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喔。” 盛牧辭懶懶抱起胳膊,半坐半倚到宋黎的桌邊,這模樣似乎是準備在這里慢慢等。 辦公室里的人都很意外他的和善,完全不是傳言里那樣暴戾恣睢,不可一世的形象。 都是天天上網(wǎng)的,盛牧辭和宋黎的事她們都知道,只不過礙于當事人尚未公開過,沒膽亂說話。 有人試探著問:“盛先生是……來找宋醫(yī)生看病嗎?” “不是。”盛牧辭長腿微曲著倚在那兒,偏過臉,目光落到桌面,這姑娘桌上還挺空的,只有文件夾,都整整齊齊疊放在角落。 他在想,要不要給她添些小植物,還有鋼筆什么的。 橙紅色的夕陽透過百葉窗,照到他側(cè)臉,映出深深淺淺的迷人色澤。 盛牧辭伸手隨意翻了兩頁紙,又合回去,慢條斯理地往后說:“我找她談戀愛。” 隨即,辦公室里就有了陣陣微不可聞的抽氣聲。 片刻后,宋黎回到辦公室。 看見盛牧辭時,她嚇一跳,跑過去,壓低聲音問他:“你怎么跑這來了?” “等你下班。”盛牧辭笑了下,坦坦蕩蕩。 察覺到同事們虎狼般的目光從四面八方而來,宋黎匆匆拽他出去,到了樓道里,才開口對他說:“我還得去主任那兒一趟。” 盛牧辭挑眉,點頭:“那走吧。” 說著就要去牽她。 宋黎拍開他手,佯裝肅容,一本正經(jīng)地叫他:“盛牧辭。” “嗯?”他回過頭。 他的眼神很是單純無辜,宋黎瞅著他,欲言又止,最后實在兇不起來,撒嬌似的哼他一聲,嘀咕著:“不要黏著我。” 盛牧辭瞧了她一會兒,很乖地依她言:“喔,那我回車里等你?” 宋黎立刻點點頭,催他快去。 走前,盛牧辭不著痕跡地張望了眼四周,頭低下,極其自然地用唇碰了下她的唇。 也不顧她驚慌的反應,若無其事地轉(zhuǎn)身。 緊接著就聽見這姑娘在身后,惱羞成怒地小聲叫他的名字,聽語氣也許正氣得跺腳。 盛牧辭唇角上揚,露出一絲得逞的壞笑,不慌不忙地走了。 將近二十分鐘后,宋黎坐進副駕駛。 她低頭去系安全帶,說著好了,我們走吧。 盛牧辭沒有直接發(fā)動車,而是側(cè)著臉,細細地瞧著她。 她脫掉了白大褂,身上是一件奶白色的v領針織連衣裙,鎖骨漂亮白皙,修身的款式勾勒出一捻細腰,底下配著一雙小短靴。 長發(fā)依舊是黑的,掖在耳后,但發(fā)梢燙成了微卷,弧度很淺,十分柔和,耳垂上墜著他第一次送的那對粉鉆,輕輕晃動著。 金絲眼鏡忘了摘,還戴著。 和在南宜見到她那時候相比,這些年來,她的氣質(zhì)中多了幾分輕熟,不過那份清純甜美仍在。 宋黎摘下眼鏡,見他沒動靜,奇怪地問:“怎么還不走呀?” 他沒說話,翹翹唇,湊過去想要吻她。 她順手將眼鏡往前一擋,鏡腿搭到他的雙耳,滿眼警惕:“干什么?” 金絲眼鏡架在他的鼻梁上,斂了些他的雅痞氣,竟神奇地顯襯出斯文感。 宋黎不由盯著他多看了幾眼。 “又這么看我?”盛牧辭抬起胳膊靠到她的座椅上:“想在車里,玩兒點兒刺激的?” “……” 現(xiàn)在斯文后面還有兩個字了,敗類。 宋黎打了他一下,打在胳膊上,但還是誠實得可愛:“就是覺得,你戴眼鏡特別帥。” “是么?”他笑起來。 “嗯。” “這么迷戀我?”盛牧辭彎著唇,指尖摩挲她下巴:“那送我們小阿黎一個小小的生日禮物。” 宋黎迷惘眨著眼:“今天不是我生日。” 