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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番外四-《撞破殘疾學霸的秘密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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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出意外事件后,  季良廷不顧醫生阻攔,當天晚上提前辦理了出院。

    回到宅邸后,謝老先生專門親自來迎接季良廷,  數落他怎么不在醫院多住幾天好全了再回來,  又夸季良廷懂事的讓人心疼,囑咐廚房給季良廷燉湯燉藥。

    宅邸太大,季良廷頂著僅有的體力和謝老先生寒暄完,  連走回屋的力氣都沒,在電梯間的沙發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臉色慘白。

    離開鎮痛泵,肋骨斷裂的疼痛比想象中更難忍,止痛藥的效果微乎其微。

    “你……”謝哲第一次見季良廷后槽牙都快咬碎的樣子。

    這副身軀,  配上現在的樣子,有種說不出的破碎感,就像是古代最驍勇高傲的戰士淪為階下囚,  在地牢里被鞭子剛抽過時的樣子,身軀傷痕累累,意志卻依然堅定。

    異樣的美感。

    “讓我歇一會兒,歇一會兒就給你上數學課。這周周測——”季良廷沒說話,  忍不住蹙眉,  倒吸一口涼氣,眼睛痛苦的瞇起。

    謝哲:“你都這樣了,還想著給我上課?”

    他雖然早領教過季良廷的敬業程度,但今天又一次刷新認知。

    “話說,  你初戀他…你們高中時認識的?”

    “嗯。”季良廷沒再否認。

    謝哲更加好奇,  剛才那個男的,  看上去像是交際圈過度混亂后染病,  且到了晚期的樣子。

    和季良廷的氣質完全沒有重合的地方。

    “他哪兒吸引你了?看上去……他已經病入膏肓了吧?”

    季良廷深吸了一口氣,“人是會變得。高中時的他,不是這樣的,和現在差別很大。”

    “有多大?”

    “反正差別很大。雖然知道沒有人一輩子是風清月朗的少年,但是現如今他變成這個樣子,我很意外也很惋惜。”季良廷說完咬了咬牙。

    好像說多了。

    他不應該在謝哲面前說自己的私事。

    意識到這個問題后,季良廷閉上眼睛,繼續靠深呼吸緩解肋骨上傳來的劇痛。

    “具體說說?我真的很好奇。”謝哲追問道。

    季良廷拒絕再作答。

    “不是,你要不說他以前具體是什么樣兒的人,我真的對你的審美產生懷疑。喜歡同性是正常的,但喜歡傻逼肯定是大問題,需要看腦科醫生的。”

    季良廷:……

    謝哲陪他這么僵持著。

    他就好奇了,到底什么人才能被季良廷看上?

    至少得比那個長得漂亮的計算機天才優秀的多吧?可是能比十幾歲就能自學程序攻擊學校的少女./優秀的人,能有多少?

    死寂持續了很久很久。

    謝哲見他是真不說,暫時放棄這個問題,“話說,你不會真的要把今天的事情上報吧?老頭子很信任你的,如果說了……你也知道,老頭子這個人非常保守。”

    “肯定要說的,畢竟你差點受傷。如果因此被開除,會有更適合的家教來教導你。”

    “不不不,”謝哲想到今天早些時候聽見自己大叔叔在書房里和爺爺的對話,“不會有比你更合適的家教,所以你不能說。如果你真的走了,新換上來的,不一定是好人。”

    想了想,謝哲把早些時候聽到的對話一五一十的學給季良廷聽。

    “如果你走了,新來的家教肯定是我那些豺狼叔叔們舉薦的,到時候我就只能等死,我才不到二十歲,我不想死……”說道最后,謝哲突然來了戲癮,真的抽泣了兩聲,就是沒淚水,“你要救救我,看在我們認識了這么久的份上,你忍心看我被他們瓜分吃凈嗎?”

    季良廷:……

    肋骨突然也不是那么疼了。

    頭更疼,且有心肌梗塞的征兆。

    “你怎么忍心的啊!”謝哲見季良廷不說話,繼續繪聲繪色演繹著,“我今天只是差點受傷,如果你上報了這件事,我就是真的要受傷了呀。”

    “行了。”季良廷被他嚎的難受,無奈妥協。

    謝哲立刻收住,頓時喜笑顏開,“確定不上報啦?”

