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去酒吧?和誰?” 聽到薄潯的問題, 俞燼瞬間蹙眉,手上的畫筆“啪嗒”一聲落在地上,顏料染臟淺色的木地板。 電話另一端, 傳來的是薄潯央求的聲音, “同學(xué)朋友。過生日才去的,普通酒吧,不會玩到太晚。” “你是來通知我的還是和我商量的?”攥著手機的指節(jié)發(fā)白, 質(zhì)問的聲音很冷。 “……商量,商量,”薄潯笑的有點心虛,“讓我去嘛。” 俞燼深吸了一口氣。 理智上他知道,不應(yīng)該管薄潯太嚴。薄潯是人, 不是他的物品,他應(yīng)該適當(dāng)收起掌控欲。 薄潯久久沒聽見俞燼說話,又補充道, “學(xué)校里認識的朋友,這不是剛考完期末,又撞上他生日,所以才出去玩的。剛?cè)雽W(xué)的時候他挺照顧我, 上課聽不懂的會和我說, 不是不三不四的人,更不會沾什么不該沾的東西。” “保證0點之前回家。” 半晌,俞燼無波無瀾的“嗯”了一聲,聲音很悶, “要是喝酒了喊我去接你。” 說完, 只聽見電話那一端, 薄潯似乎和旁邊幾個年紀相仿的青年說了什么, 大家都笑得很開心。 掛斷電話,俞燼看著畫布上的色彩就煩。 站起來打開窗戶,看向外面的街道。 他原本以為,把小潯哥哥帶到異國他鄉(xiāng),也許,小潯哥哥就會更依賴他。 最好是需要依靠他才能活下去。 但是卻忘了,以薄潯的性格,不管到哪兒都能迅速適應(yīng)并且交到新朋友。 出去玩和他報備,只是心里有他,并不是出于畏懼。 俞燼拿出打火機,撥動開蓋子,點上了煙,猛地吸了一口。 一直以來,他都試圖營造出束縛禁錮薄潯的假象。 其實他很清楚,他才是被薄潯的禁錮的。 如果當(dāng)初薄潯沒有答應(yīng)陪他出國,他也不會意志堅定的追求夢想,大概率聽從三中的安排,保送進一所還不錯的學(xué)校讀商科,畢業(yè)后運營家里留下的公司,往后幾十年都從事不喜歡的事情。 一支煙抽完。 俞燼掐滅煙蒂,躬身趴在窗框上。 外面的天色從橘紅漸漸變暗,西邊還有最后一抹火燒云沒落下,遠處鐘樓傳來悠遠的鐘聲。 失神眺望片刻,又拿出手機給薄潯發(fā)了消息,讓薄潯把酒吧的具體位置發(fā)給他。 這次薄潯沒那么快回復(fù)。 - 落地鐘擺的指針已經(jīng)過了十二。 俞燼看著臥在腳邊的熊熊。 熊熊從剛撿回來時的皮包骨,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了一只大德牧,毛發(fā)锃亮。 他橫眉冷目道,“小潯沒告訴你他去哪家酒吧嗎?” 熊熊當(dāng)然沒說話。 只是抽了抽毛茸茸的耳朵,似乎是在理解俞燼的問題。 “我在問你,小潯去哪家酒吧?”俞燼說完,不耐煩的拿出手機。 置頂?shù)膶υ捒蚶铮詈笠粭l消息是他問薄潯酒吧的具體位置。 “……”熊熊不會說話,只能無辜的看著俞燼,深處爪子指了指空空如也的食盆。 俞燼沒說話,從沙發(fā)上站起來,去廚房里給熊熊煮了肉。 喂過熊熊,薄潯還是沒回來。 俞燼換了衣服,拿上車鑰匙準(zhǔn)備出去找人。 剛下樓還沒出公寓門,聞見一股濃烈的酒精味。 門外,似乎有兩個人的身影,其中一個疊在另一個人肩膀上。 自動門打開的時候,俞燼緊蹙的眉目鎖的更緊。 “小潯?” 薄潯不省人事的垂著頭,胳膊搭在同伴肩膀上,對這聲“小潯”并沒有任何反應(yīng)。 同伴是個人高馬大的亞裔男生,身材和薄潯差不多,都是屬于充滿肌肉的類型。 外表倒是看不出性取向,抱著薄潯的手也只是起支撐作用。 “你是小潯室友啊?那他就交給你了?”同伴男生看了看面色不善的俞燼,有點發(fā)怵的笑了笑。 室友? 俞燼頓了一下,面色更為陰鷙。 隨即,突然笑了出來,“對,我是他室友,把他交給我就行。” “你能扛得動小潯嗎?用不用我?guī)湍惆阉先ィ俊蹦猩蛄苛艘幌掠釥a過分纖細的身軀。 “多謝,不必。”俞燼接過薄潯的時候,面無波瀾的回應(yīng)道。 背著薄潯上樓的時候,俞燼咬了咬牙。 平時需要抱薄潯的時候,也許是因為有足量的腎上腺素和激素的刺/.激,加上有墻面借力,并不會覺得太累。 現(xiàn)在,酒后的身軀死沉。 俞燼牙都快咬碎了,才勉強把他薄潯拖回家。 混沌之中,薄潯感覺到背后陷入柔軟的沙發(fā)。 “……”他無意識的哼唧了兩聲。 “我要喝酒。喝酒。” 雖然沒睜開眼睛,但就是覺得頭頂上傳來的目光有種肅殺之意。 薄潯趕忙打開眼皮。 他以為眼前會是陸離光怪的悅動光束和嘈雜的音樂。 不料,意外的安靜。 突然,唇邊多了一絲冰涼濕潤的觸感。 是水。 他不想喝水。 還沒準(zhǔn)備偏頭,突然被掰著下巴,強行分開雙唇。 冰冷的水灌進口中,薄潯剛想咳嗽。 順背的手先一步附上背后,動作輕柔。 俞燼放下水杯,瞇起眼睛冷聲道:“清醒點了嗎?” 俞燼? 看見這張臉,薄潯瞬間就清醒了大半。 連忙在沙發(fā)上坐直。 “……醒了。” 完了。 即便喝多,他也記得,他似乎答應(yīng)過俞燼要0點之前回家。 “現(xiàn)在是凌晨兩點。和同學(xué)玩得晚是正常的,但為什么不打電話讓我去接你?”看見混沌的下垂犬眼中多了幾分清明,俞燼聲音冷厲。 他剛想解釋。 忽然,胃部傳來一陣翻涌,酒精混合著胃液的酸味,一股腦的涌向喉嚨。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