而且她有和他說過,她的生日是外公的忌日,所以從來不過的。 “現(xiàn)在開始,每年的十月十四日,我都給你過生日。” 盛牧辭探身從后座拿了一張塑封精裝的證書,回過頭遞給她,噙著笑說:“不能讓你白白遇見我,你說是不是?” 宋黎垂眼去看。 是一張官方頒發(fā)的小行星命名證書。 上面詳細注明了星座天體坐標和編號,星座是天秤座,登記日期就是今天。 盛牧辭,小行星是他的名字。 “現(xiàn)在,星星是你的獨享的了。”他輕聲說。 宋黎看著證書上的每一個字,眼眶忽地就熱了。 曾經(jīng)他在她心里始終是星星一般摘不得的存在,因為她說過想要配得上他,這話他就記到了今天……愛你的人真的不用等你訴說,在你拾級而上的日日夜夜,他能知悉你所有的心事。 《杜伊諾哀歌》里有句話,經(jīng)常會有一顆星星,等著你抬頭去看。 不用再抬頭,星星已經(jīng)在她手里了。 “這是我的。”盛牧辭笑著,在看另一張。 宋黎抬眼望過去,見他那張證書上寫著,經(jīng)官方協(xié)會批準,這顆小行星正式命名為。 小阿黎。 看坐標,這兩顆星星離得很近。 星座物語也都是一樣的。 ——you are my destiny in the galaxy. ——銀河之間,你就是命運。 是命運,他教會她成長,她教會他愛。 這人總有惹哭她的本事……宋黎眼前盈著一層細淚,想到自己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過生日,再想到給她過生日的人是他,眼淚就收不住,啪嗒一下掉落到證書的光面。 盛牧辭靜靜看著她,笑著,什么話都不說,用指背揩去她眼角的濕淚。 他湊過去,嘴唇的溫度在淚水的濕潤里,落到她唇上,一下一下地吻著。指尖在她的發(fā)里,又慢慢滑到她耳垂。 那時宋黎的心柔得一塌糊涂,仰起頭方便他親,手臂也緊緊抱上了他的頸。 女孩子的主動是任何勾人的手段都管用。 她一抱過來,盛牧辭就稍微放開她,單手摘掉眼鏡,隨手往后座丟開,再一低頭,沉著不平穩(wěn)的氣息,含咬住她唇。 回到百花胡同時,落日沉去,天是暗的。 盛牧辭牽著宋黎慢慢走著。 他嘴里咬著煙,是宋黎見他一周沒抽了,忍得難受,就給了他一支。 巷口有幾個小朋友嬉笑著在玩仙女棒,在夜色重綻著星光。 “盛牧辭,我也想玩兒。”宋黎抬頭看向他,眼睛亮亮的。 盛牧辭笑一聲:“回家等著,我去買。” 宋黎沒有到四合院里等,而是在如意門前的石墩上坐著。 門檐壁燈的暖橙橘,屋頂之上的丁香紫,她裙子的梨花白,和他校服的海鹽藍。 都是記憶里的畫面。 宋黎胳膊搭著膝,雙手托在腮邊,靜靜地去回想,那年他對她說的第一句話是什么呢? 似乎是叼著煙,皺著眉頭從單車上邁下來,一口京腔散漫好聽。 ——誰家小孩兒啊? 他當時怎么就那么兇呢。 宋黎不經(jīng)意垂眼笑了。 “誰家小孩兒在門口坐著啊?”面前,響起一聲京味十足的調(diào)侃。 宋黎抬眼,見盛牧辭走近,蹲到她跟前,笑著把仙女棒給她。 嘴里的煙夾到指間,煙頭抵到仙女棒頂端,去給她點。 仙女棒在他們之間噼里啪啦地閃爍著。 在眼前耀眼的星光里,宋黎瞇起眼睛笑,那一雙眸子彎得像月牙。 盛牧辭因她的笑容,揚起笑意。 二十二年,八千多個日日夜夜,那時的他們,絕想不到會有今天。 總有人出現(xiàn)在你的世界里,告訴你。 