    “嗯。”

    讓謝哲沒想到的是,季良廷這副樣子,竟然還能強撐著給他講周測卷子。

    邏輯絲毫不受傷勢影響。

    他想趁著季良廷傷重糊弄一下,結果又喜提兩套卷子。

    課間,他見季良廷實在疼的厲害,牙齒一直在打顫,人也站不直,聲音發虛。

    好心給季良廷倒了杯熱水。

    結果換來季良廷一句“幫我倒水也不可能給你少布置作業。”

    謝哲氣的半死,他只是想關懷一下這個大塊頭,好心被當賄賂。

    他懷疑季良廷是不是從小就沒被人溫柔對待過,才對溫柔如此過敏。

    往后的兩個月一直平安無事,那天在醫院的事情也沒再次上演。

    一晃到了元旦。

    謝哲原本想喊朋友一起出去玩。

    結果蔣翰率先拒絕他的邀請,說自己要回老家。

    薄潯也拒絕,支支吾吾,也不明說去干什么,反正就是不帶他一起玩。

    結果元旦當天,他看見小學神的朋友圈更新了和薄潯的合影。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果然戀愛就會忘記兄弟,淦。”謝哲躺在沙發上嫉妒的齜牙咧嘴。

    謝哲想了想,又給青梅妹妹發了消息,問她要不要出去吃飯。

    結果得到的回復也是拒絕,說是有心選男生,約了對方。

    謝哲更加咬牙切齒。

    他爬起來,跑到季良廷房間門口敲門。

    季良廷總有時間陪他出去玩吧?

    敲了半天,也沒反應,正好遇見巡層檢查消防設備的管家。

    管家和他說,季良廷請了半天假。

    “請假?他請假干嘛?”謝哲的不滿幾乎堆積到頂點,咬著后槽牙狠狠問道。

    管家:“小季沒說去干什么,不過節假日請假是他的權利,我也不好多過問。”

    謝哲用鼻子出了口氣。

    思索片刻,他想到一個好去處。

    城市的高樓漸漸稀疏,取而代之的是城中村矮小的自建房。

    嚴冬寒冷,街邊足療店前依舊站著一排穿著清涼的女孩兒,為了避免凍僵,一直用高跟鞋踢著路邊的小石子。

    “秋姐,秋姐秋姐!”這個時間,小秋的店里沒什么人,只有她一個人在電腦前敲著代碼。

    屋內的光線昏暗,室內陰暗又濕冷。

    “良廷沒和你一起來?”小秋看見只有謝哲一個人,臉上流露出失落。掐了煙,穿了件外套遮住低./胸裝。

    謝哲:“我就不能一個人來嘛,我請您吃飯好不好秋姐?”

    “安得什么心?”小秋笑了一聲,從椅子里站起來,趴在柜臺上打量著謝哲,“吃飯就免了,說吧,找我什么事兒?”

    -

    小秋給店里上了鎖,帶謝哲去了樓下的一家快餐店。

    快餐店里炸雞油膩的味道很重,來往的人不是附近工廠剛下班的,就是建筑工地上的工人。

    唯一一點好處是暖和。

    暖氣開得足,謝哲頓時有種活過來的感覺。

    小秋買了兩杯飲料,給了謝哲了一杯,自己端了一杯,翹著二郎腿咬著塑料吸管。

    “就是關于季良廷的初戀……”謝哲把那他在醫院的奇遇給小秋說了一遍。

    只見小秋臉上浮現出不悅。

    “嘖”了一聲。

    良久,才嘆了口氣,“他居然還有臉找良廷呀,不過也是,前兩天同學群里說他病危了,他老婆孩子也不管他。估計當時去醫院,找良廷那會兒就知道自己大限將至了吧。”

    “他沒染病之前是個什么樣的人?如果他以前就是這樣,季良廷會看上他?”謝哲旁敲側擊的問道,“季良廷既然是我的家教,我肯定要對家教的品行有一定掌握,喜歡男人是正常的,但喜歡傻逼絕對是不正常的,所以才來問你,季良廷的初戀以前是個什么樣的人,或者說,季良廷本人高中時期是怎樣的?”

