無法解釋的通，所以，他和別人的生命意義也就不同，一旦時間永恒，那么生命就沒什么意義了，如果時間短暫，也許做出的事情很有意義。

    楊軍就屬于前者，他的生命已經永恒，無論他做任何事情，都沒有任何的意義，對于他來說，生命就是孤獨，就是寂寞，就是無邊無際的煎熬。

    他沒有結束自己生命的勇氣，所以，只能繼續忍受這份孤獨。

    “老楊。”

    “老楊，你醒醒。”

    伊秋水她們不停的叫喚，時不時的搖晃他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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