從白天到夜晚,會有人是你的不落星,這個世界舟頓人急,但不虛此行。 宋黎張開雙臂,目光盈盈地望著他,笑得很甜。 “盛牧辭,帶我回家。” ——正文完結(jié)—— 女同事怔愣頃刻,忙回答:“宋宋還在門診,可能今天人有些多……應該也快結(jié)束了。” “喔。” 盛牧辭懶懶抱起胳膊,半坐半倚到宋黎的桌邊,這模樣似乎是準備在這里慢慢等。 辦公室里的人都很意外他的和善,完全不是傳言里那樣暴戾恣睢,不可一世的形象。 都是天天上網(wǎng)的,盛牧辭和宋黎的事她們都知道,只不過礙于當事人尚未公開過,沒膽亂說話。 有人試探著問:“盛先生是……來找宋醫(yī)生看病嗎?” “不是。”盛牧辭長腿微曲著倚在那兒,偏過臉,目光落到桌面,這姑娘桌上還挺空的,只有文件夾,都整整齊齊疊放在角落。 他在想,要不要給她添些小植物,還有鋼筆什么的。 橙紅色的夕陽透過百葉窗,照到他側(cè)臉,映出深深淺淺的迷人色澤。 盛牧辭伸手隨意翻了兩頁紙,又合回去,慢條斯理地往后說:“我找她談戀愛。” 隨即,辦公室里就有了陣陣微不可聞的抽氣聲。 片刻后,宋黎回到辦公室。 看見盛牧辭時,她嚇一跳,跑過去,壓低聲音問他:“你怎么跑這來了?” “等你下班。”盛牧辭笑了下,坦坦蕩蕩。 察覺到同事們虎狼般的目光從四面八方而來,宋黎匆匆拽他出去,到了樓道里,才開口對他說:“我還得去主任那兒一趟。” 盛牧辭挑眉,點頭:“那走吧。” 說著就要去牽她。 宋黎拍開他手,佯裝肅容,一本正經(jīng)地叫他:“盛牧辭。” “嗯?”他回過頭。 他的眼神很是單純無辜,宋黎瞅著他,欲言又止,最后實在兇不起來,撒嬌似的哼他一聲,嘀咕著:“不要黏著我。” 盛牧辭瞧了她一會兒,很乖地依她言:“喔,那我回車里等你?” 宋黎立刻點點頭,催他快去。 走前,盛牧辭不著痕跡地張望了眼四周,頭低下,極其自然地用唇碰了下她的唇。 也不顧她驚慌的反應,若無其事地轉(zhuǎn)身。 緊接著就聽見這姑娘在身后,惱羞成怒地小聲叫他的名字,聽語氣也許正氣得跺腳。 盛牧辭唇角上揚,露出一絲得逞的壞笑,不慌不忙地走了。 將近二十分鐘后,宋黎坐進副駕駛。 她低頭去系安全帶,說著好了,我們走吧。 盛牧辭沒有直接發(fā)動車,而是側(cè)著臉,細細地瞧著她。 她脫掉了白大褂,身上是一件奶白色的v領針織連衣裙,鎖骨漂亮白皙,修身的款式勾勒出一捻細腰,底下配著一雙小短靴。 長發(fā)依舊是黑的,掖在耳后,但發(fā)梢燙成了微卷,弧度很淺,十分柔和,耳垂上墜著他第一次送的那對粉鉆,輕輕晃動著。 金絲眼鏡忘了摘,還戴著。 和在南宜見到她那時候相比,這些年來,她的氣質(zhì)中多了幾分輕熟,不過那份清純甜美仍在。 宋黎摘下眼鏡,見他沒動靜,奇怪地問:“怎么還不走呀?” 他沒說話,翹翹唇,湊過去想要吻她。 她順手將眼鏡往前一擋,鏡腿搭到他的雙耳,滿眼警惕:“干什么?” 金絲眼鏡架在他的鼻梁上,斂了些他的雅痞氣,竟神奇地顯襯出斯文感。 宋黎不由盯著他多看了幾眼。 “又這么看我?”盛牧辭抬起胳膊靠到她的座椅上:“想在車里,玩兒點兒刺激的?” “……” 現(xiàn)在斯文后面還有兩個字了,敗類。 宋黎打了他一下,打在胳膊上,但還是誠實得可愛:“就是覺得,你戴眼鏡特別帥。” “是么?”