    小秋想了想,“他初戀啊……以前,人模狗樣的吧。高中的時候就混,但是十幾歲的年紀,好像大家都對這種很拽的混混有謎之喜愛,季良廷也不例外。不過他人雖然混,但還挺有正義感的,季良廷也是正義感爆棚的人,所以他們那個時候,算是一路人。”

    說到高中時期關于季良廷的事兒,小秋的話就多了,雖然本來她也不是沉默的性格,“其實季良廷本來是能當你學長的,他的成績亮眼,中考結束后,三中搶著要他。但是吧,我們縣里的高中說,只要季良廷去縣高,就給兩萬現金,如果大學考得好,再給五萬獎學金。當時的兩萬什么概念呀,那個時候房子才不到一千塊錢一平方,季良廷當然選擇了縣高。”

    “當時我家里雞飛狗跳的,母親賭父親毒,奶奶年紀大了,也管不了我,只能周末給我一個安身的地方,也就是我現在的店鋪。但是上高中,學費需要錢,食堂需要錢,哪兒哪兒都需要錢,課業又繁忙,我沒時間打工。學習成績又沒好到足夠拿獎學金,加上縣高的老師素質參差不齊,我曾經找班主任求助過,班主任很嘲諷和我說,沒錢就去賣,長這么漂亮會沒錢?所以當時就想到了一些……歪門邪道,想到去偷。”

    “當時季良廷是班長,班費都在他手上,我就瞄上他,”小秋說到這兒,撇了撇嘴,精致的臉蛋上露出慚愧,“偷第一次的時候沒被發現,虧損是季良廷自己補上的。但是偷第二次的時候,就被抓了正著兒,當時季良廷問我為什么偷錢,偷一次就算了,還偷兩次?我就和他說,我真的很需要這筆錢,需要這筆錢吃飯,需要這筆錢攢學費,也說了家庭情況……”

    “結果意外的,季良廷沒責怪我,只是問我餓不餓。要知道那個時候我為了省錢,天天只敢在食堂吃白米飯配免費調料,以及刷鍋水一樣的免費紫菜蛋花湯,季良廷一上來給我買了五菜一湯,還說,他飯卡里學校送的錢用不完,我需要的話可以找他。”

    “我問他為什么不揭發我,或者打我罵我,反倒幫我?他說,不能責怪苦難之中的人,讓我吃飯要緊。當時我真的覺得,季良廷背后散發著佛光。”

    “后來就慢慢熟了,季良廷幫我找了個通宵當網管的工作,下了晚自習去,一個月能有500塊錢,老板心情好了還能再多給我一百。也不累,就在前臺睡覺或者玩電腦,偶爾有客人來了開個機就行,我也是那個時候開始自學寫程序什么的。季良廷偶爾會來探班,會給我帶夜宵,有一次聊天才發現,好家伙,季良廷還真的是在寺廟里被師父們養大的,難怪我第一次見他就覺得他身上有種神性。”

    謝哲“哇哦”了一聲。

    他從來沒聽說過季良廷提及家庭。

    “當然啦,季良廷說自己是有父母的。小時候家里條件還不錯,但是后來做生意虧了,欠了很多債,父親撐不住跳橋,母親帶著他哥偷/.渡跑了,至今是死是活都沒有消息。就剩下他一個人,他還沒長大,身上就一身債。”

    謝哲有點奇怪,“不是法律上說,父母的債務子女不用繼承嗎?”

    小秋:“我當年也問過這個問題,但實際上,哪兒有那么簡單?他家的債主就是親戚占大頭,怎么可能和他一筆勾銷?民間借貸也講究父債子還,也就正規銀行的欠款可以少還,”小秋看了看謝哲稚嫩的臉,嘆了口氣,“他的親戚是債主,自然不肯養他,但是像他這種有親戚的,孤兒院又不收,干脆給季良廷扔到寺廟門口。”

    “那個初戀,是高一下學期轉學來我們班的,叫他淙淙吧,畢竟他名字有五個字,還有生僻字,太長太拗口。長相就是非常狂狷邪魅的感覺,行事風格也是,最重要的是,也是家里破產,才從沿海城市的私立高中轉回縣高的。”

