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背棄先祖1-《禮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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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名條頓,我沒有放棄的理由。
回到北方大地蟄伏了五年的亞特伍德,如今站在雪原怪棲息的鐵樹林前,帶著滿腔燎原的冀望。
他已經擁有了三個孩子,但仍然沒有成為強者。
所以,他想到了歷代條頓公爵以奴隸獻祭的白骨山谷,想循著先祖的足跡尋到希望。
靠近極寒之地的初春很寒冷,凌冽的風如刀子般鋒利,亞特伍德的腳步堅定而穩健,背影的脊梁骨挺拔而高傲。
能不能活著出來,什么時候才出來,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如果能出來,他就和歷代條頓公爵一樣是一名強者。
那個時候,條頓的旗幟將在北方的風里飄揚,在北方人們的心里飄揚。
我想,我會出來的!
先祖在上,請庇護子孫,庇護條頓的榮耀。
雪原怪,是一種直立行走的渾身雪白的魔獸,在一顆長著雙角的腦袋上,下顎長長往外突出,嘴巴里交錯生長的利齒。
它們手臂很長,幾乎和雙腿一樣,聲音如被割掉一段舌頭的麋鹿,在荒郊野嶺里十分滲人。實力會隨著存活的時間而成長,強者級并不罕見。
亞特伍德已經進入這片鐵樹林小半個月了。
他已經殺死了不下于十只雪原怪,都是約莫人族戰士巔峰的實力,因為他還在被堵在了一個小山坳的入口。
每一次他想更深入的探索先祖的足跡,每一次都會遇上三只或者五只雪原怪的小隊伍,領頭那只已經半步強者,所以不得已退了回來。
獨自一個人的旅程,能不拼命就不拼命,不然下一次戰斗就有可能失去性命。
這些該死的雪原怪似乎在守護著什么。
亞特伍德暗自琢磨。
經過好幾天的捉迷藏,他慢慢摸清了規律,它們從不離開這個小山坳的入口。
亞特伍德一直都很聰明,雖然在南方孤苦伶仃的時候每天都會把自己灌得暈暈乎乎的,但是酒精還沒有腐蝕他的腦子。
管它守護什么!
不離開就死在這里吧!
今天,亞特伍德準備拼命,他的耐心已經消耗得所剩無幾。
也許是先祖保佑,他運氣不錯。
這一次守衛在入口的雪原怪只有兩只,然后只付出被一爪子拍在肩膀上的代價,就成功進去了小山坳。
但很快條頓就發現先祖庇護的時間很短。
“嗚咩...”
暴虐的叫聲在身后響起,三只雪原怪四肢著地向他憤怒的奔來。
它們犬牙交錯的大嘴里還有淡淡的血跡,胸前的白毛也染紅了不少,原來是去覓食了。
條頓的第一反應是這幾個家伙奔跑的姿勢有點像熊,然后才是往小山坳里跑。
前進的道路已經打開了,沒必要再多做糾葛。
小山坳里的地勢很奇特,一開始還是平緩的下坡路,但在條頓全力逃跑了不到十分鐘,前方竟然是一個斷崖。斷崖的就像是大地裂開的傷口,不大,也就六七米的樣子,但足以讓他體驗一把高空自由落體的刺激。
可憐的條頓只來得及罵了一句“冰雪女神你個臭婊子!”,就消失在追趕的雪原怪視線中。
這里是那里?
噢...
條頓再度恢復意識,第一時間是拔出了長短劍警惕的大量四周,然后捂著右臂蹲了下來。
應該是小臂骨折了。
他記得從上面跌落下來的時候,撞到了不少沿著崖壁生長的樹枝,也幸好有這些樹木的阻擋,他才沒有被摔成肉泥。
這是一片綠油油的草地,高度幾乎他的膝蓋持平,參雜了不少叫不出名字的花朵,紅的,黃的,藍的,白的...五彩斑斕。
條頓不是女人,也不是蜜罐里泡大的貴族小年輕,沒有對這片唯美產生浪漫情節。
這條小峽谷很狹小,卻很遠,彎彎曲曲不知蔓延到何處。
他抬頭看了看,天空只剩下了一道細細的小縫,被崖壁伸出來的樹枝交叉分割成支離破碎。
走吧,想爬上去是不可能了。
他捂住手上的手臂,想找兩根樹枝固定一下,入眼的卻都是泥土和野草。
該死的花朵,除了熏得人想打噴嚏,屁用沒有!
他恨恨的發泄著情緒。
在這條昏暗里的峽谷里孤單走了三天,任何人都想找個發泄的對象。
這里唯一能動的,只有蜜蜂,它們給條頓的臉上和手上留下了不少包,也貢獻了多年來辛勤勞動的成果。
干糧已經不多了,水囊里也變得很輕很輕,蜂蜜來得正是時候。
又獨自行走了五天,空空干糧袋和水囊已經空了,早在前天丟棄。條頓依靠在冰冷的巖壁上,用長劍挑著兒臂大小的一條蛇在烤。
先祖保佑,這只可愛的小家伙來得正是時候。
天已經完全黑了,北方的春天特別冷,尤其是深深的小峽谷。
條頓灰色的頭發糾結在一起,順著耳畔垂下,和滿臉的胡子連成一塊,讓他顯得比年齡大了不少。
先祖啊...
您的足跡是引導向死亡嗎?
難道你想讓條頓這個姓氏成為歷史的塵埃嗎?
亞特伍德看著火堆默默的祈禱,得不到任何醫治的右臂已經腫得好大,如果再拖延下去,以后就算得到醫治了也有可能變畸形了。
一陣夜風呼嘯而過,在崖壁上打著旋,吹進了條頓的心里,很涼很涼;也吹起了他的頭發,讓眼睛很亮很亮。
他快速將烤的金黃的長蛇抖落,把后背緊緊的貼在了巖壁上。
這陣風里有股腥臭,那是魔獸的氣味。
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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