他笑起來。 “嗯。” “這么迷戀我?”盛牧辭彎著唇,指尖摩挲她下巴:“那送我們小阿黎一個小小的生日禮物。” 宋黎迷惘眨著眼:“今天不是我生日。” 而且她有和他說過,她的生日是外公的忌日,所以從來不過的。 “現(xiàn)在開始,每年的十月十四日,我都給你過生日。” 盛牧辭探身從后座拿了一張塑封精裝的證書,回過頭遞給她,噙著笑說:“不能讓你白白遇見我,你說是不是?” 宋黎垂眼去看。 是一張官方頒發(fā)的小行星命名證書。 上面詳細注明了星座天體坐標和編號,星座是天秤座,登記日期就是今天。 盛牧辭,小行星是他的名字。 “現(xiàn)在,星星是你的獨享的了。”他輕聲說。 宋黎看著證書上的每一個字,眼眶忽地就熱了。 曾經(jīng)他在她心里始終是星星一般摘不得的存在,因為她說過想要配得上他,這話他就記到了今天……愛你的人真的不用等你訴說,在你拾級而上的日日夜夜,他能知悉你所有的心事。 《杜伊諾哀歌》里有句話,經(jīng)常會有一顆星星,等著你抬頭去看。 不用再抬頭,星星已經(jīng)在她手里了。 “這是我的。”盛牧辭笑著,在看另一張。 宋黎抬眼望過去,見他那張證書上寫著,經(jīng)官方協(xié)會批準,這顆小行星正式命名為。 小阿黎。 看坐標,這兩顆星星離得很近。 星座物語也都是一樣的。 ——you are my destiny in the galaxy. ——銀河之間,你就是命運。 是命運,他教會她成長,她教會他愛。 這人總有惹哭她的本事……宋黎眼前盈著一層細淚,想到自己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過生日,再想到給她過生日的人是他,眼淚就收不住,啪嗒一下掉落到證書的光面。 盛牧辭靜靜看著她,笑著,什么話都不說,用指背揩去她眼角的濕淚。 他湊過去,嘴唇的溫度在淚水的濕潤里,落到她唇上,一下一下地吻著。指尖在她的發(fā)里,又慢慢滑到她耳垂。 那時宋黎的心柔得一塌糊涂,仰起頭方便他親,手臂也緊緊抱上了他的頸。 女孩子的主動是任何勾人的手段都管用。 她一抱過來,盛牧辭就稍微放開她,單手摘掉眼鏡,隨手往后座丟開,再一低頭,沉著不平穩(wěn)的氣息,含咬住她唇。 回到百花胡同時,落日沉去,天是暗的。 盛牧辭牽著宋黎慢慢走著。 他嘴里咬著煙,是宋黎見他一周沒抽了,忍得難受,就給了他一支。 巷口有幾個小朋友嬉笑著在玩仙女棒,在夜色重綻著星光。 “盛牧辭,我也想玩兒。”宋黎抬頭看向他,眼睛亮亮的。 盛牧辭笑一聲:“回家等著,我去買。” 宋黎沒有到四合院里等,而是在如意門前的石墩上坐著。 門檐壁燈的暖橙橘,屋頂之上的丁香紫,她裙子的梨花白,和他校服的海鹽藍。 都是記憶里的畫面。 宋黎胳膊搭著膝,雙手托在腮邊,靜靜地去回想,那年他對她說的第一句話是什么呢? 似乎是叼著煙,皺著眉頭從單車上邁下來,一口京腔散漫好聽。 ——誰家小孩兒啊? 他當時怎么就那么兇呢。 宋黎不經(jīng)意垂眼笑了。 “誰家小孩兒在門口坐著啊?”面前,響起一聲京味十足的調(diào)侃。 宋黎抬眼,見盛牧辭走近,蹲到她跟前,笑著把仙女棒給她。 嘴里的煙夾到指間,煙頭抵到仙女棒頂端,去給她點。 仙女棒在他們之間噼里啪啦地閃爍著。 