    “那個年代的縣高,學校的音樂老師鋼琴都彈不順溜,但淙淙能。當時很多服裝品牌還沒進入國內市場,但他就能提前穿上。他在縣高是絕對矚目的存在,但是他也不喜歡和別人玩,就喜歡粘著季良廷。”

    “淙淙和季良廷都是家里輝煌過又落魄,就有許多共同話題。淙淙雖然不愛學習,人混愛打架,但是腦子聰明,不學也能考得好。而且淙淙雖然愛打架,但是正義感又很強,從不會恃強凌弱,甚至因為有他在,校風極差的縣高,三年里連霸凌事件都沒發生過。”

    謝哲沉默了。

    這么看來,季良廷眼光沒問題。

    誰不喜歡輕狂正義的少年,加上美貌buff,試問誰不喜歡?

    “當時他們倆關系是真的好,恨不得什么都綁定在一起。私下的時候會一起討論未來,淙淙會帶著季良廷偷偷溜進琴房,教季良廷認樂譜彈鋼琴。”

    小秋見謝哲聽著發愣,問道,“是不是目前覺得淙淙人不錯?”

    “確實。”

    何止是不錯。

    別說十幾歲的季良廷心動,說的他都心動。

    “轉折發生在季良廷告白。其實這個時候,淙淙表面上還拒絕的還挺體面,只說自己喜歡女孩子,但真的很喜歡和季良廷做朋友,季良廷是他一輩子的好兄弟。”

    “淙淙經常來我工作的網吧上網。拒絕完季良廷后沒幾天,我就聽見淙淙在網吧里,對著電腦和人打電話說:‘我在新學校里認識了學習好的傻子,他長得怪好,人也不錯,老師眼中的乖學生,結果居然他媽是個同性戀!你知道有多傻嗎?主動給我花錢主動給我寫作業,還說喜歡我,我拒絕他他還對我這么好,絕了,提款機都沒他好用。’”

    小秋說到這兒,有點來氣,咬牙切齒的繼續模仿道“然后淙淙就這么狂笑著,語氣特輕蔑,說,‘……當然惡心了,拜托,一個大男人和你談情說愛,惡心死了好吧。你以為你和他是兄弟,其實人家想脫你衣服摸你,你說惡不惡心,想到都反胃。但是他最舔著我啊,我叫他一聲哥哥,賣個慘,他什么都依我。’‘……肯定沒拒絕死,說不定哪天想換口味兒,把他喊過來服侍我,他肯定會答應。’”

    謝哲沉默了。

    小秋說到這兒也有點沉默,“對不起,忘了你是季良廷的學生,呃……說這些是不是不太好?”

    “沒事沒事,你接著說。”謝哲玩過那么多不符合年齡的游戲,和兄弟之間說話也是不把門。

    只是聽到這些,還是不免心塞。

    小秋:“當時我就很生氣,直接把淙淙電腦網掐了,又不敢和他正面發生沖突,畢竟他打人是真的狠。”

    “然后第二天去學校就想辦法告訴季良廷,但是季良廷不信啊,說,知道這段時間沒有照顧到我這個朋友,知道我心里難免有些嫌隙,但是空口污蔑別人是不對的,讓我以后別說這種話。”

    “淙淙也聰明,大概從電腦突然壞掉的時候就懷疑我,再也沒在我面前說過季良廷半分不好。以至于長達一年的時間里,我沒有抓到他任何把柄,只能看著他在季良廷身邊以‘兄弟’的身份轉悠,干著急,就是沒辦法讓季良廷看清他的真正嘴臉。”

    “也不敢和別人說,畢竟當時,我喜歡季良廷這件事真的有目共睹,老師都知道,弄不好就是我嫉妒造謠,對季良廷影響也不好。”

    “一晃來到高三畢業,高考的時候,淙淙失利了。當時季良廷說,要陪淙淙復讀一年,以朋友的身份陪。我勸他別犯傻,身邊其他同學也都勸他別犯傻,但他就是要陪,老師對季良廷的一意孤行也沒辦法,只能哄著拖著,說等出成績再說,說萬一淙淙考得不錯不需要復讀,讓季良廷先別急。”

