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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雙矢車菊藍的眼睛逐漸充血、變紅、變圓、變大、分裂，還不止如此，琳達原本白皙的皮膚也變成黃色，閃著一種奇怪的金屬般的光澤。

    白不識怔了片刻，立刻道：“是來自我自己的。”

    雖然還搞不明白為什么自己會給自己壓力，但是先說個比較穩(wěn)的答案。

    他這句話出口，琳達立刻露出同情的表情：“確實，你并不是第一個出現(xiàn)這問題的人。”

    白不識微微瞇眼。剛剛出現(xiàn)的一切就像是他的幻覺，她又是那個美麗動人的女孩而不是一只巨大的蜜蜂了。琳達繞著白不識走了一圈：“不如說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才更正常。你這樣優(yōu)秀的一個人，不見容于社會也是常事。”

    “優(yōu)秀？”白不識挑眉，“我不太確定。我入職的時間也不是太久。”

    “優(yōu)秀，甚至杰出，”琳達鎮(zhèn)定地回復，“雖然入職也才一個月，但相信BW公司招聘員工的標準吧。你知道我們每年面試數(shù)萬人，最后成功入職的只有幾百位。幾百比一的比率如果還不能用于證明你的優(yōu)秀，那么什么才能證明呢？我的同事可不會是什么庸人……但正因為這點，有時候你會很難以忍耐這個世界上的一些事情，這不是你的錯。”

    提示已經(jīng)非常明顯了，白不識嘆了口氣順著她的說下去：“我有時候覺得那是我太苛責別人。”

    “不，那是他們的問題，”琳達圍著白不識轉(zhuǎn)了一圈，看起來就很柔軟的小手虛虛地按在他的肩頭之上，“和沒素質(zhì)的人們呆在一起是讓人很難忍受，你表現(xiàn)出憤怒是正常的，他們對此的不解或者嘲笑恰恰證明他們毫無教養(yǎng)、粗俗不堪。”

    白不識想起在那幾個房間里聽到的其他人的喊聲，心里對一些事情有了些猜想。

    “謝謝你，一想到有你這樣聰明美麗的人與我是同樣的想法，我就感覺那些人也沒什么難忍的了。”白不識說。

    “或者你也可以選擇不用忍。”琳達說。

    “不用忍？”白不識重復了一遍，“但這里是我……”

    琳達微笑著打斷了他：“為什么不去與和你一樣優(yōu)秀的人呆在一起，而要自甘墮落地留在這里呢？這難道是什么好地方？”

    “與和我一樣優(yōu)秀的人呆在一起？”

    “是啊，你忘了嗎？我們寫在守則里的——移民計劃。”琳達說。

    白不識與她對答流利，沒有先前那樣的卡頓，于是琳達現(xiàn)在看起來仍然是美麗的人形。

    但她此刻的笑容帶著一種動物般的狡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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