在眼前耀眼的星光里,宋黎瞇起眼睛笑,那一雙眸子彎得像月牙。 盛牧辭因她的笑容,揚起笑意。 二十二年,八千多個日日夜夜,那時的他們,絕想不到會有今天。 總有人出現(xiàn)在你的世界里,告訴你。 從白天到夜晚,會有人是你的不落星,這個世界舟頓人急,但不虛此行。 宋黎張開雙臂,目光盈盈地望著他,笑得很甜。 “盛牧辭,帶我回家。” ——正文完結(jié)—— 女同事怔愣頃刻,忙回答:“宋宋還在門診,可能今天人有些多……應該也快結(jié)束了。” “喔。” 盛牧辭懶懶抱起胳膊,半坐半倚到宋黎的桌邊,這模樣似乎是準備在這里慢慢等。 辦公室里的人都很意外他的和善,完全不是傳言里那樣暴戾恣睢,不可一世的形象。 都是天天上網(wǎng)的,盛牧辭和宋黎的事她們都知道,只不過礙于當事人尚未公開過,沒膽亂說話。 有人試探著問:“盛先生是……來找宋醫(yī)生看病嗎?” “不是。”盛牧辭長腿微曲著倚在那兒,偏過臉,目光落到桌面,這姑娘桌上還挺空的,只有文件夾,都整整齊齊疊放在角落。 他在想,要不要給她添些小植物,還有鋼筆什么的。 橙紅色的夕陽透過百葉窗,照到他側(cè)臉,映出深深淺淺的迷人色澤。 盛牧辭伸手隨意翻了兩頁紙,又合回去,慢條斯理地往后說:“我找她談戀愛。” 隨即,辦公室里就有了陣陣微不可聞的抽氣聲。 片刻后,宋黎回到辦公室。 看見盛牧辭時,她嚇一跳,跑過去,壓低聲音問他:“你怎么跑這來了?” “等你下班。”盛牧辭笑了下,坦坦蕩蕩。 察覺到同事們虎狼般的目光從四面八方而來,宋黎匆匆拽他出去,到了樓道里,才開口對他說:“我還得去主任那兒一趟。” 盛牧辭挑眉,點頭:“那走吧。” 說著就要去牽她。 宋黎拍開他手,佯裝肅容,一本正經(jīng)地叫他:“盛牧辭。” “嗯?”他回過頭。 他的眼神很是單純無辜,宋黎瞅著他,欲言又止,最后實在兇不起來,撒嬌似的哼他一聲,嘀咕著:“不要黏著我。” 盛牧辭瞧了她一會兒,很乖地依她言:“喔,那我回車里等你?” 宋黎立刻點點頭,催他快去。 走前,盛牧辭不著痕跡地張望了眼四周,頭低下,極其自然地用唇碰了下她的唇。 也不顧她驚慌的反應,若無其事地轉(zhuǎn)身。 緊接著就聽見這姑娘在身后,惱羞成怒地小聲叫他的名字,聽語氣也許正氣得跺腳。 盛牧辭唇角上揚,露出一絲得逞的壞笑,不慌不忙地走了。 將近二十分鐘后,宋黎坐進副駕駛。 她低頭去系安全帶,說著好了,我們走吧。 盛牧辭沒有直接發(fā)動車,而是側(cè)著臉,細細地瞧著她。 她脫掉了白大褂,身上是一件奶白色的v領針織連衣裙,鎖骨漂亮白皙,修身的款式勾勒出一捻細腰,底下配著一雙小短靴。 長發(fā)依舊是黑的,掖在耳后,但發(fā)梢燙成了微卷,弧度很淺,十分柔和,耳垂上墜著他第一次送的那對粉鉆,輕輕晃動著。 金絲眼鏡忘了摘,還戴著。 和在南宜見到她那時候相比,這些年來,她的氣質(zhì)中多了幾分輕熟,不過那份清純甜美仍在。 宋黎摘下眼鏡,見他沒動靜,奇怪地問:“怎么還不走呀?” 他沒說話,翹翹唇,湊過去想要吻她。 她順手將眼鏡往前一擋,鏡腿搭到他的雙耳,滿眼警惕:“干什么?” 金絲眼鏡架在他的鼻梁上,斂了些他的雅痞氣,竟神奇地顯襯出斯文感。 宋黎不由盯著他多看了幾眼。 “又這么看我?”