    小秋笑了,“但是淙淙真的沒考好啊,就把自己關在家里,一副想不開的樣子。然后就有了名場面,季良廷站在人家樓下,淋著雨,說,會陪他等他一輩子。事情也是在這個時候轉折的,前腳淙淙和季良廷說自己想不開覺得人生完蛋了,后腳就和社會上的哥們兒出去喝酒。”

    “喝多了怎么辦,季良廷去接啊。然后,淙淙自己說漏嘴了,說漏了自己對季良廷的真實態度,惡心,但是又舍不得舔狗提款機離開,畢竟傻子不多,長得漂亮還肯用獎學金養他的傻子更不多。”

    謝哲蹙眉。

    是他聽著就覺得好慘的程度。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他有點后悔,當時開玩笑嘲諷季良廷單身的話。

    換了誰,都會直接對人類失去興趣吧。

    “當然,具體淙淙原話是怎么說的,我也沒聽見,是季良廷轉述的。總之再次見到他和淙淙是在急診室,淙淙腿…呃,就是肚子下面到腿的位置,插/.著半個酒瓶,下半身全是血。學校的老師和淙淙家長都來了,季良廷情緒也非常激進,那是我第一次見季良廷那么生氣,高喊著說自己高考發揮的可好了,必定能金榜題名。淙淙家長也是大忙人,本來是想找季良廷的事兒,但是見季良廷也一副喝多的樣子……而且可能季良廷真有淙淙什么把柄吧,當時淙淙不敢說真話,說自己不小心摔了,酒瓶才懟里的。”

    謝哲松了口氣。

    “酒醒以后,淙淙專門跑到網吧,找季良廷道歉,說自己喝多了腦子不清醒,跪在季良廷面前扇自己巴掌。當時我也在,好多客人都在,真的很怕季良廷心軟,不過還好,季良廷只是為人體面,把淙淙扶起來以后又騎車把人送回去,沒當著面說一句重話,再回到網吧時候整個人非常沉默。零點開始查分的時候,突然季良廷就哭了,就在電腦面前嚎啕大哭,當時大家都以為他也失利,網吧里的老哥游戲都不打了,呼啦啦圍到他身邊準備給他開導人生。結果一看,好家伙理科狀元啊。”

    “但是季良廷就是一點也不高興,一直在哭,哭完也沒回去,就蜷縮在網吧的沙發里睡覺。”

    “睡醒了吃點東西再睡,也不看電腦不打游戲,渾渾噩噩了半個暑假。”

    “再后來我們就各自上大學,臨走前他給我留了錢,讓我以后千萬保重。往后的聯系就淡了,只知道他去了什么防什么大學,畢業后的走向就完全不知道了。后來再遇見是因為我出事……”小秋說到這兒有點不好意思,“他打聽到以后,主動幫我請律師。”

    謝哲沉默了。

    季良廷家里當年欠了多少債?按照這么說,季良廷的職業走向應該是非常好的,除非欠的債務真的太多太多,不然應該不會選擇他們家這種私人企業。

    “季良廷身上到底有多少債務?”

    “沒聽他說過具體數字,只聽他說過除了家里欠的本金利息,還有師父臨走前留下的大額醫療貸款。如果按照畢業后安排的路線正常工作,不貪不賄,幾十年內肯定是還不起的。”

    今夜的康橋也不過如此沉默。

    謝哲喝了一口甜膩的沖劑飲料。

    小秋像是又想起來了什么,“對了,淙淙高中時就玩的比較開比較花的事情,季良廷應該是不知道的,你也別告訴他。”

    “為什么?”謝哲不解。

    “季良廷半生過的太苦,沒有朋友沒有家人,高中時期的初戀雖然不是什么好東西,但應該是唯一理解過他,能和他產生共鳴能讓他打開過心扉的人,是他生命中短暫的光束。”

    “雖然這束光一直是虛假的卑劣的,但曾經帶給他的溫暖和希望,卻是真的。”

    謝哲沒接話。

    又想到那天,那個病入膏肓的瘋子在背后的喊話。

    “季良廷,你的青春全部是我。”

    “真的會有人能再走進你的內心嗎?不能吧?”

    “秋姐,還有一個問題,”謝哲又開口,“季良廷是原本就不愛笑嗎?”

    還是說,只是他生的太晚,錯過了季良廷情感最充沛最熾烈的年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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