盛牧辭抬起胳膊靠到她的座椅上:“想在車里,玩兒點兒刺激的?” “……” 現(xiàn)在斯文后面還有兩個字了,敗類。 宋黎打了他一下,打在胳膊上,但還是誠實得可愛:“就是覺得,你戴眼鏡特別帥。” “是么?”他笑起來。 “嗯。” “這么迷戀我?”盛牧辭彎著唇,指尖摩挲她下巴:“那送我們小阿黎一個小小的生日禮物。” 宋黎迷惘眨著眼:“今天不是我生日。” 而且她有和他說過,她的生日是外公的忌日,所以從來不過的。 “現(xiàn)在開始,每年的十月十四日,我都給你過生日。” 盛牧辭探身從后座拿了一張塑封精裝的證書,回過頭遞給她,噙著笑說:“不能讓你白白遇見我,你說是不是?” 宋黎垂眼去看。 是一張官方頒發(fā)的小行星命名證書。 上面詳細注明了星座天體坐標和編號,星座是天秤座,登記日期就是今天。 盛牧辭,小行星是他的名字。 “現(xiàn)在,星星是你的獨享的了。”他輕聲說。 宋黎看著證書上的每一個字,眼眶忽地就熱了。 曾經(jīng)他在她心里始終是星星一般摘不得的存在,因為她說過想要配得上他,這話他就記到了今天……愛你的人真的不用等你訴說,在你拾級而上的日日夜夜,他能知悉你所有的心事。 《杜伊諾哀歌》里有句話,經(jīng)常會有一顆星星,等著你抬頭去看。 不用再抬頭,星星已經(jīng)在她手里了。 “這是我的。”盛牧辭笑著,在看另一張。 宋黎抬眼望過去,見他那張證書上寫著,經(jīng)官方協(xié)會批準,這顆小行星正式命名為。 小阿黎。 看坐標,這兩顆星星離得很近。 星座物語也都是一樣的。 ——you are my destiny in the galaxy. ——銀河之間,你就是命運。 是命運,他教會她成長,她教會他愛。 這人總有惹哭她的本事……宋黎眼前盈著一層細淚,想到自己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過生日,再想到給她過生日的人是他,眼淚就收不住,啪嗒一下掉落到證書的光面。 盛牧辭靜靜看著她,笑著,什么話都不說,用指背揩去她眼角的濕淚。 他湊過去,嘴唇的溫度在淚水的濕潤里,落到她唇上,一下一下地吻著。指尖在她的發(fā)里,又慢慢滑到她耳垂。 那時宋黎的心柔得一塌糊涂,仰起頭方便他親,手臂也緊緊抱上了他的頸。 女孩子的主動是任何勾人的手段都管用。 她一抱過來,盛牧辭就稍微放開她,單手摘掉眼鏡,隨手往后座丟開,再一低頭,沉著不平穩(wěn)的氣息,含咬住她唇。 回到百花胡同時,落日沉去,天是暗的。 盛牧辭牽著宋黎慢慢走著。 他嘴里咬著煙,是宋黎見他一周沒抽了,忍得難受,就給了他一支。 巷口有幾個小朋友嬉笑著在玩仙女棒,在夜色重綻著星光。 “盛牧辭,我也想玩兒。”宋黎抬頭看向他,眼睛亮亮的。 盛牧辭笑一聲:“回家等著,我去買。” 宋黎沒有到四合院里等,而是在如意門前的石墩上坐著。 門檐壁燈的暖橙橘,屋頂之上的丁香紫,她裙子的梨花白,和他校服的海鹽藍。 都是記憶里的畫面。 宋黎胳膊搭著膝,雙手托在腮邊,靜靜地去回想,那年他對她說的第一句話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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